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大家從宮殿出來的時候,太陽才升到了正當空。飛車國人擔心太陽晒黑了臉蛋兒,又跑到地面的樹蔭下活動。街道變得熱鬧紛紛,並且擺滿了各色貨物。這些貨物跟人們慣用的物品大同小異,不同之處是全部通過編織製成,即使食物也不例外。
一家商店門口擺著一排用細竹棍串起來的鮮艷果串,上面滾著亮晶晶地糖漿,既好看又有童趣。銅鑄見那些果實是用拉成絲的果漿材料編製而成,顆顆香甜誘人,便用幾顆銅豆子換了七串分給夥伴們。
「我知道,這個叫做糖葫蘆!非常好吃!」都可編歡喜的說。
「嗯!真不錯!」布里有思吃了一顆,豎起拇指誇讚。
大家一邊吃著糖葫蘆一邊在街上胡亂走著,順便打聽哪裡有住宿的地方,結果沒有一個飛車國人願意招待遠方的來客。
這趟行程很不順利,一會兒碰到暗物凝界王的爪牙偷襲,一會兒又遇到飛車國王的刁難,舍勵的腦子始終有些混亂。直到他看見一個飛車國人坐在門口編製一把咖色的寶劍時,才猛然記起唐吉高人的囑託來,脫口大叫:「差點兒耽誤大事!師傅讓我在這裡找一個叫露絲梅諾的姑娘!」
「嗨!你說過,我也差點兒忘記!」布里有思拍著腦袋,笑說:「咱們必須找到露絲梅諾,要不然唐吉高人能把舍勵給吃了!」
「嗯嗯!說的對!不過我要先吃了這個糖葫蘆!」塔塔嬉笑著。
大家有點兒事情做反倒覺得開心,於是向飛車國人打聽露絲梅諾姑娘的下落。他們一連問了幾十個人,也沒有一個知道的。
「哈!」塔塔突然想到了其中的原因,笑道:「咱們真糊塗啦!唐吉高人在大南宙洲城已經住了一千年!飛車國人的壽命是三千歲,一千歲只相當於人類的二十幾歲,那也就是說,當初還是少女的露絲梅諾現在有二千歲,起碼已是個中年女人啦!」
「是啊!我一點兒也沒注意這個問題。」舍勵蒙慥慥的說。
「小心!」萬里無真突然大叫一聲,將都可編猛推了一把。
一輛大紅色的海豚飛車擦著都可編的後背疾馳而過,「你看著點兒路!」駕車的小姑娘蠻橫的喊話,滿頭的麻花辮因為車速太快而飛起來。
都可編感覺這輛飛車的尾巴尖兒刮著了自己的后脖頸,摸了摸好像劃破了皮,心中騰起一股怒火,說:「你說誰?怎麼蠻不講理了?」
「說你——怎麼啦?」那小姑娘一手叉腰,將飛車退到都可編頭頂的高度,居高臨下的藐視著他。
「你——!路是大家的!總要守規矩!」都可編憤憤地嚷道。
「哈,規矩?你沒守規矩吧!長著眼睛幹什麼用的?」那小姑娘訕笑一聲,用細長眼斜眯著都可編,一副看傻瓜的模樣。
「我怎麼啦?好好的走在道上!」都可編說著,低頭查看,這才發現這條路有一小半呈紅色,旁邊一個告示牌上畫著個彎腰的標誌,而自己剛才就走在紅色路面上。
「哼!幸虧這飛車由我親自編製,靈活自如的優點一般飛車遠遠不及,要不然你腦袋就撞傻啦!」那小姑娘嗔怪的看了眼舍勵幾個,打算離開。
「等等!」都可編拍了下飛車,咧嘴笑起來。
「幹什麼?我可沒工夫接待外客!」她說完就要發動飛車,卻發現車子動不了。她又試了幾次,飛車不僅沒往前走,反而降到了地面。「你搞了什麼鬼?」她漲紅著臉蛋兒叫囂起來。
「我想好好欣賞一下你親手編製的飛車有多麼靈活!」都可編嬉笑著,雙手輕拍了下車身,飛車原地轉起來。
「你怎麼知道機關?快讓她停下!」小姑娘急的大喊。
「問問她是否知道一個叫露絲梅諾的中年女子。」舍勵湊趣說。
都可編還沒搭話,就聽小姑娘說:「我知道露絲梅諾,她是我朋友的母親!」
「是嗎?她住在哪裡?」都可編停下飛車,眨巴著眼睛問。
「她家的房子很特別,你們往前面左拐,一眼就能看出來。哎呀!我年紀輕,竟不知道那房子是個什麼!」小姑娘乖乖的回答。
「嗯!」都可編面露得意之色,拍了下飛車說:「既然你有規矩啦!可以走啦!」
「是嗎?再見!」小姑娘歡快的答應著,眼裡卻露出狡黠之色。她待飛車使出一段距離,突然兜頭朝都可編甩來一個東西。
「哎呦!」都可編來不及躲閃,就發覺一隻黏糊糊的水母騎在了他的頭上!
「不要慌!是一隻編製的水母!」銅鑄打算把水母從他的頭上抓下來,但它的幾十條觸鬚非常厲害,死死地扣住了都可編的下巴。
「她真狡猾!」都可編摸索著想把水母趕下去。不曾想編製這隻水母的手法極其厲害,自己又看不到頭頂,連試了好幾種手段都不見效。
一個圍觀的飛車國人使出見義勇為的決心,說:「你怎麼敢惹煙花絲!她是萬年難遇的編製天才!這下好!你要一直戴著這隻水母帽生活了!」
「還有辦法嗎?」塔塔著急地問。
「向她道歉吧!」好幾個飛車國人一齊說。
「我絕不會向她道歉!」都可編憤憤地叫著,拉著夥伴們拐到僻靜處,因為視線不清,還差點撞在一塊立石上。
「一隻無毒的水母有什麼可怕的?我能解開,只不過方法有點兒特別!」他苦笑著,把腦袋沖著立石撞擊起來。那水母果然害怕,噴了一堆粘絲后,才攀到石頭上躲避。
「這方法有點費勁兒!」布里有思瞅著他,感覺自己的腦袋都疼。
都可編整理了下頭髮,不屑地說:「哼!我不跟女孩子一般見識,這玩意兒我家裡多的是!」
一場麻煩過去后,大家決定還是按照煙花絲的話,順著道路岔口尋找露絲梅諾的家。果然,他們左拐過後,一眼就看到個摸樣古怪的房子。其實那房子的外貌並沒有多難看,只不過與周圍那些植物或動物形狀的房子放在一處便顯得格格不入。
「沒錯!一定是那裡!」舍勵激動地叫起來。
「你怎麼知道?」銅鑄問。
「還用問嗎?那房子跟唐吉高人的頭盔一模一樣,沒見過他的飛車國人怎麼能編的出來?」塔塔說著,白了銅鑄一眼,惹得都可編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