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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七子相聚

  「舍勵!舍勵!」一個穿著灰色碎花短裙,梳著麻花辮的女孩兒從宮殿裡面衝出來。她連跑帶蹦地過來,舍勵一時看不清楚是誰這樣熱情。

  「嗨!我是茜茜!我是茜茜啊!」這個女孩沖著他又笑又叫。

  「啊呀!」舍勵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心中又高興又驚異,結結巴巴地問:「茜茜?你是茜茜?你怎、怎麼變成這副模樣?」

  「哪副模樣?很難看的模樣嗎?」茜茜頓時拉長了臉,露出一副隨時準備發怒的樣子。

  「啊!不是那個意思,不是那個意思!」舍勵連連擺手。

  「那是什麼意思?」茜茜發怒了。

  「我是說你的鬚根少了很多,臉也變的乾淨啦!你知道,原先我看不清楚你的摸樣。」舍勵小心翼翼地作出解釋。

  「什麼?你原來不知道我長什麼樣子?你、你沒有眼睛嗎?哼!一定是這段時間你流什麼忘什麼,就把我忘了!」茜茜說到這裡越發怒火高漲,兩手來回的擼著胳膊。

  舍勵愁眉苦臉的看著她不講理的模樣,心中暗自慨嘆:「原來不管女孩子的外表怎樣變化,心性一定改不了啦!」

  茜茜見他發獃,驟然紅了眼圈,說:「你為什麼不說我變得好看啦!」

  舍勵一族心底明澈,思慮長遠,待人處事從不以外貌為先,而是以心地的純凈和對生活的努力程度作為評判對方的標準。儘管茜茜一再提醒,他也看不出什麼美醜來。這會兒見她要哭,只好轉頭求助拉冬龍。沒想到拉冬龍一副看熱鬧的摸樣,並不打算上前幫忙。

  正當舍勵急得憋出一頭大汗,抓耳撓腮的苦思對策時,猛然瞥見宮殿里走出六個和自己差不多年齡的孩子。

  一個留著棕紅色長捲髮的女孩子走在最前面。她朝這邊喊:「茜茜!你在嚷嚷什麼?咦!那個是不是舍勵?」

  「呀!」茜茜回頭瞅了一眼,顧不得再鬧情緒,低聲囑咐說:「那個女孩兒叫塔塔,比我還不講理,你要小心!」

  舍勵聽著好笑,原來茜茜很知道自己不講理。

  那六個孩子快跑過來,到了舍勵跟前一起停下,一起打量著他。

  茜茜頗有幾分得意,拉著舍勵的胳膊,介紹說:「這——就是你們一直渴望見到的——舍勵!」

  「嗨呦!真是舍勵!」

  「你真的願意回來?」

  「跟我想的模樣差不多!」

  「眼睛亮!」

  「等你!」

  「看清楚,我比他個子高啊!」六個孩子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舍勵已經猜到他們必定是大南王提到過的六王後代,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個個跟自己的年齡差不多。他心中十分歡喜,立時湧起強烈的親切感,好像見到老朋友一樣,熱切地說:「我一直盼著見到你們。」

  「我們天天盼著你回來!我叫塔塔,特別喜歡清瘦臉的男孩兒!」站在最前面的女孩子渾身透著野性,笑起來時,潔白的牙齒閃閃發光。她看舍勵沖著自己微笑,立刻整理起搭在肩膀上的紅色大披肩,把一頭齊腰的捲髮都甩出來。

  「啊——啊!你好!」舍勵尷尬的應答。

  「橛子!」站在塔塔旁邊的女孩兒促聲說。她那爆炸般的咖色頭髮緊貼在臉頰上,長長的睫毛在高挺的鼻子上投出陰影。她渾身裹在一件墨綠色的長袍里,連雙手都藏在裡面。

  「我叫布理有思!」一個身材修長,留著瀑布般長發的男孩說。

  舍勵看他眼神清亮,模樣俊朗,髮髻兩旁垂下的幾綹深藍越發襯托出一種正氣凜然的飄逸之美,不由得伸手與他合擊一掌,讚歎說:「都說萬畫王的後代正氣浩然,美如精玉,果然如此。」

