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永不為官
「你說什麼?」
也不知道是反應太大,還是條件反射,聽到鄭文修這麼說,李麗質慌忙鬆開雙手,急著脫離鄭文修。
但她可能忘了,她現在可是躺在鄭文修的懷裡呢,身體還處於外傾的狀態。
這麼一鬆手,整個人直接栽向水塘。
鄭文修也是沒想到她會突然鬆手,急忙身體前傾試圖攬住她。
結果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
「噗通!」
伴隨著很是清脆的落水聲,大片銀花飛濺。
鄭文修和李麗質一起落入水中,真洗了「鴛鴦浴」!
「救……救命啊!」
李麗質很怕水。
這會兒就像是八爪魚一樣到處尋找附著物。
當她抓到鄭文修后,她的兩條手臂再次抱住了鄭文修的脖頸,兩條大長腿也把鄭文修給夾得死死的。
除此之位,她還將那張人見人愛的娃娃臉埋在鄭文修的胸膛間,似乎還咬了幾口。
饒是鄭文修兩世為人,遇到過太多美女,如此親密的接觸還是讓他心猿意馬。
他吐了口粗氣,托著她站直身體道:「這兒的水並不深!」
李麗質怔了一下,揚起脖子,這才意識到水才剛淹沒鄭文修的胸膛。
羞憤之下,她舉起小粉拳朝著鄭文修一通亂錘:「你你你……太壞了!」
鄭文修並沒有覺得疼。
因為他現在所有的感覺都在兩隻手上。
那托著她身體的兩隻手先軟后彈,彷彿被通了電。
李麗質打了十幾下后,也意識到自己再次犯渾了。
她萬分羞赧之際,不得不再一次抱住鄭文修的脖頸,以低不可聞的聲音道:「你的手!」
鄭文修慢悠悠地將因她身體下滑,而被動托住她屁屁的雙手移至她的腿上道:「我可不是故意的。不過這短時間內發生的一系列小事無疑告訴了你一個大道理。」
李麗質緊咬著薄唇,根本不敢看其他人:「這個時候你還說什麼大道理?快把我送上岸!」
鄭文修向來臉皮厚:「你不聽,哥就不送。」
「好,聽聽聽!」
「再喊聲哥哥來聽聽。」
「文修哥哥……」
李麗質帶著哭腔,明明很崩潰,但不知怎的,心裡就像是有萬千隻小鹿在亂撞一樣。
見她既委屈,又羞赧,還極為可愛的樣子,鄭文修強忍著笑容道:「這一系列小事說明,今後無論遇到什麼事,你都不要慌,不要亂,只要哥哥在,哥哥一定保你周全!」
李麗質美眸一閃道:「真的?」
鄭文修笑道:「我這人向來說話算數!」
「那我記下了!」
說完,李麗質特意看向了自己的親哥哥。
李承乾早就看不下去了。
別著頭不停擺手,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我的好妹妹,你趕緊上來吧!
哥哥是疏於陪你玩樂。
但你也不能這樣啊!
你可是大唐公主,尚未婚配。
這若是被別人看到,像什麼話?
