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黑暗女士

  ,從聖光開始的艾澤拉斯生活

  「希爾,啊不是?女王…也不對,風行者女士。」

  搞事情被抓包,馬庫斯只遺憾於沒弄死那個可能是日後舔狗的傢伙。

  和希爾瓦娜斯單獨相對,他還真有點心裡犯怵。但是馬庫斯作為聯軍的指揮官,聯盟高官的體面總不能丟,他強行鎮定心神,擠出笑臉打了個哈哈。

  「被遺忘者的女王,我代表聯軍歡迎您的支援。」

  聖騎士規規矩矩,禮節上看不出一點毛病。

  希爾瓦娜斯眉頭一蹙,生前她是奎爾薩拉斯的遊俠將軍,本就看不上人類這一套虛頭巴腦的東西,成為遺族后,她更加厭惡生者的這些繁文縟節。

  只是礙於被遺忘者犯錯在前,這時候同胞們眼瞅著又要在馬庫斯手下混飯吃,敷衍地點了點頭。

  「你還沒解釋為什麼要殺我的近衛官。」

  黑暗女士芳唇微吐,不得不說,深色系的色號和她的膚色很搭。

  馬庫斯摸了摸鼻子,解釋鎚子,解釋說因為這個人和你滾了床單?

  不過這個世界線上多了穿越者,女王和那個凋零者到底有沒有……

  一道銳利的目光打斷了馬庫斯的想入非非,他訕笑道:

  「那你倒是和我解釋解釋,天譴之門是怎麼回事啊?」

  聽到「天譴之門」,希爾瓦娜斯腥紅的雙眼中寒芒一閃,整個人立刻散發出一種拒人千里之外的煞氣。

  「遺族已經給過盟友交代了,怎麼,我們天譴之門的救世主大人……要翻舊賬嗎?」

  說實話,馬庫斯是不認為這時候的希爾瓦娜斯會蠢到為了發泄心頭那點怨氣,指使皇家藥劑師對紙面上的盟友進行生化襲擊的。

  更何況普特雷斯鬧這一出直接導致了部落聯盟殺進幽暗城,要單以獲益而論,被遺忘者這一波怎麼看也是虧了。

  但馬庫斯還是冷笑了一聲,毫不避諱地直視著希爾瓦娜斯的眼睛:

  「要不是普雷斯特的腦子被蛆蛀壞了,你以為你還有機會站在這裡和我說話嗎?」

  他嘆了口氣:「希爾,天譴之門的悲劇不能再發生一次了,我不管你是否真的被蒙在鼓裡……」他雙眼一眯:「那皇家藥劑師協會和復仇之手你怎麼解釋?也與你無關?」

  須臾間帳內的氣氛跌破冰點,但馬庫斯說罷,卻是笑了一聲,伸出手去將希爾瓦娜斯額前的碎發捋了捋:

  「我說這些,只是不希望再失去一個能夠追憶過去的朋友。」

  希爾瓦娜斯蹙起了眉毛,向後退了一步,馬庫斯的手臂略顯尷尬地停在了半空。

  「別自作多情,聖騎士,被遺忘者還輪不到你來指指點點。」

  「至於欠你的,我會還上的。」黑暗女士輕咬銀牙,冷聲道。

  「疼疼疼……」馬庫斯忽然捂住了胸口,忽地蹲下身子呻吟道。

  「你……」希爾瓦娜斯下意識地向前邁出一步,而後覺察到馬庫斯叫聲中的浮誇,慍聲道:

  「起來,別裝模作樣!」

  「你不知道,」馬庫斯的聲音帶著哭腔:「聽說帶隊的不是你,我可傷心了……」

  希爾瓦娜斯伸手在面前扇了扇,表示馬庫斯的表演著實噁心得很,見她一臉「你接著忽悠」的表情,馬庫斯連忙找補道:

  「提前知道你要來,我給你準備了久別重逢的禮物來著。」

  「哦?這次是哪位美麗的女士送你的定情信物?大收藏家?」

  見到某人沒皮沒臉的樣子,女妖之王還是沒繃住自己的撲克臉,唇角翹了起來。

  失去了高等精靈的身份后,就連生前的同胞見她都唯恐避之不及,唯獨某個渾身聖光的傢伙……也不知道是真楞,還是像外人說的那樣色膽包天。

  「不不不,這可是我為你精心準備的大禮。」

  馬庫斯沒給希爾瓦娜斯拒絕他的機會,拉著她的手便向自己的營帳走去。

  掌心傳來的神聖力量讓希爾瓦娜斯不是很舒服,但還是沒有掙脫。畢竟是聯軍的指揮官,在被遺忘者目前這個尷尬處境下,不好再給他難堪——希爾瓦娜斯這樣說服自己。

  至於馬某人有沒有什麼別的想法,希女王表示……那他可真是個勇士。

  和女妖之王來一…次深入淺出的促膝長談?想想就刺激,試試就逝世…

  要是一個白銀之手成了被遺忘者的親王……看著馬庫斯的後腦勺,希爾瓦娜斯心中突然升起這個想法,鬼使神差的舔了舔上唇。

  「讓他當幽暗城主……也不是不行……」

  ………………

  馬庫斯萬萬沒想到,部落某個未來大酋長正在堂而皇之的饞他身子,鑽進營帳之後他卸掉沉重的板甲,一隻手伸進自己的四次元菊…背包里。

  「你看看這個……」

  馬庫斯從神奇口袋裡掏出一個冒著森森寒氣的八面體盒子,遞給希爾瓦娜斯。

  「好強的靈魂力量!」感受到掌心傳來的徹骨冰寒,希爾瓦娜斯腥紅的眸子卻越來越亮。

  「這是巫妖的護命匣?」她問道。

  馬庫斯點點頭:「還是你的老朋友。」

  「克爾蘇加德?」

  希爾瓦娜斯的紅眸閃了閃,語氣中帶上了三份恨意和不甘。

  當年馬庫斯離開洛丹倫后,恢復自由的希爾瓦娜斯聯合其他自由意志的亡靈,以被遺忘者發動了對天災軍團的叛亂,不但將天災軍團趕出了洛丹倫的故都,取回身體的女妖之王更是險些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阿爾薩斯,如果不是克爾蘇加德救了他一命。

  「可我聽說,他的護命匣……被銀色黎明拿走了……」

  兩年前,馬庫斯夥同血色十字軍和銀色黎明洗劫了納克薩瑪斯。但奇怪的是,當時的戰利品列表中,並沒有克爾蘇加德的護命匣。

  「一個想長生不老瞎了心的二五仔把它偷走了。」

  那場戰鬥后,馬庫斯回憶起,在香草時代的納克薩瑪斯,曾經有個用護命匣換飾品的任務,為克爾蘇加德80版本揭棺而起埋下了伏筆。

  於是在前往外域之前,他假借布麗奇特的名義,把私藏了護命匣的英尼戈·蒙托爾調到了諾森德,給出的解釋是為日後反攻天災軍團大本營建設前哨站。

  這是標準的人事調動,更是一心想著永生不朽,心心念念投奔巫妖王的英尼戈·蒙托爾本就想鑽營的路子。沒成想馬庫斯繞了個道,英尼戈·蒙托爾神父上船后不久,就在前往諾森德的船上失足落海了。

  「這是送我的?」

  希爾瓦娜斯一改平素里清冷的樣子,護命匣作為巫妖承載本命的關鍵道具,對身為被遺忘者的她來說,有著莫大的吸引力。

  且不提保留一條性命的可能性,單單用來當做保存靈魂的「冰箱」,也正好解決了遺族人丁不旺的燃眉之急。

  馬庫斯搖了搖頭,正當對面的黑暗女王柳眉倒豎,即將發作時,一陣嘩嘩啦啦的聲音響起,形形色色的護命匣在兩人中間堆起一座小山。

  「通靈學院的指導者寒心,白骨之庭的瑟克薩爾,剃刀高地的亞門納爾,塔爾瑪拉斯的基爾溫特……這個是剛剛到手的,亡語者女士的護命匣。」

  馬庫斯如數家珍的對希爾瓦娜斯介紹著,而後心念一動,拿起其中一個不怎麼顯眼的護命匣。

  「在外域的時候,灰舌的阿卡瑪委託我幹掉雷基·冬寒,那時我才知道巫妖的護命匣不僅只能保存它們自己的靈魂。我這個人倉鼠病,和天災軍團打打殺殺這麼多年,攢了不少這玩意兒。」

  他卻沒和希爾瓦娜斯說,這其中大部分的護命匣,都來自諾森德戰場的北伐軍繳獲,是他用自己的三個條件之一向弗丁討要的。

  反骨仔阿卡瑪也是沒經歷過人間險惡,敢委託馬庫斯給他找性命攸關的東西。估摸著他魂飛魄散之前,還在苦盼馬庫斯帶著護命匣來給他續命。

  「這些東西暫時交給你保管,」

  眼見女妖之王好像一個掉進金山的守財奴,馬庫斯輕聲說道:

  「我不想在我的立場上對你說教什麼,但你所設想的道路非常危險,會讓你站在所有生者的對立面。」

  他笑了笑:

  「這些護命匣……應該足夠被遺忘者支持一段時間了,有困難慢慢克服,總有兩全其美的辦法。」

  儘管前世一直在黑化邊緣試探的女妖之王很颯很吸粉,但身為生者,馬庫斯於情於理都不想看到某些事情發生。

  看到面前沉默不語的希爾瓦娜斯,馬庫斯驅散他的胡思亂想。

  「聽話……」馬庫斯也不知該怎麼安慰,最後只擠出兩個字。

  遺族的事說小不小,說大也的確不大。

  歸根到底,作為一個種族,被遺忘者沒有正常的繁衍手段,死一個少一個。

  前世狼王打碎了瓦格里的冥燈,被遺忘者失去了壯大族群的最後希望,那時候的希爾瓦娜斯才從混亂中立的陣營脫離,一腳油門向反派的方向狂奔。

  至於軍團版本之後希爾瓦娜斯的頻繁降智,他也只能說版權在爸爸手裡,人家想咋寫咋寫吧。

  在馬庫斯看來,身為部落的高層,希爾瓦娜斯張嘴閉嘴想要拉人,看到盟友的屍體眼睛都發光簡直是瘋了。就差把想進本三個字寫在臉上。

  這種事情就該偷偷摸摸的干,如果女王不把自己的立場鬧得人盡皆知,馬庫斯估計,哪怕為了部落和聯盟的實力均衡,部落其他幾位種族領袖也就睜一眼閉一眼了。

  但這輩子捧著聯盟的飯碗,馬庫斯也不能看著女王在自家墳頭蹦迪,艾澤拉斯這塊沒法分給被遺忘者,那把餅做的大點不就好了嗎?

  大不了再等個幾年,德拉諾一車一車死人,不霍霍艾澤拉斯本地人,誰還能說什麼?

  人道主義?鋼鐵部落的命也是命?別鬧,直接打空彈夾,恐怖衛士警告。

  也只有女王這種被迫害妄想晚期才能把一手好牌打成這樣,鬧得連娘家人血精靈都和她劃清界限,上一個牌技這麼爛的,生前已經是個體面人了。

  想著想著,馬庫斯的思緒就不知道飄到哪裡了,突然感覺到嘴唇一涼,緩過神來卻發現,是黑暗女士踮起腳,蜻蜓點水般給了他一個輕吻。

  「就完了?」不知羞恥為何物的某人很沒自覺的把自己的嘴唇舔了個遍。

  得虧希爾瓦娜斯死過一次,臉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略顯局促地攏了攏斗篷下的銀髮。

  「當然不是……」她抿嘴一笑:「如果你死了,我會善待你的屍體。」

  馬庫斯滿臉黑線,「謝謝…」

  權當是女王給他插了個反flag吧。

  ………………

  希爾瓦娜斯留在了馬庫斯的帳篷里,對她來說,從這堆護命匣出現開始,向阿爾薩斯復仇已經是此行的次要目標了。

  畢竟後者是舊恨,前者卻是被遺忘者未來的希望。

  馬庫斯生怕被秋後算賬,不敢留下看女王窮人乍富的沒出息樣子,決定先去安頓一下被遺忘者的援軍……順便從自己門口拎走八卦聽了個爽的克羅米。

  他琢磨著,如果在遺族援軍里有個叫凋零者的混蛋在,就趁著希爾瓦娜斯高興,順手來上一刀,大不了之後就說這貨生前搶過自己的糖。

  但結果令馬庫斯既慶幸又失落,帶隊的遺族是個龍套名字的被遺忘者,留著一個莫西干刺頭。

  女王的審美要是墮落成這樣,那馬庫斯也認命了。

  「話說回來那條舔狗現在死沒死,要不去東瘟疫之地溜一圈,來波斬草…額,未雨綢繆?」

  見聯軍指揮官面容和煦地和自己寒暄,近些天飽受冷眼的遺族軍官克倫肖竟然有些受寵若驚,殊不知自己的脖子剛在案板上滾了一圈。

  被遺忘者名義上是支援部隊,實際上只有三百多人。出於對族人第二條生命的珍惜,希爾瓦娜斯帶來的都是精兵強將。

  一眼望去,絕大部分都是奎爾多雷轉化而來的黑暗遊俠,女王嫡系中的嫡系。如克倫肖一樣的人類,呃……被遺忘者人類型,也是各個人高馬大,馬庫斯甚至在一個遺族軍官的鎧甲上,看到了洛丹倫王國的雙頭鷹隼徽記。