  「萬編王的後代也不差啊!我叫都可編!」一個削長臉的男孩兒爽朗地笑著,順便展示了他分外細長的手指。

  「萬里無真!」站在後面的男孩兒全身都裹在寬大的黑色袍子里,只露出一張沒有血色的白臉,翹起的下巴顯的孤傲又神氣。

  「哈哈!我叫銅鑄!每天扳著手指頭數你回來的日子!」這個男孩聲如洪鐘,模樣好似一座結實又高大的鐵塔。一件古銅色的坎肩映襯著他黑紅色的臉蛋泛出明亮的光澤。

  「太好啦!這回你們都聚齊啦!剛開始只有舍勵一個,我時時刻刻替他操心!你們都知道他那個不省心的師傅……」茜茜嘮嘮叨叨起來。

  「不要亂講我師傅,他本事大著呢!」舍勵阻止說。

  「噢!他發脾氣的本事果然大著呢!」茜茜耍起鬼臉。

  「哈哈!哈哈!哈……」一群孩子都笑起來。

  拉冬龍看著這場面高興的不得了,把大腦袋伸過來過來湊熱鬧。他舞動起長長的尾巴,像個活潑的舞者。

  「咳咳!」大南王的近侍布勒罕不知何時走過來。他鐵青著臉,眼神冷冷的掃過大家。

  「布勒汗近侍!再見到您很高興!」舍勵沒注意到他冷漠的神情,熱情的打著招呼。

  布勒汗假裝沒聽見,卻咬著牙數落起拉冬龍來:「您這麼大年齡,跳什麼舞?也不怕掙斷了龍筋!」

  「你說什麼?」拉冬龍活了幾十萬年,在六十四域地位尊寵,還沒有哪一個敢如此奚落他!一時氣的怒發須張,簡直要撕了布勒汗的模樣。

  「哼!你要吃了我嗎?」布勒汗氣惱惱地盯著它,也擺出一副決一死戰的架勢。

  「你!我不理你!」拉冬龍本來氣的要發作,不知為何又硬生生的忍住,一賭氣返回龍域去了。

  「大南宙洲王在等你們!沒事兒不要瞎聊!」布勒罕宣布口諭的時候,眼睛只瞅著自己的腳,看都沒看舍勵幾個。

  舍勵幾個面面相覷,想不出新朋友見面歡慶了幾句,怎麼會讓布勒罕近侍這樣氣惱?大家原本高高興興地心情頓時變得沉重,一起跟在他後面,悶頭向宮殿里走去。

  布勒汗的腳步飛快,頭也不回的進入一處霧靄重重的偏殿。舍勵幾個遠遠地就聞到了從那裡傳來的藥草香味。他們進去的時候,大南宙洲王正端坐在一張金琉璃花瓣椅上。也不知為什麼,有幾個月白色軟墊堆在椅子上。她看見舍勵走近,略支起身體說:「你家鄉的難題解決的很好,暗物凝界王不再懷疑這裡,我們爭取到了一些時間。」

  舍勵深鞠一躬,抬頭見大南王臉色蒼白,神光微弱,心中忽的一跳,問:「尊敬的大南王,我家鄉的難題容易解決,可您的身體怎麼啦?不舒服嗎?」

  「你來!」大南王沒有回答舍勵的疑問,而是招手把他叫到跟前,從懷中取出一快晶瑩剔透的圓形飄紅白玉,仔細掛在他腰上,叮囑說:「三天以後,你們再來見我。這幾天如果有不能決裁的事情發生,記得用手心溫熱這塊玉,就能與我見面。」

  舍勵本來有滿肚子的話要稟告,還有滿肚子的話要尋問,但見大南王氣息不穩,有體力難支之像,也知道不能繼續攪擾,只得招呼夥伴們悶頭出了宮殿,一起回到自己的住處。

  鐵塔一般的銅鑄脾氣直爽,一進門就問:「你們看到沒有?大南王生病了!大南王也會生病?」

  塔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你嚷嚷什麼?只有你看出來了嗎?這件事不能讓大南城的居民知道!」

