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壞女人
臨近中午,體育課上。
紀良飛跟於雯雯兩人坐在一處僻靜的樹蔭下,旁邊有一個微微鼓起的小土包。
「真沒事?」
「沒事。」
「可我早上看你一副很疼的樣子啊。」
「過一會就不疼了。」
「把頭轉過去,我看看。」
「好…」
紀良飛順從的把早上被夏銘揪著的那側耳朵轉向了於雯雯。
於雯雯仔細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嘟嘴問道:
「為什麼要給她欺負呢?」
「……」
紀良飛頓了頓,發現,這還真不好回答。
於雯雯是班長,先不說學校肯定不會允許學生私下打工,要是被於雯雯知道,自己是在酒吧那種大人場所打工的話…
不管怎麼說,紀良飛還是很想在於雯雯心裡留下個好印象的。
因為沫沫姐之前就一直很反對自己去七姐的酒吧,說什麼他還小,怎麼能去那種不三不四的地方來著。
「不能跟我說么?沒事的,那我就先不問,等你覺得可以告訴我了,再說吧。」
於雯雯說著,略顯落寞的笑了笑。
看著於雯雯的這副表情,紀良飛總覺得自己似乎做了什麼善盡天良的事情。
於是乎……
「這樣啊,我明白了,我不會去告訴老師的,倒是夏銘總拿著這個一直欺負你的話…」
於雯雯單手撫著下巴,若有所思。
「沒事的,班長,不用在意我。」
「那怎麼行,這樣,下個月,下個月月考後,我就把她的位置換走,這幾個星期…就只能委屈你再忍下了。」
「嗯…」
紀良飛小聲附和著,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他剛才只跟於雯雯解釋了,自己被夏銘發現在酒吧工作的事,並沒有把夏銘報名參加街舞比賽的事情一起說出來。
雖然夏銘沒有特意讓他保密這件事,但紀良飛覺得,對夏銘來說,那似乎是件非常重要的事,應不該應該讓其他人知道,決定權在夏銘自己手裡。
「嘖。」
夏銘在遠處看著樹蔭下唧唧我我的兩人,莫名有些不爽。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周四,這些天,紀良飛早上一如往常的跟於雯雯一起整理著資料。
「修風扇的班費已經收齊了,維修工人我也聯繫好了,時間就在這周周日。」
「是嘛,這麼快,厲害。」
紀良飛有些驚訝,明明昨天下午,兩人才總算把那些零零散散的班費給繳齊的,沒想到於雯雯今天就已經安排好了後續的一切,收繳班費的進度,從上周拖到了這周,問題並不在兩人,而是有一些學生,每次都借口拖延。
要不然的話,紀良飛估計上周末就能了事。
「也沒啦,畢竟早就開始準備了。」
於雯雯謙遜的笑了笑。
「還是厲害。」
紀良飛說著,順手把一份校對過的科任作業遞給了於雯雯。
「還,還有就是…」
紀良飛看著於雯雯一副有什麼想說,卻又說出口的樣子,就直接問道:
「什麼?」
於雯雯猶豫了一下,說道:
「就是,這周末要來學校給維修的工人開門,想問你有沒有空,陪我一起來,我一個人有點…」
「星期天么,上午下午?」
「下午,大概3點左右。」
「好。」
見紀良飛爽快的答應了,於雯雯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紀良飛見狀,不禁有些疑惑,就問道:
「這種事,班長找其他同學不也一樣可以的么?畢竟班長這麼可愛。」
應該沒有人會拒絕這麼可愛的班長的一個小小請求吧。
「可,可愛什麼的…上,上次我不是說了嘛,我在班裡沒什麼朋友的。」
於雯雯久違的臉紅了,小聲嘟囔著,別開了視線。
「沒什麼朋友…?」
紀良飛對朋友這個辭彙的定位有些模糊,因為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甚至於對朋友的一些基礎定義,都還是去年從沫沫姐那知道的。
說到沫沫姐,紀良飛突然間又想起了一個辭彙。
「啊,我知道,這個叫自閉兒。」
「自,自閉兒?!你…你才自閉兒!你全家都自閉兒!」
聽到這個辭彙后,於雯雯像是個被踩到了尾巴的兔子,激動的跳腳罵了起來。
簡而言之。
她急了。
「……」
周五,徬晚。
夏銘接了個電話。
「喂,銘銘啊,爸爸今天差不多忙完了,等等就過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坐車回去就好,老爸你就先回家裡休息吧,反正這幾天都沒好好休息吧。」
聽到女兒這麼說,電話那頭哽咽了一聲。
女兒懂事了。
「啊,對了,晚上我要吃披薩,陳姨做的。」
「好,好,爸爸這就叫人做去。」
「……」
巴車上。
夏銘對著交完車費后,一臉肉疼的紀良飛喊到。
「紀良飛,這裡這裡!」
剛上車就被掏空了靈魂的紀良飛聞聲,看向了車後座。
是這樣啊。
紀良飛坐到了夏銘身邊,兩人中間隔著一個位置。
「幹嘛?我會吃了你啊?坐過來點不行?」
看到夏銘一副正在醞釀壞水的表情,紀良飛大腦飛速旋轉,想了個借口:
「熱…」
夏銘本想算了的,畢竟天氣就是熱嘛,但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紀良飛跟於雯雯在樹蔭下唧唧我我的畫面。
「哦?跟某人在體育課上貼得那麼近,就不熱?」
提起這個,紀良飛不免有些開心,笑著回了句:
「對。」
「對你個頭!給我過來,坐著!」
「……」
一路上巴士有些顛簸,夏銘今天似乎有些累,發車后沒多久,就靠在座位上睡著了。
忽然,紀良飛感覺肩膀一沉。
他扭頭看去。
好香啊…
還…感覺軟乎乎的,女孩子都是這麼軟軟的么。
此時的紀良飛,內心深處產生了一股異樣的悸動感。
前所未有的感覺。
看夏銘一副睡的很香甜的模樣,紀良飛就沒打算弄睡她。
而且…這樣似乎也不錯。
「……」
「唔…」
悠悠轉醒的夏銘,入目的是紀良飛眺望窗外風景的側臉。
意識到自己現在正靠著紀良飛的肩膀后,夏銘俏臉微紅。
這傢伙身上,好香啊…
而且這個線條分明的鎖骨。
夏銘咽了口口水。
真是一言難盡。
「啊…痛。」
紀良飛從窗外的風景回過神來后,看著剛睡醒的夏銘,問道:
「為什麼打我?」
「哼,我想,略~」
紀良飛看著夏銘的鬼臉,抽了抽嘴角,這個不識好歹的壞女人,虧自己為了不吵醒她,還刻意保持著一個姿勢沒動過,這傢伙居然睡醒了就打人,還毫無理由。
真是不可理喻。
「前面有下,星期天上午九點,老地方,敢不來的話,我就把你的秘密說出去,略~」
說完,夏銘就跳下了車,頭也不回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