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人世如煉獄·活久見
女人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倒是聽到了點意外消息。
在葉凡說了要求后，她微微張口，帶著疑惑：「今天莫非是愚人節？」
葉凡笑著反問道：「我幾時愚弄過你？」
他的笑容很好看。
在初次見面時是個加分項。
此後閑聊時，談到葉凡所擅長的話題時，對於各類信息亦是信手拈來，顯地博聞強識。
故而女人此刻更是有些難以理解。
女人詢問道：「莫非，你是準備轉行，所以要尋一些門路？」
因為葉凡問她有沒有哪些地方，學習音樂比較快捷。
最好是可以讓他快速擁有聲樂基礎。
這跟葉凡的專業毫不相關。
這涉及到了那不堪回首的過去。
葉凡的笑容微微僵了些，他說著：「嗯，臨時客串點新職業。」
他心裡有點後悔。
早知道當初就不多嘴了。
本來沒什麼事的，他非得提這一嘴。
自己主動背的鍋，總不能再扔出去。
幸好此世界的人都不知曉。
「新職業么？」女人微微嘆了口氣，「其實以你的專業水準，我可以幫你尋個門路的，並不是非要轉換職業不可。」
最主要的是，轉行不是那麼容易的。
葉凡否認道：「我並不是遇到了困難。總之，是比較特殊的情況。」
見葉凡不願多說，女人也不再多問。
她快速說出了一段信息后，笑道：「話說，你打電話過來，不會就只是為了這件事吧！」
「當然不是。」
葉凡說著，想到了什麼，隱晦道，「我最近會比較忙。過了這段時間后，會有事情同你說，只希望你不要拒絕就好。」
話落，他掛了電話。
一個敞亮的辦公室內，女人掛了電話，嘴角殘留著笑意：「會是什麼事呢？」
她並不缺錢。
只是情感上難免孤寂了些。
在而今正當青春的歲月，能夠遇上一個看對眼的人，實在是很幸運的是。
只期望對方對她也是有意的。 ……
葉凡完全沒想到女人的理解跟自己的話語差了十萬八千里。
掛了電話后，葉凡想到了那尊可以橫跨世界的神祇，面上有些發苦。
「算了，先繼續干正事。」
這負面情緒並沒有持續多久。
相對於地球大事，以及父母安危，他個人的一點榮辱，在此刻並不適合佔用太多時間。
何況那點煩惱還是自己多嘴找來的。
收拾了房間，葉凡再次驅動賓士，出門尋找當年的那些老師。
同時他還購買了相對應的教材。
一個社會人想要重新學習並沒有那麼困難。
所謂活到老學到老。
即-活到老之後還是有錢的話，那就可以繼續學習。
葉凡心裡對此有所明悟。
「嬴政的話語倒是提醒我了。倘若單純論武力的話，得到了神聖饋贈的大秦，實際上並不缺少一位可以縱橫戰場的武神。
「來自於後世之人，所能夠接受到的信息、思想等等，才是最具有價值的存在。
「先賢自然並不弱小，然而未來者又豈會羸弱。
「弱小的永遠只是那單一的普通個體，而不是這個時代啊！」
很快，葉凡對於這一感觸，領悟更深了幾層。
為了能夠更好地適應大秦時期的語言、人文、歷史、軍事、內政等等，葉凡需要補的知識有點多，而且大抵都不能淺嘗即止，而是需要深入研究。
原本他覺得學習這些並沒有多難。
然後他首先被歷史老師給教育了一頓。
夜幕降臨后，葉凡驅車回家時，整個人都是暈暈乎乎的。
龐博在這時候趕來：「葉子，都安排好了，上頭很快就派人來了，你可千萬不要掉鏈子啊！唉，葉子你現在怎麼了？咋看起來迷迷糊糊的。」
「我沒事。」葉凡輕輕搖頭，甩開那些紛亂的思緒。
他心裡有些懷疑自己上了個假大學。
明明往常同許瓊聊天時，他也算是博聞強識，各種神話傳說信手拈來。
咋今天重修的時候就跟個獃子一般。
在這一日，他只有兩樣東西不會——這也不會，那也不會。
龐博有些憂慮：「你真的沒事嗎？可是看著你這個樣子，我有點慌啊！葉子，你是不是練功出岔子了？」
葉凡恢復狀態，淡然道：「安心，我現在這狀態，一拳打死一頭老虎不是問題，除非那老虎成精了。」
龐博安下心來：「沒事就好。那你還需要做些什麼準備么？」
葉凡輕輕搖頭：「一切如常就好。我們的信息並不需要特別掩飾，相反，大大方方的，我父母的安全反倒可以得到保障。」
葉凡在這一點上看得很清楚。
他們不可能掩飾得了自己的信息。
相反，刻意掩飾反倒顯地心虛。
龐博輕輕點頭：「但願如此。」
「安心，我什麼時候坑過你？」葉凡將手掌搭在龐博肩上，再次囑託道，「你我自有別的機緣。只需要足夠的時間，我強大起來，神話復甦也並不是不可能。」
他對此有絕對的自信。
龐博想到葉凡的力量，也恢復了信任，他感慨道：「同樣是撰寫神文，你能夠如此輕鬆寫意，你家真的是普通人家么？」
葉凡回答：「我父母是普通體質。」
龐博沒再問了。 ……
