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黑衣刺客的線索
陸嬈在屋子裡不停的走來走去,試圖緩解著自己緊張的心情。
她與傅青州回到將軍府就立刻向宋伯伯說明了這件事,京都出了這種事情大將軍難辭其咎,所以宋伯伯聽完就連夜進了宮。傅青州也回了傅國公府,將這件事告知父母。
她的心頭縈繞著一絲不好的預感。
在這樣美好的上元節,出現這樣的命案一定不是巧合。她一閉上眼,眼前就是那黑衣刺客從她面前飛過時與她對視的樣子。
那是一雙漆黑的眼眸。
況且看那刺客能把修遠甩在身後,身手定是不錯的,也還好他未對修遠出手,若是修遠有個三長兩短的話……陸嬈不敢繼續想了,只是緊張之餘也鬆了口氣。
「小嬈!」
門外傳來了傾鈴的聲音,緊接著傾鈴便走了進來,見只有她在屋內便關緊了房門。
「我在回來的路上聽小梔說了,你可看清刺客的樣子了?」傾鈴問道。
她搖了搖頭:「那黑衣人帶著面罩,只能看到一雙眼睛。不過說來也奇怪,總覺得在哪見過似的……」
傾鈴輕嘆了口氣,坐在了她的身邊,說道:「魏巡撫是朝廷命官,今夜宮裡怕是有的忙了,最近可真是多事之秋。」
多事之秋?
陸嬈突然想起今晚她遇上的北漠使臣。北漠人固然霸道,可也不至於在天子腳下如此張狂,而死去的魏玄又偏偏身居華朝與北漠交往的要職……
冥冥之中,她總覺得這兩件事是有聯繫的,可想來想去頭都大了,也想不出兩者之間更深一層的關係。她只知道,今夜怕是有許多人像她一樣,難以入眠了。
第二日一早,百姓便都知道了昨夜發生的事情。
長林巡撫魏玄遇難,天子震怒,下令徹查。魏國公與胞弟感情深厚,知曉消息就立刻進了宮,請求聖上查明真相,說不知魏家得罪了什麼人才招來殺身之禍,從此願遠離朝堂,避免惹禍上身。
聖上只得好好安撫魏國公,同時也是為了安撫在朝為官的其他人。若是這次不查明白,往後都提著膽子做官,哪裡還辦的好差事。於是聖上下令,由大將軍宋斯鴻查明這件事,一來宋斯鴻本就是眼裡揉不得沙子的人,定能查明真相;二來就算此事不了了之,魏國公也不好對著大將軍發作。
從昨晚宋伯伯回了府,來府的人就沒斷過。一波波的人來了又走,都是為查明那件事而奔走。
陸嬈坐在宋修遠的屋子中,她昨晚並未睡好,但呆在宋修遠的身邊總能讓她安心一些。只是沒想到她進來沒多久,傅青州一大早也尋上了門。三人就像是約好了一般,聚在了宋修遠的屋子裡。
陸嬈兩隻手托著下巴,語氣十分低沉:「聖上把這件事交給宋伯伯來辦,宋伯伯這幾天怕是要累壞了,要是沒查出來,聖上怪罪伯伯怎麼辦?」
傅青州卻截然不同,兩隻眼睛賊溜溜的轉著,說道:「你就別操這個心了,我今早也這樣問了我爹,你猜他老人家怎麼說?」
「怎麼說?」她看傅青州一副毫不擔心的樣子,也好奇了起來。
傅青州咳嗽了兩聲,神色嚴肅了起來,好像是在學傅國公:「聖上並不是真的讓你宋伯伯查出來真相,聖上只是給群臣一個態度,安撫他們罷了,你就不要操這個心了。」
說完這話傅青州又恢復了正常的樣子,嬉笑道:「我家那位在官場混了這麼多年,肯定把聖上的心思揣摩透了,他都說宋伯伯沒事,宋伯伯就一定沒事。」
興許是這番話真的起到了安慰的作用,陸嬈倒真覺得安心了不少。可一旁的宋修遠卻仍舊皺著眉頭,並沒有說話。
過了良久,宋修遠才拿出了一樣東西,放在了桌子上。
陸嬈定睛一看,那是一個吊墜,是一塊兒通體白色的玉被雕刻成了竹子的形狀,這玉的材質倒是與自己那塊兒有些像。
「這是昨夜拾到的。」宋修遠說到,「可能是那名刺客的隨身之物。」
「那你怎麼沒交給伯伯?」陸嬈疑惑到。既然是對於找到刺客有利的東西,那不是儘快交給宋伯伯才好嗎。
宋修遠垂著眼眸,只是看著那塊兒玉,緩緩說著:「也只是可能。我想等確定了再交給父親,免得父親做無用功。」
聽到修遠的話她覺得也頗有道理,修遠向來只做有把握的事情。
傅青州拿起桌子上的玉,舉起胳膊把它對準了太陽,左看看右看看,半晌撇了撇嘴說:「這玉也沒什麼特殊的,咱們怎麼找刺客?」
宋修遠沉吟片刻,只說了一個字。
「問。」
「問?」陸嬈和傅青州同時疑惑到。
「這種質地的玉並不常見,尋常人家也難以承擔得起。我們先去問玉器店的老闆,近期有沒有賣過這樣的飾品,再去酒樓這樣的地方問老闆是否見過這樣的玉。這玉形狀特殊,見過的人必定有印象。」宋修遠解釋說。
陸嬈聽完修遠的話,覺得這還真是一個可行的辦法,玉器的樣子大多不相同,一模一樣的玉更是少見,這樣問下去說不定還真能找到刺客的線索。
宋修遠收起了桌子上的玉,眉頭卻並未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