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破曉時分,舍勵幾個已經在大南王宮後院的聞園精舍里開始了一天的晨課。三位智師坐在大芭蕉葉圍攏著的雕花銀台上,舍勵幾個則分別盤坐在單個的白玉石凳上。大家逐一向智師們稟報了法器得來的過程。舍勵也將大家與幾種怪物戰鬥的驚險過程講述一番。三位智師聽得面色凝重,認為怪物們的能力提升速度之快,超出了之前的預料,因此加快了課程地進度,又特意宣講了暗物凝界王爪牙的已知類別、應對方法和可能出現變種的課題。
大洞智師以原母及污怪為實例,將它歸屬為動物變種一類。原來它最可怕之處在於自身擁有無盡的生育能力,弱點是生出的小怪物會一代不如一代。遇到這種怪物,應對的方式只有兩種,一是搶佔先機,擊斃母怪;二是牢守待時,等第三波小怪物過後,再直接攻擊母怪,因為第四波小怪物已經沒有威脅,不過是一些讓對手耗儘力氣的假象而已。
舍勵仔細回想那場大戰,意識到第四波小怪物確實都是假象。他非常後悔自己白白拼儘力氣,跟那些小怪物糾纏了三十多個波次。他又忽然想起原母及污怪看到圍羅劍時的神情和那句「原來在你這裡」的話,心中突地一跳,趕緊向三位智師請教。
洞深智師聽了,笑道:「你還不知道,那暗物凝界王天地不怕,卻單單怕你那把劍。」
「它只怕我這把劍?」舍勵驚異地問。
「沒錯!」洞廣智師講道:「天地萬物相生相剋,才能生生不息。暗物凝界王聚集人界污穢貪婪之氣而生,使得各路大神不能靠近,大南王也在其列,只有圍羅劍出自人界,不怕它的污濁之氣。」
「它果然不一般!」舍勵撫摸著劍身,心裡像開了鍋的水一般,說:「這把劍總會在關鍵時刻隨著我的心意而動,它能分成好多銀針,想打哪裡就打哪裡。」
「這就是暗物凝界王害怕圍羅劍的原因!」大洞智師講道:「這把劍可以分出三十六億根針,而那個魔王正好有三十六億個穴位。你必須把所有的穴位一次封住,才能擊敗它。」
「什麼?」舍勵吃驚地叫起來:「您是說,我要一次將這劍分成三十六億份,並且全部盯在它正確的穴位上!」
「正是那樣!」洞深智師神色凝重地說:「你要知道,裁縫鋪里的這項絕學原是你先祖萬覺王離開人界時所傳。他可以把圍羅劍分出三十六億根,難道你卻做不到?」
「飛針絕學竟然是我先祖所傳!」舍勵聽著又喜又驚,霎時間一股豪情涌遍全身,高聲回答:「學生一定可以做到!」
「這樣才對!大南宙洲王從來不會選錯英雄!」洞深智師摸著花白的長鬍子說。
「智師,巫術怪物?」萬里無真問。
三位智師聽到這個問題,不由面露惋惜之色。大洞智師嘆息說:「這就要說到你的先祖萬變王。當年他手下有兩名得力大將,一個叫巫啟,一個叫巫格。巫啟心性穩妥良善,人們很喜歡他,而巫格的性格卻嫉惡如仇,人們很害怕他。萬變王將要離開人界時,把一手創立的巫賢國交給了巫啟管理。那巫格非常不服氣,決心離開巫賢國獨自創出一番事業來。可人們不願意親近他,見著他便遠遠地躲開。他心中越想越氣,日日惱恨人們忘恩負義,全然不顧念自己當日跟隨萬變王創世時的艱辛。因為他只顧著生氣抱怨,所以獨自闖蕩多年也一事無成。最終,他帶著滿腔怨氣躲到了人界地勢最低的一處地方修鍊,終究孤苦到老。沒想到歲月變遷,他的修鍊之地成了人界晦暗之氣的結穴。一些怪物逐漸衍生出來,有幾個得到了巫格留下的遺書,自發磕頭做了他的徒弟,還發誓要替師傅出這口惡氣。唉!可嘆巫格雖然戾氣重,但也從不無故傷人。他要是還在人界,也不會讓這種事發生!」
萬里無真聽了,好像想明白了某件事情,神情放鬆了許多。洞廣智師又說:「既然你知道了它們巫術的來歷,自然知道應對的方法。」
「知道!」萬里無真點頭回答。
三位智者隨後又提到一種專門在水中下毒的怪物。它們為水中動物的變種,一滴毒液就能讓萬千生物中毒,只有借用銅精之力才能克治;還提到一類大耳朵或喇叭嘴的怪物,專能發出怪音,功力高深到可使得對手頭痛無救,這要用塔塔的穿音哨抵制;如果遭遇線條狀的怪物,就要橛子發揮植物柔韌切割的威力;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