  「哦!」銅鑄彷彿怕她,趕緊閉上嘴巴,再不敢多講一個字。

  橛子幽幽地說:「疑問。」

  都可編看到桌上放著茜茜學慣用的那本藥典,問:「茜茜,你本來就是一株珍貴藥材。這一個月來又苦心研習藥典,能看出大南王得了什麼病嗎?」

  「大南王沒生病!我猜是有什麼事情大量地消耗了她身體的能量!」茜茜說到這裡,皺起眉想了想,又掉頭問舍勵:「你在裁縫鋪做學徒那會兒,大南王就有過一次這種狀態,對不對?」

  「對啊!上次也是這樣,我始終打聽不到原因。」舍勵說著摸了摸腰間的那塊飄紅白玉,感覺觸手冰涼。

  「那個皮筋兒臉的布勒罕肯定知道原因,要不然他總綳著臉幹什麼?」都可編學了下布勒汗的樣子,又說:「作為一名近侍敢,這樣對待大南王請來的貴客!」

  「嗨!」銅鑄本來心情煩惱,剛才受了塔塔的嗆白才不得不緊閉嘴巴,聽到布勒汗三個字,再也按耐不住,「啪!」的一聲,一掌擊在桌子上,竟將一條桌腿生生震斷。如果不是都可編眼疾手快,那本稀如珍寶的藥典就會滑到地上。

  「嗨喲!」茜茜撅起嘴巴,叫道:「可憐這張桌子命運多舛,第一次被那個怪人唐吉高人一劍劈斷了腿,這次又被震斷了另一條腿。唉呀!一會兒又得叫木匠師傅!」

  「這一掌拍給布勒汗才解氣!我們惹他了嗎」塔塔問道。

  「有我在,還用木匠?」都可編自信滿滿地活動了下手指,略微看了眼震斷的桌腿,便從掛在腰間的布袋裡抽出一根不知用什麼材料製成的透明絲線。他將桌腿的斷面對齊,手指不知怎樣扭動一番,已將桌腿恢復了原樣。

  茜茜蹭了蹭桌腿原來的斷裂處,隱約摸到一些細棱,估計就是那根透明絲的痕迹,「接的真好!好手法啊!」她歡喜地說。

  銅鑄還在為剛才的魯莽行為後悔,見桌子回復了原樣,沖著都可編豎起大拇指,稱讚說:「你可真行!幫我大忙啦!」

  「這個簡單!」都可編受到誇獎,又見眾夥伴兒一臉的羨慕,忍不住得意非常,把細長的手指晃來晃去地說:「這只是最簡單的展示,如果有機會,我給你們編一個可以飛上天的飛行器,保證比人們那些又笨又費燃料的什麼飛機好幾萬倍!」

  「比飛機好幾萬倍?」塔塔聽都可編能夠編出那樣厲害的飛行器來,頓時高興地不知該怎樣,抓住他的胳膊叫嚷:「真的?真的嗎?我最渴望飛行啦!」她從小長在野獸出沒的森林中,手勁遠非一般女孩子可比。都可編被她緊緊攥住胳膊,疼的呲牙咧嘴,連連點頭說:「好!好!你先放開我!」

  布里有思一笑便露出潔白的小尖牙齒。他慢條斯理地打趣說:「你也知道,塔塔曾經騎著大鵬跟人的飛機比過速度,結果差點要了她的小命!目前,她最大的願望就是再飛一次,把那些人的飛機比下去。你既然說了,就要做到,要不然她會跟你沒完!」

