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衣男孩
天樞大陸共分四大域,分別為東州、西漠、南海和北原,每一域都極其廣闊,在東州中部有一片靈氣濃郁方圓千里的山脈名為封神山脈。
封神山脈中有四座如劍一般直指雲巔的山峰,分別為望月峰,天泉峰,雲鼎峰和棲霞峰,在這四峰之上盤踞著天樞大陸四大超級宗門之一的四方閣。
四方閣分為四脈,分別佔據四座山峰,其中最高峰望月峰為主峰,是四方閣閣主一脈所在地。
今日,是四方閣新人弟子入門試煉結束的日子。
此時,望月峰主殿前的望月廣場上,正在舉行新人弟子的入門儀式。
台下的這群弟子,便是通過了此次入門試煉,正式加入四方閣的新人弟子。
四方閣每十年舉行一次入門試煉,廣邀大陸少年天才參與,一旦通過試煉,便會成為四方閣正式弟子。
作為四大超級宗門之一,四方閣自然是有著無與倫比的吸引力,以至於每一次參與四方閣入門試煉者都數以千萬計。
但每一次通過入門試煉者都不足百人,可見四方閣入門試煉之難,競爭之殘酷。
今日,通過入門試煉者剛好有一百人,這是四方閣創立一千多年以來,通過入門試煉的人數最多的一次。
人群前方的高台上站著三個年輕的白衫男子,只見中間那個男子理了理衣服,向前踏出一步。
那男子微笑道:「各位師弟師妹們,我乃四方閣望月峰第九十四代弟子邱致遠,你們可以叫我邱師兄,我身旁這兩位是你們的田浩師兄和紀凡師兄。」
邱致遠邊說邊用手指向身旁的兩人,那兩人聞言各自抱拳向眾人示意了一下。
然後他接著道:「我們三人便是你們這代弟子的執事師兄,今後三年,各位的生活起居和修鍊事宜,皆由我三人負責,所以,以後各位如果有什麼問題和需求,直接來找我們三人便可。」
說完邱致遠看向田浩,笑道:「田師弟你來給他們說說規矩吧。」
只見田浩隨意地向邱致遠一拱手,然後站在原地,雙目銳利地掃視了一遍台下的弟子,一張超乎常人的大圓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田浩淡淡的說道:「從今天起,你們便成為我四方閣第九十五代弟子,各位既然入了我四方閣,就必須嚴格遵守四方閣門規,若有觸犯門規者,必將嚴懲不貸。」
說到這,廣場上的議論聲頓時小了許多,很多人都從田浩那嚴肅的表情和不帶感情的語氣中發現,這個臉特大號的田師兄並不好相處。
田浩隨意地掃了一眼台下,很是滿意這個效果,接著道:「除了門規需要嚴格遵守外,我四方閣還有一條不成文的門規你們必須記住。」
聽到有一條不成文的門規,倒是讓眾人來了興趣。
「在望月峰後山,有一條倚絕壁而修的棧道,名為靈犀路,靈犀路是通往我四方閣禁地靈犀潭的唯一通道,沒有掌教師尊的許可,任何人嚴禁踏入靈犀路一步,否則殺無赦。」田浩冷聲道。
聽到此處,眾多新人弟子都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但也有許多人表現出了一絲好奇的神色。
「嘿嘿,估計你們肯定聽說過,四方閣有位修為絕頂的師叔祖吧,這靈犀潭正是那位的隱居之地。」新人弟子中有個小胖子得意地說道。
能知道這種隱秘,顯然,這個小胖子有些來頭。
「咦,那不是北原第一家族錢家的小公子錢龍嗎,他居然會拜入四方閣,錢家這種家族也需要來四方閣學藝嗎?」弟子中有人竊竊私語道。
錢龍也不理會眾人的竊竊私語,而是繼續得意的說道:「我錢家老祖曾親眼目睹過當年的封神之戰,據老祖說那位的修為絕對是冠絕天樞大陸的存在。」
「我也聽說過,說那位師叔祖是天樞大陸最強者。」有人附和道。
錢龍笑了笑,道:「所以,當年老祖想讓我錢家百年來,天資最強的一位小輩,也就是我的小叔叔,拜那位為師,用盡手段才打聽到那位就住在靈犀潭。」
「那錢兄的小叔叔是否已經拜師成功?」旁邊一人問道。
