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要說最引人矚目的,莫過於四宗試煉的提前開啟,上到大宗大派,小到小族小幫,無不為此悄悄努力著,一時間,修鍊之風盛行於整個東靈州。
不過,卻顯有人知道,在四宗試煉之前,還有一個靈界開啟,這才是一些龐大宗族真正覬覦的大事。
天龍國的一處密室內,裊裊燭火慢慢燃燒著。
「傅先生,此次靈界您真的要去嗎?我聽說那裡可不是人類能呆的地方,堪比熔爐煉獄啊!」只見龍彪慵懶的坐在龍椅之上,手中拿著棋子飄搖不定,目光時不時漂向面前盤膝修鍊的傅承天,有些感慨道。
聽著龍彪的善意提醒,後者緩緩睜開雙眼,起身拱了拱手:「如今青石鎮三大家族,我們已經掌握其一,至於水家,我們也有暗棋未走,兩大家族淪陷也只是時間的問題,王家族長唯利是圖,欺軟怕硬,只要我們拿出足夠的誠意與實力,不信他不合作!這樣,青石鎮這盤棋就活了。」說完隔空拿出一枚白棋,直接下了下去。
「妙啊,傅先生真是棋力高超!」龍彪望著面前從萬軍從中衝出的白棋,不禁拍手稱快。
「不過!」只見傅承天幾步來到棋盤面前,沉思片刻,捏起一枚黑棋又是一手,頓時,衝出重圍的白棋徹底宣告死亡,此局不攻自破,「到時候上面那幾位勢必會阻止我們,我們區區凡人又怎能與修士匹敵,所以,我要去靈界,找尋我的第二道機緣,只有我足夠強大之後,才能讓上面那幾位不敢輕舉妄動!」
「原來如此。」龍彪端起棋旁的玉杯,眼球打轉,慢慢斟酌著,「不過青石鎮的下面真的有傅先生所說的那個嗎?」
「絕對錯不了,」說到這裡,傅承天的眼神中漸漸明亮起來,「只要我拿到那個東西,不要說整個三大國,就算是東靈州也會任皇上馳騁。」
「好好好,到時候還要仰仗傅先生的多多幫助啊!」龍彪大笑著拍了拍後者的雙肩,緩緩向石門走去。
「不敢不敢,恭送聖上!」傅承天趕忙躬身行禮,眼神之中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陰冷。
出了石門,只見龍彪歡笑的臉龐瞬間一片冰冷,「哼哼哼,還想瞞我,辛虧我早有準備!」呢喃完便向著遠處匆匆而去。
與此同時,仙道宗的一處內室。
幾位胸前刻著「道」字的白須老者圍坐著一座迷你玲瓏塔周圍,面色布滿嚴肅,彷彿有什麼大事將要發生。
「幾位,你們怎麼看?」只見主坐上的那位青衣老者緩緩睜開雙眼,目光巡視了一下塔旁的幾位,打破沉默道。
「開門祖師自創宗以來,秉行大義,屹立東靈州幾百載的時間裡,可謂是天下太平,功過青史,如今正值多事之秋,狂老又留信遠行,妖宗蠢蠢欲動,老夫倒是覺得這次靈界的異變實乃大禍的前兆,不如我們取消此次靈界之行,以靜制動,一來可以養精蓄銳,以待不時之需,二來又可以減少不必要的傷亡,一箭雙鵰,何樂而不為呢?」
「老夫倒不這麼覺得。」只見次坐上的一位白衣老者卻是搖了搖頭,目不轉睛的望著面前的後者,淡淡道「自古危難出梟雄,唯有經歷血與淚的洗禮,才能夠在強者之路上越走越遠,一味地庇護與溺愛,是永遠也無法培育出強者的,刁長老之前的這些話是不是欠些考慮,還是說您的孫子也在這批靈界之子中!您是捨不得啦?」
「苦長老,請你說話注意一點,老夫這是就事論事!」只見先前發言的那個老者怒氣沖沖的站起身,沖著白衣老者近似咆哮道。
輕輕瞥了一眼面前的刁長老,苦長老則是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隔空倚靠著,直勾勾的看著氣急敗壞的後者,彷彿在看耍猴一般。
「你!」
「兩位!」就在刁長老即將要爆發的時候,青衣老者則出言勸阻,雖然只有兩個字,但卻讓兩位後者不得不停止交鋒。
有些敬畏的望了望幾乎是毫無表情的青衣老者,刁長老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安靜的坐了下來。
「兩位說的都有各自的道理,雖說此次靈界異變,但富貴險中求,這樣吧,之前靈界之子的名額減到一半,允許這一半的靈界之子提前進入七竅玲瓏塔找尋功法,另外,從內宗天榜挑選幾人加入此次靈界之子,以備不測。嗯,就先這樣吧。」青衣老者淡淡的說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不見身影。
「宗主盛名。恭送宗主。」餘下的眾人紛紛拱手,恭敬道。
「刁長老,記得讓您的孫子好好挑一挑保命的功法!」待青衣老者走後,苦長老緩緩站起身,伸了個懶腰,不等刁長老發作便已消失原地。
「哼!以後再找你算賬!」刁長老雙手漸漸握拳,也難怪他會生氣,自己最疼愛的孫子就是在苦長老的慫恿下加入了靈界之子,雖說這是好意,但那可是有著赫赫凶名的靈界啊,從半路退出的還好說,可萬一稍有差池,小命可就難保了,所以說,刁長老從這件事之後,誓與苦長老勢不兩立。