  「她已經跟我沒完啦!哎呦!救救我啦!我的胳膊要斷了!哎呦!救救我!」都可編尖叫道。

  「布里有思說的對!你一定要編出速度可以超過飛機的飛行器,否則我擰斷你胳膊!」塔塔說著鬆了手,滿眼的蠻橫。

  「哎呦!」都可編恨不得自己咬舌頭一口來懲罰多嘴的下場。他很清楚,如果一直找不到那個寶貝,這條胳膊恐怕早晚會被塔塔捏斷。

  舍勵見都可編隨便露一手就超過自己許多,銅鑄也力大無窮,又回想起布勒汗曾說過其餘六個都身懷絕技的話,心想到自己一無所長,不覺自慚形穢起來。

  「舍勵!不要瞧不起自己,我們終究不如你。」萬里無真的聲音飄飄忽忽地在耳邊響起。

  舍勵看了他一眼,越發地吃驚。萬里無真的嘴巴並沒有動,顯然用了一種特殊的傳話方式,只讓他一個聽到。

  「嗨!我保證偉大的大南宙洲王會很快好起來!咱們開心聊天怎麼樣?舍勵走了這些時候,好多事情他都不知道啦!」茜茜建議說。

  「茜茜說的沒錯!」布里有思附和著。

  夥伴們都知道茜茜原本屬於六十四域,又一直苦學醫典。既然她說大南王會很快好起來,那大南王必定會很快好起來。想到這裡,大家的心情放鬆許多,孩子們的天性便顯露出來。

  塔塔的性格極為開朗活潑,立刻拉出張紅木雕花凳子挨到舍勵跟前,笑說:「我先來聊!我先來聊!舍勵還沒聽過我們萬獸族的精彩故事呢!」她說完也不管大家願不願意聽,便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馴獸的故事來:「你不知道,我們那裡聚集著所有的野獸,有天上飛的、地上跑的、水裡游的;還有能在天上跑的、地上飛的、水裡也跑也飛的、天上飛,水裡游……。有一天,我看見一隻紅毛鴨子竟然飛到天上,速度比大鵬種還快!我沒見過那傢伙,自然要看個究竟。我追它時看見一隻花毛犀牛跑得飛快,也沒見過那傢伙,自然也要看個究竟。那隻黑毛野豬也跑過來,我就追野豬。那傢伙不服管理的我,被我追到打洞……,我又看見一群長毛大氂牛的……」。

  她講起這段事迹來滿懷激情,猶如重臨了現場一般,卻不知自己從小多使用獸語,講起故事來難免顛三倒四。銅鑄腦子轉的慢,雖然這段內容聽過好幾遍,還是聽得稀里糊塗。因此時不時的要插嘴問上一句,但每次都被塔塔瞪眼制止。他每次就會使勁抿住嘴巴,防止自己再問出話來。過一會兒卻又忍不住再發問。這樣來回幾次,大家都忍不住偷笑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我說你倆可真是配合默契!」都可編再也憋不住,第一個大笑出聲。

  塔塔停下來,不滿意的看著他問:「你笑什麼?」

  都可編嚇了一跳,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哈哈!」惹得夥伴們一齊爆笑起來。

  布里有思努力綳著臉,說:「雖然你講的東一句西一句,我們也大致能聽明白,下面該請橛子講講!」

  「呵呵!」塔塔想想,自己也笑起來,說:「我們部族總和動物講話,反而自己的語言說不明白。」

  橛子聽布里有思讓她講,便把眼睛閉住,好像在想從哪裡講起。大家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她動一下。

  都可編等不急,問:「橛子?你閉著眼睛想什麼?」

  茜茜慢騰騰地說:「她一直大睜著眼睛逗你們玩,沒看見啊!」

  舍勵仔細一看,確實發現橛子大睜著眼睛。原來她的睫毛像帘子一樣擋在了眼前,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就會誤以為閉著眼睛。

  橛子看著夥伴們吃驚地樣子,抬起眼睫毛說:「講完。」

  「講完啦?誰聽明白啦?」銅鑄摸著腦門兒問。

  舍勵從頭到尾也沒聽見她說過一個字,心中疑惑是自己太笨沒聽到,還是大家都沒聽到。茜茜見他發窘,拍手說:「哈哈!橛子剛才介紹了她的家鄉,用了植物的語言,你們都沒聽到,是不是?」

