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捨不得留下阿爾雅,決定讓她跟自己學習治病救人。細麵茶姐弟也為阿爾雅有了好去處而開心不已。舍勵幾個則一起回到住處做休整。吃晚飯的時候,他們還沉浸在下午遊玩的興奮中,熱烈地討論著遊樂場里各種趣事,但布勒汗突然到訪破壞了屋裡的歡樂氣氛。
他仍然拉著臉,不提大晚上過來幹什麼,張嘴就批評銅鑄這一個多月來體重劇增,肥胖如笨熊,接著又數落大家不夠努力,會影響大南王的反攻計劃!舍勵幾個念他救過銅鑄,始終忍耐著保持禮節。誰知布勒汗越發得意,又責備塔塔不該莽撞任性。
舍勵一把摁住要發作的塔塔,問:「布勒汗近侍,您的口才越發獨特啦!請問您那天如何找到我們的?」
「我救了銅鑄那天嗎?」布勒汗的語氣里透著居功自傲的得意勁兒。
「是。」舍勵微笑著。
「哼!」布勒汗撇著嘴,嘲諷說:「還不是那刺耳的穿音哨!」
「啊?——您怎麼不早說?我一直為這件事內疚!」塔塔瞪大眼睛說。
「那不過是誤打誤撞!要不是我過去,那哨子只會壞了大事!」布勒汗整理了下寬大的衣袖說。
「您來這裡不會只為了教導我們吧?」舍勵反問道。
「那當然!我忙得很,沒時間去什麼洗心革面的遊樂場!女王有要緊事,讓你立刻過去!」他惱著臉回答。
「您怎麼不早說!」大家異口同聲地叫起來。
舍勵乘著「腌菜壇」趕到宮殿時,大南王已經等了不少時間。看見舍勵便徑直帶著他來到宮殿最高處的一個房間里。
房間里漆黑一片,舍勵正想問清楚原因時,忽聽大南王說:「第十,舍勵來了!」
半空中出現兩團火焰,將房間照得通亮。舍勵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果然是舍勵,我認得你!」第十發出烈火噼啪般的聲音。
「您?您是金烏!——他們的兄弟——是我每天見到的太陽?」舍勵失聲叫道。他這些日子遇過無數不可思議之事,但在這樣一個有限空間見到培育萬物的「太陽」,卻是頭一件不可思議之事。
「說對一多半!人們天天研究的那個大火球可不是我!」第十不失威嚴的回答。
舍勵一時想不明白這句話什麼意思,不過這無關緊要,他只想想仔細看清楚眼前的這個「太陽」。
第十的目光非常犀利,灼熱的火焰差點兒燎糊了舍勵的眉毛,「聽大南宙洲王說,我哥哥們還活著,你可以作證?」第十狠霸霸的問。
「當然!我見過他們!」舍勵退後幾步回答。
「不可以對我撒謊!我親眼目睹兄長們偷生大水中,跌入輪迴道,怎麼能在她那裡?」第十開始逼近舍勵,好像要鑽到他的心裡一樣。
舍勵聞到了頭髮燒焦的味道,還好大南王周身彌散出的月白色冷霧將第十灼熱的火焰擋住。
第十生氣了!渾身燃起憤怒的烈焰,想要掙脫大南王的光芒。
舍勵趕緊說:「椒圖!別激動,我親眼見過你的哥哥們,絕對沒有半句謊言!」
「嗯!」第十的怒火略微平息,但仍然狠狠地盯著他,說:「我觀察了你一段日子,知道你會說真話!」
「萬覺王的子孫從來不在太陽面前撒謊!」舍勵邁前一步,又說:「你的九位哥哥沒有跌入輪迴,大南王想法兒救了他們!因為擔心你們的父親不肯放過,所以一直藏在六十四域一處山洞裡!」
第十聽了這話,凝視他許久,眼中的烈焰逐漸變溫柔,哽聲說:「你果然沒有說謊,我的哥哥們都活著。」
「我闖六十四域那時有幸遇到他們,他們很想你!」舍勵被金烏兄弟們的情義感動了。
「我也好想哥哥們!每天都想著他們!想啊!想啊——」第十喃喃自語著,望向窗外的天空。他一定想起了和哥哥們在一起的歡快日子。
「這是金烏兄弟請舍勵轉交給你的禮物,因它過分灼熱,所以暫由我來保管。」大南王將金烏們所託付的那個袋子遞給舍勵,再由他轉交給第十后,才說:「你兄長們洞穿一切的眼睛已經預見到人們的今天,也看見了你的選擇!」
第十用翅膀遮擋著,小心翼翼地打開布袋。當他看見裡面裝著「小太陽」時,眼中爆出一陣火雨。這房間的地板由木頭鋪制,要不是大南王施法阻擋,差點兒就點著了。
「第十,不要難過!大南王說過,如果人們能夠逃過這次的滅頂之災,你們兄弟就能夠見面。」舍勵安慰說。
「我們兄弟真的可以再次相聚嗎?」第十哽咽著問。
「只要你們兄弟能在這次戰鬥中將功贖罪,就能再次團聚。」大南王額首說。
第十再沒有半分疑慮,對著大南王深深鞠了一躬,說:「大南宙洲王,請原諒我對您的懷疑!自從那場大難后,我心中一直充滿怨恨,因此才故意跟您對著干。至於人們那裡,也因為怨恨之心而故意不出力保護,這才讓暗物凝界王輕易奪得大片領地!其實我見人們那樣凄慘,心中十分難過。從今往後,我願意竭盡所能,助您奪回人們的領土!」
「正該如此!」大南王點頭說:「你有九位兄長合力所煉的小太陽,這場大戰又多了幾份勝算!明天一早,你要助我開闢人界的八條陽光大路!」
「願意!我願意幫助您!」第十連連點頭說。
「那咱們明日見?」大南王一臉笑意的問。
「明日定不負約!」第十做出保證后,又支吾著說:我想跟舍勵單獨聊聊。」
「你願意放棄今晚休息的時間,單獨跟第十聊天嗎?」大南王問舍勵。
「非常願意!能跟第十聊天是我莫大的榮幸!」舍勵開心的回答。
「那好!不要超過兩個小時,明日辰時,我們準時在城樓集合!」大南王說完,轉身退出了房間。
第十和舍勵相視一笑,靠著牆壁席地而坐。他倆互聊了許多話題,包括人界久遠的過去和這些日子的戰鬥。雖然他倆的性子一個火山般灼烈,一個鏡湖般無波,但骨子裡的性情卻有幾分相似,竟然越談越投機,直到子時的鼓聲響起。才依依不捨的告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