錢龍搖了搖頭說道:「老祖帶著小叔叔在靈犀潭外跪了整整三個月,懇請其收我小叔叔為徒,那位卻連面都不曾露過就拒絕了老祖,老祖見事不可為便離開了,而我的小叔叔則留在四方閣繼續修行。」
「怪不得錢兄會來四方閣,想必也是懷著這個目的而來的吧?」有弟子笑著問道。
「當然不是,當年我的小叔叔天資絕頂,於同輩中不說冠絕天樞大陸,但至少也能排進前五之列,如此資質那位都沒有看上,就更不要說我了,我的資質比起小叔叔可是差遠了,我來這單純的只是為了多修習一些頂級功法,增長見聞而已。」錢龍笑嘻嘻地說道。
雖然那位神秘高手從不收徒,但錢家老祖卻決定,每一次四方閣招收弟子,錢家都要派出最優秀的後輩前往四方閣修行。
作為北原第一家族,錢家並不缺少頂級功法,他們沒必要派出弟子去四大超級宗門修鍊。
錢家老祖這樣做只是在等待時機,萬一某一天,那位師叔祖打算收徒的話,錢家便有可能捷足先登。
對於錢龍的說法,在場的許多人都不置可否,因為每次新人弟子中都有許多大家族的子弟,這些家族其實都與錢家懷著相同的心思,只不過眾人誰都不願意點破而已。
「好了,都給我閉嘴,你們只要記住靈犀潭禁止進入就行了,其他的事你們最好不要隨意地妄加揣測。」田浩不耐地打斷了眾人的議論。
接著他又給這些新人講解了一些在四方閣需要注意的事項,就在這時,新人弟子隊伍後方卻傳來了一聲粗口,「卧槽,哪來的小子,你竟然敢拔我靈寵的毛,你找打。」
正在講話的田浩被這一句粗口打斷,頓時皺了皺眉,順著讓開的人群看到了兩個男孩正打在一起。
說是打在一起卻也有些不準確,因為兩人中只有一個人在進攻,另一個只是在進行躲閃並未還手。
那進攻的男孩兒身材略高,一身黑衣看起來八九歲的樣子,已經是化靈境通脈期的修為了。
他使用的只是一些基礎的拳法和腿法,雖然武技不算高深,卻也被他使得行雲流水,精準無誤,看得出他的基本功很紮實,天賦絕佳。
被攻擊的小男孩兒則是身穿一身白衣,身材略矮偏瘦,看起來年齡要比黑衣男孩兒略小,一張眉清目秀的小臉,很是招人喜愛。
這白衣小男孩兒年齡雖然不大,但面對黑衣男孩兒的凌厲攻勢,他卻沒有露出一絲慌亂的神色。
他的動作極為靈活,每一次都是險之又險的躲過黑衣男孩兒的攻擊,躲閃之間,給人一種隨意至極的感覺。
白衣男孩兒清秀的臉上不僅沒有一絲慌亂,反而始終帶著壞壞的笑,他的眼睛還總是賊兮兮地看向旁邊的一棵玄靈果樹。
眾人有些疑惑,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頓時哈哈大笑,只見那玄靈果樹上,蹲著一隻瑟瑟發抖的禿毛野雞。
笑過之後,眾人也是有些疑惑,這野雞是什麼情況,怎麼會禿了毛?
人群中也有見多識廣之人,馬上便認出了這禿毛野雞是何物:「咦,這不是野雞,這應該是一隻三色靈雕。」
「什麼,三色靈雕,那這靈雕怎麼會禿了毛?」
就在眾人議論間,有人發現那三色靈雕看向白衣男孩兒的眼神中,明顯帶著懼怕之意,立刻便猜到了事情的緣由。
「看來這三色靈雕應該是這黑衣男孩兒所養的靈寵,被那白衣男孩兒給拔了毛,所以黑衣男孩兒才對他出手的。」
二人打鬥間,只聽那白衣男孩兒笑道:「你這隻野雞不錯嘛。」
「他不是野雞,是三色靈雕!」黑衣男兒皺眉道。
「這個不重要,你出個價吧,我買了。」白衣男孩兒道。
「不賣!」黑衣男孩兒回絕道。
「那我只買他這身毛,怎麼樣?」白衣男兒認真道。
「不可能,而且你剛才拔了他的毛,你要給他道歉!」黑衣男孩兒生氣道。
「我給他道歉?不可能!」白衣男孩兒搖頭道。
眾人聽著二人的對話,一時間有些無語,光買一身毛,是幾個意思?
毛都沒了,那鳥還是鳥嗎?出門還怎麼跟人打招呼,啊……不對,怎麼跟鳥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