  「經風行者女士的授權,你們從即刻起接受我的直接指揮,作為別動隊參與此次戰役。」馬庫斯說道:「除了我和風行者之外的所有命令均為亂命,不必理會。」

  克倫肖聞言鬆了口氣,來前往諾森德之前,他們可是做好了被拉到一線當炮灰的最差準備。

  「遵命,光明使者爵士。」

  克倫肖沿用了洛丹倫時期的稱呼,恭敬地對馬庫斯敬了個軍禮。

  「別那麼客氣,」馬庫斯怕拍散了這個瘦骨嶙峋的被遺忘者,沒怎麼用力。

  「四捨五入都是老鄉,何況現在咱們目標是一致的。」

  於是冰冠堡壘戰場上,一名鎧甲熠熠生輝的聖騎士一馬當先,身後跟著兩隊浩浩蕩蕩的亡靈部隊,煞為搶眼。

  就連替補席上的肯瑞托法師們也一個個大眼瞪小眼,在聯軍指揮官的這副陣仗面前露出了沒見過世面的表情。

  「那個女妖呢?」

  有注意到希爾瓦娜斯到來的傢伙低聲和同伴咬著耳朵。

  後者沖著指揮官的帳篷方向努了努嘴,對死人堆里的馬庫斯偷偷翹了個大拇哥。

  「沒出來呢,要麼怎麼人家是領導呢?」

  早就聽說聯軍空降來的指揮官葷素不忌,這群大頭兵已經盡量發散思維了,沒想到還是低估了頂頭上司的口味。

  享受著周遭敬畏的眼光,馬庫斯也很滿意,雖然腦子裡總覺得有那麼一點不對勁。

  眾所周知,阿爾薩斯外號小馬庫斯,沒毛病。

  ………………

  馬庫斯的得意只持續到他回到營帳的那一刻。

  看著眼前炸了毛的布麗奇特和已然雙刃在手的希爾瓦娜斯,一股涼意從馬庫斯的脊椎直衝而上。

  「兩位女英雄!不至於,不至於,都是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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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攔在了二者之間。

  「碧池!」

  布麗奇特完全沒覺察到馬庫斯存在,拔劍就朝著希爾瓦娜斯砍了過去。

  「使不得……使不得……誒!布麗,別撓臉!」

  事實證明,無論多高段位的女人,打架的最終階段也離不開扯頭髮挖眼睛抓臉蛋這套老祖宗傳下來的精華。

  馬庫斯背對著希爾瓦娜斯,伸手攥住了女將軍的兩個手腕。

  「好啊!你還護著她!」

  布麗奇特「武器」被下,滿臉漲紅,讓戰袍下本就驚人的曲線更顯起伏,眼看就要流下眼淚。

  護著誰啊……馬庫斯欲哭無淚,心想我是怕她把你打死。

  但這話還偏偏不能直說,他欺身向前,把女將軍死死抱在懷裡,生怕女王抽冷子來上一刀。就離譜兒,連薩魯法爾個皮糙肉厚的都倒了,你布麗奇特細皮嫩肉的是嫌命長嗎?

  「別衝動,別衝動,聯軍要以和為貴,不要搞窩裡斗……」

  「誰和她在一個窩裡!」

  布麗奇特奮力掙扎,一口咬在了馬庫斯胳膊上。

  「犯不著和死人置氣,啊~」

  「你再說一遍?」一道黑光閃過,兩綹金色的毛髮隨風飄蕩,屢屢作死都能僥倖活到三十三的某不知名主角,這波褲衩險些被尿凍死在自己腿上。

  馬庫斯用乞求的眼神看著希爾瓦娜斯,示意這位女士:您就別添亂了,趕緊走吧,火要上房了……

  希爾瓦娜斯收刀入鞘,卻是詭異地笑了笑,在布麗奇特難以置信的表情中,給了馬庫斯一個深吻。

  「如果你能來幽暗城做城主的話,我不介意分給她一點的……」

  說罷揚長而去,只留下一臉懵逼的馬庫斯,和哭著喊著要殺了希爾瓦娜斯的布麗奇特。

  「啪……」

  被一巴掌摔到臉上的馬庫斯大腦嗡嗡作響,印手印這個妹子,主武器可是把兩米來長的狼牙棒。

  天災軍團?冰冠堡壘……也就圖一樂,修羅場才他娘是真的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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