「唉,」想想自己家裡的那個小祖宗,可怎麼辦呢,刁長老不禁有些束手無策起來。
夜色降臨,皓月當空,一處茂林猶如中了魔咒一般,傳出陣陣慘烈的聲響,高聳入雲的千年古樹,不斷咆哮的幾隻烏鴉,使這片森林又多了幾分凄涼。
就在這時,一個約莫十一二歲的黑衣少女獨自行走在仿若噩夢的森林之中,長發披肩,身背長劍,時不時的拿出手中的一幅地圖細細端詳,對周圍的一切仿若視而不見。
「不應該啊,地圖明明顯示的就是這附近啊!」只見黑衣少女慢慢抬起頭,環顧了一下周圍,輕聲呢喃了幾句,便又低下頭,仔細思考著,全然不知在草叢的另一處,自己已被被一雙如燈籠大的眼睛給牢牢盯住。
「沙沙沙。」此時周圍安靜的可怕,只聽見幾縷夜風緩緩吹著。
「誰?」黑衣少女突然轉過頭,隨著聲音的戛然而止,自己猛然提劍,腳步一越,沖了過去,可是草叢之後卻什麼也沒有。
「奇怪,難道是我聽錯了?」黑衣少女緩緩收回長劍,拿出地圖,全然不知,在其身後,一隻高達數米的三尾青狐正張開血盆大口,悄悄逼近黑衣少女。
千鈞一髮之際,黑衣少女突然口中念念有詞,緩緩轉過身,一雙如血色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面前的龐然大物。
只見那隻三尾青狐幾乎是瞬間變閉上了自己的血盆大口,雙眼猛然睜大,不一會的功夫,便已縮到了一般狐狸的大小。
「你就是?」三尾青狐口吐人言,端坐在地上,不斷地舔著自己的前爪。
「嗯,我就是紫馨,想必您就是三尾叔叔吧!」只見黑衣少女血紅的眼睛恢復如初,俊美的臉龐洋溢著淡淡的笑容。在月光的照耀下,增添了幾分傾城。
「沒錯,跟我來吧,我帶你去見那個人!」
「有勞三尾叔叔!」黑衣少女拱了拱手,跟著三尾青狐向著密林深處走去。
「你的事我們都已經知道了,恭喜你,第一位以旁系子弟的身份進入祖飼,你的奶奶和她會為你感到驕傲的。」
「謝謝!」一提到她,黑衣少女的眼中不禁閃過幾分溫柔。
「馨兒,你一定會做的比姐姐更好!就讓姐姐去承受那些風雨吧,答應姐姐,好好活下去!」對於自己,她真的付出了所有,乃至整個青春,所以,自己一定要變強,只有這樣,才能夠打破那些對於自己乃至家族的不公平。
不知兩人走了多久,一座有些年代的古屋映入兩人實現之中,在古屋的上面,一隻血紅色的九尾妖狐仰天長嘯,景色頗為震撼。
「這就是我們的祖先,血九尾老祖,據說已然達到至尊巔峰,在當時可謂是號令獸族,莫敢不從,就是在人界之中也是排名前三的存在!」只見三尾青狐眼神熾熱的望著面前的石像,面容之上充滿著崇拜。
「至,至尊巔峰!人界,前三!」黑衣少女不禁驚嘆出聲,從奶奶那裡,她也只聽說是血祖是獸族第一強者,想不到,在人界也能排到前三。
「可惜,據祖籍記載,後來跟隨人類一干帝皇境強者從此不知所蹤,只留下這座石像,唉……所以我們這一族才衰敗至此!」
「好了,你進去吧,那個人已經等待多時了!」三尾青狐說完,便搖晃著尾巴,一躍而起,在一顆參天大樹上匍匐小憩。
望著面前這近在咫尺的祖飼,黑衣少女品味著剛才的話語,重重的呼了一口長氣,想想這些年來的艱難困苦,當自己站在祖飼前的那一刻,一切都顯得那麼的值得。整理了一下自己慌亂的思緒,貝齒輕咬,只見她緩緩邁開步子,一步一步的朝著祖飼走去,她走得很慢,但卻很用力,彷彿在詮釋著自己的決心。
此時,在一處陰暗之地,兩道身影飛速疾馳著。
「雷寬,你快一點,後面的人馬上就要追上來了!」
「別著急,在給老子一點時間,馬上就好了!」
「唉,你快.……」
還未等那個黑衣人說完,只見那個名叫雷寬的黑影朝著同伴右手一揮,那名同伴渾身一顫,直接倒了下去,在月光的照耀下,胸前的一枚匕首若隱若現。
「還想跟老子強功?這次血屍丹的發現全是因為老子。」說著便幾下打開一枚精緻玉盒,取出裡面的東西,繼續向遠處疾馳著。
與此同時,後面的幾道身影也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回習老,此人已死,的確是獸族的人」只見先前死亡的那個黑影被解開面紗,一張半人半獸的面容不禁令在場的幾位都有些心有餘悸。
「大事不好,想不到血屍族真的跟獸族有來往,你們兩個速回宗門,請宗主速想對策,以備血屍族日後的捲土重來,我們繼續追!倘若血屍丹真的被獸族所得,曾經的那場腥風血雨真的會再次降臨啊」說完,名叫習老的那位瞬間沖向遠方,朝著另一哥黑影消失的方向拼勁全力追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