如同龐博所說，高層的速度確實很快，尤其是面對超凡這種事，不可能會拖沓。
作為調查異常的勢力，而今的葉凡和龐博便是最為異常的存在。
是掌握了先進科技的進化者.……
還是來自於神魔時代的修行者？
高層無法知曉，他們只知道，對於這件事的處理一定要慎重再慎重。
一個人也許會沒有腦子。
但擴大到一個機構，面對重要事項的時候，腦子肯定是有的。
如果這個腦子沒體現出來，只能說明他們並不需要。 ……
在高層派人到來之時，看到的就是彷彿一切如常的葉凡。
那是兩天後的一個中午，葉凡重新出現在闊別多年的校園內，經歷著老師的教育。
當年他離開學校前還是個風雲人物。
此刻則是作為差生被教訓了。
老師氣起來，也不管面前這位是金主，說話並不客氣。
「你說你，你當初都學的什麼？就這樣的水平當初的老師還讓你畢業了？是不是以後的學生，睡上四年也可以光明正大地領取畢業證了？」
說到這裡，老人略有些無奈地嘆息。
葉凡低頭挨訓：「是是是，所以我這不是回來補習了。但我對天發誓，當年我參與高考的時候，絕對沒有弄虛作假。」
老師說著：「這點我還是相信你的。但你高考時能有那樣的基礎，怎麼上了大學后，這些都沒了？
「算了，這是大環境的一點問題，不怨你，你能夠回來補修已經很好了。」
說著說著，他想起來葉凡是專門回來花錢補修的，而且態度很好，語氣上方才緩和下來。
比起其他人來說，葉凡的情況已經是很好了。
讓葉凡比較舒適的是，後面換到聲樂老師之後，對他的態度總算好了起來。
「天，您真的是第一次學習聲樂么？那這份底子真是太好了。
「您的嗓音彷彿天籟。
「非常棒，非常棒，按著這個趨勢，您距離入門就差一點點了。
「剩下這點樂理知識雖然很多，但是只要您能夠再多用心一點點，就完全可以學會了。
「這些都是於常人而言很困難的基礎，但您完全可以跳過，這就很厲害。」
教的確實是很用心。
就是態度上有些過於謙卑了，基本上都是誇讚、鼓勵，而不敢有一句斥責。
讓前不久才被責問過的葉凡有些不習慣。
他當然不是受虐狂。
只是單純地感覺有哪裡怪怪的。
忽地，他想到了什麼，有些懷疑許瓊是不是找的人有哪裡比較特殊，旋即警惕性地退後了些許。
那年輕的聲樂老師有些奇怪：「葉凡先生，您怎麼了？」
葉凡揉搓了下手掌，道：「就是有點不習慣，你說話正常些。」
聲樂老師低下頭：「抱歉，抱歉，這次您交的學費過多，我有些緊張。」
原來不是對他有什麼企圖。
葉凡放下心來。
隨後他有些好奇地問道：「不就是這一次比較急，給的錢多一些么，能夠學習到這個水平，你應該不怎麼缺錢才是。」
「這.……說來話長。」
那聲樂老師猶豫了一會，終於說出了緣由，卻是因為簽了家音樂平台的緣故。
「有公司描繪網路的另一種可能，我們通過網上教學，可以更快地匯聚到客戶，甚至於通過流量之類的東西變現成資源。
「其實這些東西我哪裡有心思理會呢！只是有朋友說，有保底合同，倘若最後證明所謂的流量資源並無其用處，我也可以獲取定量的金額，容錯率是有的。
「沒想到最坑的就是熟人。」
說到這裡，他有些咬牙切齒的，即便是現在，依舊帶著不敢置信。
葉凡聽著，奇怪道：「聽你的說法，後面還有保底，倘若試錯失敗了，又有什麼關係呢？」
他還是聽得懂保底是什麼概念的。
只是對方的聲音略帶些激動：「你覺得保底是什麼意思？」
「怕你們處於收入空窗期，給一定量的保底，好安你們的心。」
「不，是把我們的收入剋扣起來，作為保底，補全公司的虧空，及至收入超過保底后，方才予以發放。」
葉凡：「？？？」
經過對方的描述，代入感上來后，葉凡都感覺有些惱火了。
他再次詢問一遍，確認自己沒聽錯后，聲音帶上了些慍怒：「真是活久見啊！保底還有這麼個解釋法，你們沒有人抗議么？」
對方只是苦笑道：「我們只是個人，就算抗議又有什麼用呢？更何況，拿合同是法務部擬定出來的，我不是學法律的啊！
「所以還請客人不要誤會，我真不是有別的企圖，不過生活所迫而已！」
葉凡輕輕一嘆，沒有再刻意拉開距離。
事情說開后，對方表現的也正常起來，不再是那種讓葉凡擔心的腔調。
他的教學水準確實很高。
只用了半個小時，葉凡自覺自己對於聲樂已經有了一定基礎，甚至覺得這學習速度有些過快了。
咋就不能像別的科目那樣慢一點？
到時候那一曲歌舞估計是拖不下去了。
高層來人，就是在這個時候到來，看到了正經學習音樂的葉凡，內心有些震驚。
「這就是當今世界唯一的超凡者？」
這跟她想象的不大一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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