第八十九章 出賣女友
聽說張小洛又要出差，張鈺的小臉瞬間拉了下來，張小洛哄了半天，才稍有好轉。
“你出去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張鈺猶如夫君即將遠行的小媳婦一般，對著張小洛叮囑了一次又一次。
再次像支菲請了假，張小洛便回到青石巷的老窩，收拾東西準備前往京都。對麵魏巡那棺材鋪仍舊大門緊閉，這小子似乎有要放棄祖業的架勢。
張小洛掏出電話想給魏巡打過去，卻低頭想了片刻，再次將手機揣回懷中。
他不想魏巡跟自己牽扯太多，自己已經身不由己地牽扯進個案調查廳，現在又出了個黑白兄弟會，他不想魏巡因為自己而身陷險境。
正當張小洛收拾妥當要出門的時候，電話竟然響了，是袁璿打過來的。
袁璿本來想請張小洛吃飯，但支菲告訴她張小洛請假了，便打電話問候一下。得知張小洛要去京都，袁璿竟要與張小洛同行。
對於那執意去京都的袁璿，張小洛並沒有拒絕。有美同行本就不是一件壞事，再說，張小洛覺得袁璿還不算自己的朋友。她的請求張小洛已完成，她的安危暫時還不在張大官人考慮的範疇之內。
當從京都南站走出來後，張小洛又再次迷茫了。
當時去j市，有著老張頭的安排，趙庭對他多有照顧，才算勉強站住了腳跟。但在這繁華的京都市，除了那杳無音信的史勝男，張小洛還真不認識什麽人……
袁璿拉著一個小小的皮箱跟在後麵，她又恢複了張小洛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模樣，一頭波浪卷，戴著墨鏡，一身黑色的緊身皮衣。
“你不會沒地方去吧？”
袁璿見張小洛微顯尷尬地杵在出站口，這個跟陰間鬼婆談笑風生的婦產科醫生，似乎並不太善於交際啊。
“那個……我有錢！”
張小洛忙從懷裏掏出一遝鈔票朝著袁璿晃了晃。沒辦法，他不習慣帶包，更別說行李箱了。
“算了，我在京都市還有幾個朋友，你先跟我走吧！”
袁璿還真不是跟著張小洛來京都的，她跟自己的母親陰間相見之後，有些事情必須來京都搞清楚，這才有了跟張小洛同行的打算。
袁璿拉著皮箱走了幾步，回頭看見張小洛仍愣愣地站在原地。
“不跟我走，你是打算睡天橋了對吧？”
張小洛想到曾跟老張頭睡天橋的辛酸往事，不由的快走幾步，耷拉著腦袋跟在袁璿的屁股後麵，朝著站外走去。
京都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當張小洛跟著袁璿最終站在她這所謂的朋友家門口的時候，也不由得暗自苦笑。
老舊的筒子樓，陰暗的水泥樓梯，斑駁的灰白牆皮。
“京都租房很貴，最近業績也不太好，所以……璿璿，你不會介意的對吧？”
袁璿的這位朋友叫繆芳，是個北漂。繆芳老家在南方，她本人也長得小巧玲瓏，雖然沒有袁璿這般要人命，但也白白嫩嫩的。
“芳芳，可別這麽說，你能讓我們住幾天我已經很感激了！”
袁璿和繆芳曾是大學同學，同屆不同班的那種，所以對於繆芳的好心收留，袁璿還是很感激的。“你們？這個帥哥也住這？”
繆芳終於看向那跟在袁璿身後，耷拉著腦袋，拖著皮箱的張小洛，她還以為是好心的出租車司機呢。
“璿璿，家裏就兩間臥室，我男朋友也住著……要不咱倆住一間，讓他們倆住一間，你看行嗎？”
繆芳猶豫了一會，低頭跟袁璿商量。
“嗯，就這樣吧！”
繆芳的男子是一個跟張小洛差不多大的小平頭，當三人進屋的時候，他正在客廳玩著遊戲。見繆芳帶著兩個客人進來，忙站起身走了過來。
“天哥，這就是我跟你說的璿璿，這位是她的朋友，這幾天我跟璿璿住，你們住另外一個房間吧！”
梁天忙將手在襯衣上擦了擦，伸手握住袁璿伸過來的手，一時竟舍不得放開。
“璿璿你好，阿芳跟我說過你，想不到你真人這麽漂亮！”
張小洛見這小平頭那雙眼幾乎都要紮進袁璿懷裏去了，不由得微微皺眉。
梁天見自己女友臉上略有不悅之色，才不舍地鬆開了手，伸向了袁璿身後的張小洛。
“梁天，歡迎！”
“張小洛，打擾！”
將行禮放下，梁天就張羅著一起出去吃飯，其實也就是找了家夫妻店，要了幾盤炒菜，喝了些啤酒而已。
再次回來，張小洛進屋看著那低矮的小床，再次愣住了！
臥槽！不是吧？這一米二的小床，兩個男人怎麽睡！
望著那投來委屈目光的張小洛，袁璿露出一絲無奈，便被繆芳拉著進了另一間臥室。