  「沒聽到啊!這也太難受啦!」塔塔抓狂地叫道。

  「橛子!剛才嚇我一跳!你跟植物說話時總這個樣子嗎?」都可編誇張地摸著胸口問。

  「是。」橛子回答。

  「能不能用我們聽得到的語言講幾句?」布里有思問。

  「對不起!」橛子不好意思的說。

  「你們要想聽,還是學會植物的語言吧!橛子一說話就像蹦豆子,怎麼講啊!」茜茜搖頭說。

  「好啦!好啦!橛子的語言咱們是聽不懂啦!下面由我來講,保證大家都可以聽精彩。」都可編說著拉起椅子,湊近舍勵,模樣顯得非常謙虛,「剛才你也見了,我們族只不過手巧些,天生會鼓搗些小東西,編個桌子椅子什麼的,沒多大本領!沒多大本領!」

  「不要謙虛!」銅鑄使勁搖頭,說:「你剛才露那一手我們都不行,還說沒多大本領!舍勵你看,我這手又粗又笨,只能打造些笨傢伙!」

  「咱們各有擅長嘛!要說我們族,那個個都有一手本領,我也算是非常厲害里的尖子!人界、不三界里也沒有我們編不出的東西!那年我才一個月大,就自己編出一雙襪子,後來大一些,乾脆編了一座山。山上編了個……」都可編繪聲繪色地講起來。他不光手指靈活,口才也相當不錯,三言兩語便將自家情況說的清清楚楚。舍勵聽了羨慕不已,越發覺得自己一無用處。

  布里有思瞅了個空打斷都可編的話,對舍勵說:「我們各有所長,我會畫畫,萬里無真懂得幻術!」

  「你們真了不起,我什麼也不行。」舍勵輕聲說。

  「嗨!我們有本領又能怎樣?幾個孩子,依舊不是暗物凝界王的對手!」都可編苦著臉叫道。

  「說得對!那個怪物血盆大口一張,我們給它塞牙縫都不夠!」銅鑄附和說。

  氣氛再次變得沉悶,暗物凝界王的名字誰都不願意提起。茜茜剛要張嘴講講巴拉根域的故事,忽聽「嘭!」的一聲,房門被一隻大腳踹開,唐吉高人滿臉怒氣地闖進來。

  「你——回來怎麼不立刻還師傅劍譜?怎麼?想賴賬嗎?」唐吉高人瞪著兩隻翻白眼,徑直衝到舍勵面前高聲訓斥。

  「師傅!」舍勵嚇得從椅子上彈起來。他見唐吉高人氣的呼哧呼哧直喘,好後悔自己粗心大意,沒有早去歸還劍譜。他多次領教過師傅的怒火,深知越解釋越麻煩,便一句話也不解釋,利索的掏出劍譜,畢恭畢敬地遞過去說:「師傅!劍譜完好無損!」。

  「哼!」唐吉高人又瞪了他一眼,才一把奪過劍譜,揮在手裡,大叫:「作為男人,說話不算數是最可恥的行為!」

  「是!」舍勵聽得汗流浹背,感覺在新朋友們面前顏面凈掃,無地自容。

  茜茜哪裡看的下舍勵受這樣的窩囊氣,頓時瞪圓了黑豆眼,挽起袖子大叫:「舍勵剛回來,還沒來的及還劍譜!你怎麼進我們房間從來不敲門?」

  「我進徒弟的房間還用敲門?這是哪裡的規矩?一根破爛草!連吃也不懂,瞎叫什麼!」唐吉高人說話的同時跨前幾步,彎下腰時正好把大鼻子頂在茜茜的頭頂前端。

  「我可不是你徒弟!你!破爛人!不光禮貌也不懂,連規矩也不懂!」茜茜毫不示弱,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我要——」唐吉高人怒了。

