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姑娘請自重

  來信乃春香樓花魁巧玉所寫。

  自從鄭文修人工呼吸救了她一命,她想要以身相許后,兩人並無聯繫。

  鄭文修所出的難度很高的上聯,她很有可能沒有對出。

  這次主動邀約,名為把酒言歡,估計是想套取下聯的信息。

  鄭文修本是不想去的。

  但是想到春香樓很有可能是敵國細作的老巢后,他最終還是決定應約。

  換了身素樸的衣服,他獨自一人來到了春香樓。

  巧玉早就開好了雅間等候。

  她穿著一身紅色紗裙,雲鬢高盤,妝容精緻,一看就是為了鄭文修而專門打扮的。

  鄭文修走進雅間,看到一張紅塌靜靜地躺在不遠處,心裡有點忐忑。

  這花魁不是想睡他吧?

  怎麼還有一張床?

  巧玉留意到他的眼神,掩嘴一笑道:「公子緊張了?」

  鄭文修走到她對面坐下道:「你一個女孩子家都不緊張,我有什麼好緊張的?」

  「那公子為何坐在離小女子那麼遠的地方?」

  「一桌之隔而已。」

  「為何不再近點?難道公子怕人家是只會吃人的母老虎不成?」

  「……」

  人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

  如果還不行動,那是男人嗎?

  鄭文修搬起凳子走到她身旁坐下,近距離地欣賞著她的花容月貌,這才發現她身上透著一股異域風情。

  按照現代人的說法,她像個混血大美女……

  聯想到這春香樓很有可能和敵國細作密切相關,他試探性地詢問:「巧玉姑娘看起來不像是唐人。」

  巧玉抬起玉臂給他倒了一杯酒道:「很多人都這麼說,但我確實是唐人。」

  說到這,她端起酒杯送到鄭文修的面前道:「人家本來還以為公子不敢來呢,既然來了,那定然要滿飲此杯。」

  「這裡又不是龍潭虎穴,我怎麼不敢來?」

  鄭文修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后,笑道:「巧玉姑娘找我來,不會只是為了把酒言歡那麼簡單吧?」

  「我確實有不良企圖!」

  巧玉又遞給他一杯酒,湊到他面前,向他呼著如蘭香氣,眼神中還透著央求。

  鄭文修乾咽了一口唾沫道:「你這企圖太明顯了,絕無可能!」

  巧玉撇著嘴道:「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憐惜人家嗎?你看看人家這頭髮,最近都掉了不少。」

  「你這是標準的『發量女王』,瞧瞧這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就是稍微掉些也沒事的。」

  「公子,你就那麼狠心嗎?」

  巧玉放下酒杯,忽然往鄭文修懷裡一倒。

  一種溫軟如玉的撞擊讓鄭文修心猿意馬。

  不過他這會兒完全就是柳下惠附體,坐懷不亂。

  巧玉見他這般,羞嗔著捶了兩下他的胸膛道:「公子,還請你可憐奴家!再這麼想下去,奴家會茶飯不思,日漸消瘦的,你忍心嗎?」

  妖孽!

  這特么妥妥的妖孽啊!

  鄭文修覺得自己能夠承受得住她這種撒嬌,絕對是前世在軍中錘鍊出的鋼鐵般的意志。

  這要是稍微意志不堅定,這會兒恐怕已經抱她滾到塌上,掀起紅浪了。

  他吐了口粗氣道:「巧玉姑娘才藝雙絕,又擅對對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對出下聯的!」

  巧玉抬起頭,滿臉委屈:「太難了!」

  鄭文修低著頭,滿臉姨母笑:「難者不會,會者不難,你一定可以的!」

  說完,兩人四目相對。

  巧玉眨動著淚汪汪的星眸道:「公子,你真的要這樣對待奴家嗎?」

  鄭文修抽了下滾燙的鼻子,破功了:「我給你出的上聯是什麼來著?」

  巧玉慌忙坐起身道:「游西湖,提錫壺,錫壺掉西湖,惜乎錫壺!我就知道公子會憐惜人家的。」

  鄭文修喝了一杯酒壓了壓體內的火氣道:「你想一地名,然後按照這個格式對不就行了?」

  「啊啊啊!」

  意識到被耍了,巧玉又一通亂錘捶向鄭文修的胸膛:「你……你太壞了!若是那地名那麼好想,我也不用在這苦苦哀求公子了!」

  鄭文修聳了聳肩:「我也只能告訴你這麼多了,愛莫能助,還望姑娘海涵。」

  「沒有商量的餘地?」

  「沒有。」

  「你是鐵石心腸嗎?」

  「不,我沒有心腸!」

  「那我看看!」

  巧玉身手就摸向鄭文修的腹部。

  鄭文修哪裡會想到她一個女人會如此流氓!

  他連忙欠了一下身,一本正經道:「姑娘請自重!」

  說這話時,他的聲音都都點飄。

  他自己都不知道這話是怎麼從他嘴裡說出來的。

  巧玉先是神色一僵,隨後掩嘴大笑:「公子真是好生有趣。而且沒想到公子這腹部那麼有力量。」

  這是摸到他的八塊腹肌了!

  被她用有力量來形容,鄭文修總感覺怪怪的。

  他夾了一口菜吃了吃道:「都是吃出來的。」

  巧玉搖頭:「公子莫要騙我,這分明就是練出來的。沒想到公子看起來文弱,實際上擁有成為一名『悍將』的實力啊!」

  「悍什麼將?」

  鄭文修岔開話題道:「我都不是你的對手。你看我從進門到現在,一直在被你打!」

  巧玉再次掩嘴大笑:「公子莫非還想打人家?」

  鄭文修道:「你在長安那麼受歡迎,我若是把你給打了,估計再也別想在長安混了吧?」

  「公子太會說笑了。」

  巧玉又給他倒了一杯酒道:「公子風流倜儻,妙語成珠,真的是一位人見人愛的妙人。」

  「得!」

  鄭文修將手一擺道:「你說我倜儻可以,但我和風流,最起碼到目前為止還不沾邊。」

  「而且我平時除了睡覺,就是釣魚、打牌、喝酒,就差鬥雞走狗玩蛐蛐了,一般女子估計受不了。」

  「我覺得很好啊!」

  巧玉細聲道:「這生活多自在安逸,一直都是我夢寐以求的呢。」

  「你不是早就實現財務自由了嗎?完全可以像我一樣啊!」

  「財務自由?這個說法倒是新鮮。話雖如此,但身不由己呀!」

  「你有何身不由己?」

  「沒有一個像公子一樣的良人可以託付餘生。」

  「噗!」

  鄭文修正喝著酒呢,聽到這話后,直接把喝到嘴裡的酒給噴了出來。

  他本來是想趁機看看她是不是敵國細作呢。

  誰曾想她這麼回答。

  這比前世倒追他的那些女人猛多了……

  關鍵是那些女人還沒有她這樣的風韻。

  「公子這是被人家給嚇到了?」

  巧玉連忙拿手帕幫鄭文修擦嘴角。

  鄭文修正要自己來,門外傳來了老鴇的聲音:「姑娘,襄邑郡王府的家僕還沒走,河間郡王府的家僕又來了!」

  「別的王公大臣的面子你可以不給,但這兩位都是郡王,都是宗室大臣啊,我們春香樓哪裡得罪得起?還請姑娘給我們留條活路。」

  「郡王又如何?」

  巧玉抿了一口酒道:「我說不去就不去,而且我今天有貴客登門,也沒時間理會他們。」

  「姑娘!」

  老鴇噗通一聲跪在門外道:「我求求你了,這兩位王爺,我們真的得罪不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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