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窗
風,大雪,一方暖黃的光,光中被模糊的身影,屹立不倒的木屋。這是我大多時候的寄託,明白那是溫暖的歸宿,也是我赤身站在這山巔大雪寒風夜的理由,舞著手中的木棍,這將是木屋外柵欄中的一個。
師傅說這春花小院的柵欄合圍的一天,我便不用再去那個我憎恨的山巔舞動這該死的木棍。
可是,師傅從來沒有跟我講起春花小院的柵欄有多寬。我也不曾問過。
本想著這白茫茫的大雪山,能有多少木棍,可我再回來的時候,師傅還在修著柵欄,用的是我那該死的木棍。
師傅沒說過我可以下山。師傅說我可以下山了。那時我手中拿著第八十一根木棍,準備走向山巔。
師傅喚了我的名字,
「楚伶。」聲音有些生硬,顯然太久沒喊出這倆字了。我停下腳愣了下神,我也好久沒聽過這倆字了。
回過神來,我左手將木棍習慣性的收於身後,走到師傅跟前,有些茫然的看著師傅。
師傅打量了我一下,便交代道,
「你下山去替我收三枚種子回來,怡紅院的『春』,水泊的『夏』,銅雀台的『秋』。」我習慣性的答應了,等到山腳再回望時,看不見那一方暖光,握緊手中的木棍,走出了這積年的風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