“那個……平時我都是跟阿芳住那屋，所以……”
梁天一邊解釋著，一邊坐在了木床之上。
“沒事，湊合一晚就行了，我明天就走了！”
張小洛心想今晚就這樣吧，反正在那陳明堂家的院門口都能過夜，自己冥想一會就到天亮了，等天亮去找個酒店住下就是了。
梁天睡床，張小洛盤膝坐在床尾，不多時梁天便響起了輕輕的鼾聲。
外麵傳來了兩個女孩的交談聲，不久又響起了一陣淅淅瀝瀝的水聲，應該是袁璿繆芳二人要洗澡睡覺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小洛微微睜開了雙目，正看見那梁天躡手躡腳地從床上下來，悄悄拉門走了出去。
張小洛低頭猶豫了一會，便也站起身，站在門口，朝著外麵看去。
梁天正翹著屁股，蹲在另一間臥室的門口，趴在那被報紙糊著的門邊，透過門縫朝裏麵瞅著。屋內仍然亮著燈，裏麵靜悄悄的，想來袁璿二人已經睡下了。
梁天瞅了半天，才站起身，低低咒罵了幾句，然後轉身走向客廳，竟拉門走了出去。
“嗯？這小子一副色樣，偷窺是意料之中的事。可這大半夜的，他出門做什麽去？”
相比白天，張小洛更喜歡黑夜。因為在光亮照不到的地方，才會有鬼，才是張小洛熟悉的主場。
張小洛又等了一會，便也索性走出門外，遠遠地跟在了梁天的後麵。
梁天穿過一條幽深的街道，在街道的盡頭處停了下來。街道盡頭有著幾輛小黃車，幾個打扮得流裏流氣的小青年正分散開站在那裏，瞅著那猶豫著慢慢走過來的梁天。
“雞哥，那小子來了！”
一個染著滿頭黃發的青年瞅了逐漸靠上來的梁天一眼，低頭對著身旁一個身材肥胖，滿臉橫肉的男子討好地說了一句。
肥胖男扔掉手裏的香煙，慢慢從那已被壓得嚴重變形的車座上站起身，走向那一臉恐慌的梁天。隨著肥胖男站起身，他周圍那些小青年也一個個跟了上來，將梁天圍了起來。
“雞哥……”
梁天低頭站在肥胖男的麵前，弱弱地喊了一句。
“雞你娘的哥！”
肥胖男忽然一腳踹在了梁天的小腹上，將他踹得向後退了兩步。
“吩咐你的事考慮得怎麽樣了？你那小女友給我爽一把，你欠的錢我可以再給你寬限一段時間！或者，你現在還錢！”
雞哥對著已被黃毛掐著脖子拎到麵前的梁天露出了滿口的黃牙，笑著問了一句。
“雞哥……再寬限我幾天好不好？過幾天我一定連本帶利都還給您！”
梁天費力地抬起那被黃毛摁著的腦袋，對著那肥胖男哀求道。
“寬限幾日？我能寬限你幾日，可我的小弟弟寬限不了幾日，這幾天憋的難受！你他媽不答應是吧？”
雞哥說完，再次一腳踹了過去，直接將梁天踹倒在地上，捂著肚子低低哀嚎。
雞哥冷冷地看了倒在地上的梁天一眼，朝身後揮了揮手，他身後那些小流氓一個個摩拳擦掌地走向了那倒在地上的梁天。
“雞哥！別！你聽我說！”
梁天連滾帶爬地站起身，連連揮手求饒。
“雞哥，今天我家來了個美女，現在就住在家裏，如果雞哥能放過我和我女友，我可以帶雞哥過去！”
“美女？比你那小女友還夠味？梁天，你要是敢騙我，可別怪我心狠！”
雞哥的眼中冒出興奮，又朝著梁天狠狠瞪了一眼，才示意手下放梁天過來。
“我怎麽敢騙您呢！隻不過……跟她一起來的還有她男友，也住在家裏。還有，雞哥你得答應我不碰我女友！”
“你娘的還跟我講條件！講條件！讓你講條件！”
雞哥忽然抬手“啪啪啪”就是幾巴掌，直打得梁天滿眼金星。
“你說的那男的，我會解決！至於你女友嘛，看哥到時候的興致吧！走吧，哥幾個，去樂嗬樂嗬！”
雞哥讓黃毛帶著梁天，一行幾人便朝著梁天所住的筒子樓而來。
“放過你女友？一鳳也是戲，兩鳳也是耍，一龍戲二鳳會更有趣，嘿嘿！”
張小洛站在街道口的陰暗處，臉上露出靦腆的笑容，心裏早已樂開了花。
“這個……這可不算我欺負你們哈！是你們先算計我的！”
當雞哥一行人推搡著梁天打開房門，正看見那端坐在客廳沙發之上，笑眯眯的張小洛。一旁的臥室門口，斜靠著一個前凸後翹，穿著睡衣，睡眼惺忪的大波浪。
“嘖嘖！黃毛，這小子交給你們了，我先去跟這美女溝通溝通！嘿嘿！”
雞哥朝著身後的小弟吩咐了一句，咽了咽口水，竟不再理會坐在那裏的張小洛，邁步走向臥室門口的袁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