李麗質輕咳一聲,立馬低聲對鄭文修道:「快啊,我真的怕水……」
鄭文修笑著把她送上岸。
「你這臭流氓給本大小姐等著,本大小姐一定會殺了你的!」
可能是為了掩飾尷尬,李麗質更尷尬地向鄭文修拋下這麼一句話后,慌裡慌張地跑去找裴如意換衣服去了。
鄭文修則是對李承乾道:「讓兄台見笑了。兄台稍後,我去換件衣服,然後咱們一起吃飯吧,廚子們做的新菜已經能吃了。」
「哦?」
李承乾大笑道:「那我來得很湊巧啊!」
「你哪次來得不湊巧?」
鄭文修話裡有話地應了一句,回卧室換衣服。
一炷香后。
又是涼亭。
鄭文修和李承乾又喝上了。
不過跟上次不同的是,這次李麗質、裴如意和小琦都在。
經歷了「落水事件」,李麗質就像是徹底啞火了一般,一句話也不說,只是悶頭吃飯。
李承乾自知除了暗中調查外,不可能套出鄭文修對付封家、張家和房家的信息,索性安心吃飯。
他舀了些佛跳牆高湯嘗了嘗,頓時被醇厚無比的湯汁給征服了:「這就是宮廷御宴也不如啊,堪稱『人間絕味』!」
鄭文修喝了一口,搖頭道:「這湯汁還差點火候。這道菜需要十幾種食材,既需要保持每種食材的口味和特色,也需要用高湯將它們融合。」
「所以對高湯的要求非常高,而在加入高湯后,還需要用文火煨制十幾個小時以上,對火候的要求也非常高。廚子們恐怕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掌握。」
李承乾驚嘆道:「你這都是怎麼想到的?」
鄭文修舉起酒杯道:「喝酒就喝酒,我不喜答疑解惑!」
「對對對,來,咱們幹了此杯!」
有了上次跟他喝酒的經驗,李承乾很清楚,要想讓他多說話,必須得讓他多喝酒。
今天他就是爛醉如泥,也要儘可能地從他這套出一些新東西。
裴如意嘗了口叫花雞,對鄭文修道:「公子,以如意之見,這叫花雞跟周朝『八珍』之一的『炮豚』相似,炮豚就是用粘土把乳豬包裹起,加以燒烤。」
鄭文修點頭:「沒錯,不過這叫花雞色澤棗紅明亮,芳香撲鼻,板酥肉嫩,入口酥爛肥嫩,做好了要比炮豚好吃,他們這是還沒有做到位。」
「至於乳豬,我知道一種將它們架在火上烤的秘方,口味也是要遠勝炮豚的,等廚子們掌握了這些新菜,我再告訴他們製作之法吧。」
裴如意嫣然一笑,想要稱讚,卻發現說不出口了。
大概是因為最近誇得太多了,都不知道該怎麼誇他了。
或者說現在一誇他,她就發現自己像是喝醉酒了一樣心跳加快,暈暈乎乎的。
還是學著長樂公主,悶頭品嘗吧。
如此美食,不可辜負!
李承乾堅決執行自己制定的策略,頻頻舉杯。
等到連他自己都喝得暈頭轉向了,他看向鄭文修:「不知道鄭兄最近有沒有發現長安有什麼異常?」
鄭文修皺眉:「讀書人變多了?明年不會是科舉之年吧?」
見他接話茬了,李承乾喜不自勝。
他連忙道:「對,明年將又是一次科舉時。鄭兄有如此大能,難道就沒有想過參加科舉,一朝中榜天下知?」
鄭文修乾笑:「十年苦讀,談何容易?而且我胸無點墨,去參加科舉不是自討沒趣嗎?」
「鄭兄過謙了。以你之才,即使不參加科舉,也可以入朝為官!」
「入朝為官?」
鄭文修大笑著搖頭:「兄台,你也太會說笑了!你覺得我這麼一個閑雲野鶴慣了的人適合當官嗎?當官這種事從來沒有存在於我的人生規劃中,我永不為官!」
李承乾心裡咯噔了一下:「永……永不為官?」
鄭文修仰頭喝了一杯酒:「對!我喜逍遙,受不了那些蠅營狗苟,爾虞我詐,也不想被那些規矩和禮制所束縛。」
「你看像我現在這樣釣釣魚、打打牌、試試菜,吃飽了睡,睡飽了吃,無憂無慮的多愜意啊!」
李承乾如鯁在喉。
這是還沒亮明身份呢,就被斷了念想了?
這讓他如何甘心!
他苦口婆心道:「以鄭兄之才,大可以造福江山社稷,黎明百姓,你屈居於酒樓之中,豈不是太浪費這一身才華了?」
「你別把我捧得太高了,我能有什麼才華?我就是一個希望老婆孩子熱坑頭的大俗人!」
說到這,他掃了眼裴如意、李麗質和小琦。
三張俏臉不約而同地都紅了。
他會心一笑,繼續道:「不過你剛才說的科舉,對於寒門來說,確實是他們飛黃騰達的絕佳機會。有點可惜的是,現在的科舉制度還不夠完善。」
本來還有點沮喪的李承乾聽到這話,瞬間眼前一亮,迫不及待地詢問:「何以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