  「我說?哈——舍勵啊!」布里有思沖著舍勵眨了眨眼,故意拉長聲調說:你可真不怎麼樣喲!瞧瞧!——連你師傅都批評你!」

  這話嚴重地刺激了唐吉高人。他立刻放過茜茜,扭頭尋找是哪個說了風涼話。「哼!」他鎖定目標后,歪了歪嘴角,轉而把臉頂在布里有思跟前,問:「你說的?這話是你說的?」

  「不是您說的嗎?我只表示贊同!」布里有思可不想讓唐吉高人的鼻子頂到自己臉上。他拼力後仰身體,差點連椅子向後摔過去,慌得夥伴們七手八腳的上前救助。

  「哼!我徒弟要比你、你們強上好幾百倍!不!好幾萬倍!」唐吉高人的唾沫星子噴到布里有思的臉上,「你腦子就不如我徒弟的好使,沒聽出來嗎?我在用反話激勵他,你聽不懂!亂跟話!哼!亂跟話!」他說完直起腰板,居高臨下的藐視著幾個孩子,不知道想要怎樣。

  「聽說您的劍術在人界和護佑之城都位列第一,不知道是真是假?」塔塔眨巴著眼睛問。

  「完全是真的!」唐吉高人聽到誇讚,頓覺渾身舒暢。他也不再找布里有思的麻煩,反而咧開大嘴笑道:「終於碰見個有眼珠子又有腦子的聰明娃!哈啊哈!那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劍術!」他自顧拔出劍來,揮胳膊蹬腿的耍了幾招。

  銅鑄看得入神,不免拍了三下掌以示褒獎。唐吉高人受到鼓舞,越發瘋狂,「啊哈!」一聲怪叫,一劍砍到桌腿上,做為收招動作。

  那桌子斷了一條腿,頓時歪在一邊,藥典也滑到地上。舍勵幾個驚地連滾帶爬的散開。唐吉高人非常滿意這種「震撼」效果,得意的揣好劍譜,吹著口哨,揚長而去。

  茜茜眼見剛剛修好的桌子又斷了腿,氣的直跳腳。她也不管唐吉高人剛才的威嚇,衝到門口,對著他的背影嚷嚷:「這個桌子惹你啦?你這個不講理的討厭人!」。

  「噓!」舍勵趕緊拉她回來,勸道:「再喊的話,四條桌腿都保不住啦!以後不要激怒我師傅,要不是布里有思剛才幫忙,他非得用劍拍你個跟頭!」

  「我說!」都可編搖頭苦笑,「領教了你師父的蠻不講理啦!聽說他砍斷過這桌子的腿,這是第二次啦?」他蹲下身要重新修理桌腿,卻突然頓住,詫聲說:「你師傅果然有些厲害!你們看看!」

  大家湊過去細看,見那條桌腿和上次舍勵發現的一樣,上面的木紋全都橫過來,分佈出一福神秘的小人圖案。

  布里有思和銅鑄看不明白,橛子倒是吃了一驚,說:「厲害!」

  「專破無形!」萬里無真贊道。

  茜茜剛才被唐吉高人奚落為「破爛草」,便一直思量著找個機會狠狠地回敬他一頓。這會兒聽大家的意思,唐吉高人確實有些本領,立時消了怒火,開始盤算如何討好唐吉高人,也好讓他真心教授舍勵劍術。她黑豆眼珠子轉了幾轉,很快想了個計策,也顧不得和朋友們打聲招呼,就獨自跑到了卡卡芙的麵包店。

  舍勵和夥伴們都在驚詫那條桌腿的變化,討論唐吉高人劍術的厲害之處。都可編對萬物的紋理有深入研究,認為要想使得劍術達到瞬間改變木頭肌理的境界,必須超越人的智慧才夠做到。萬里無真和橛子也相當明白其中的奧妙,可惜言辭有限,大家聽得不太明白。舍勵影影綽綽的明白了師傅劍術的威力,頓時信心倍增,話也跟著多起來。

  他開開心心地給夥伴們講述了前些日子回到家鄉后,遭遇的那場意外驚險,又提到家鄉的花園大賽,誇讚母親金朵花的廚藝和父親的智勇雙全,米莉的活波聰明,描述了在美麗的忽而渡山上與朋友們玩耍……。

  銅鑄最在意美食,一聽說舍勵的家鄉有美味的蜜汁果滾肉,便吵嚷著要去做客。這樣,夥伴們的話題又聊到有朝一日回家鄉后,輪著做東請客的事來。到後來,七個孩子只覺相見恨晚,簡直到了難捨難分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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