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變
轟隆隆~
就在第七夜怒極反惡,抓起衛修越的頭要給予他致命一擊時,在一旁忍受的安迪度尤斯終於忍不住出手,碩大如砂鍋的拳頭砸在牆面上,立刻另其崩碎開,迷霧瀰漫房屋,巨響讓第七夜停下了動作。
安迪度尤斯在衛修越身上看到了一個人的身影,那個在他和愛拉德還居住在瑪克拉地區貧民窟時,經常帶他們外出獵食的大哥哥的身影。
在那個和正直、健康毫不相干的地方,罪惡滋生的最大貧民窟里,就算是曾經最善良、最正直的窮人到了那裡,也會變成為在飢餓時,為了一塊粗糙黑麵包就可以毫不留情的割掉對方人頭,沾著他血液吃下的惡魔。
而當時的安迪度尤斯和愛拉德都只不過未滿十歲的小孩子罷了,他們在那種地方是根本活不了兩天的,是因為有那麼一位大哥哥收留了很多像他們一樣的孩子,像父親一樣保護著他們,他們才可以活下來。
只是好人,終究在瑪克拉的貧民窟里是不能長命的,安迪度尤斯永遠無法忘記那一天,大哥哥為了保護愛拉德和一個小女孩,被十幾個人用燒得火紅的鐵棍活活打死,那種血液的味道,那種灼燒的炙烤味,至今都瀰漫在他鼻腔中。但安迪度尤斯相信大哥是沒有後悔的,亦如現在的衛修越一樣。
細細簌簌~
「搞什麼?」迷霧遮蔽了第七夜的視野,他皺著眉頭,強壓慍怒的朝安迪度尤斯問道,只是他等來的卻是一個如山般的龐大身軀,如流星一般朝自己撞來。
在煙霧的掩護下,第七夜躲避不及,被安迪度尤斯撞飛,朝後倒飛去。
轟隆隆了~
在第七夜疾速倒飛中,頂樑柱和牆壁的倒塌、崩碎之聲不絕於耳,直至他幾乎倒飛出了大樓,不知撞碎了幾面牆壁、十幾根水泥柱才停下來。
「轟隆隆,吱,吱~」
「咔嚓~」
愛拉德聽著耳儀中傳來的聲音,好似有了什麼不好的預感,心下一涼,不自禁的對著第五夜脫口而出:「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事!」
第五夜沒有回答,只是臉色更冷,愛拉德這時才清醒過來,想著應該是局面不受控制安迪度尤斯對第七夜出手了,可別說他現在這個狀態了,就是他全盛時期也不可能是第七夜對手啊,於是連忙問道:「安迪度尤斯發生什麼事了?回答我,喂!」
「磁!哐當~」
「我,我,吱吱,不會,嘶嘶,讓,咔咔,在我眼前,發生了.……呲~」愛拉德沒有聽到安迪度尤斯明確的回答,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的聲音,隨後就是耳儀信號被干擾打斷的聲音,頓時,他的瞳孔因為害怕而無限放大。
「磁~滴!」安迪度尤斯將耳儀摘下,看著第七夜倒飛去的漆黑樓層,背對著衛修越三人說道:「快跑吧。」
「什麼?」睿承燁很迷惑的問道,他好像聽到了安迪度尤斯叫他們快跑。
「聽不懂人話嗎?「安迪度尤斯將摘下的耳儀用力捏碎,回頭朝睿承燁三人怒吼道:」我叫你們快滾!」
「哦,哦哦!」睿承燁可安迪度尤斯臉色焦急,不像是假裝出來戲耍他們的,於是忙和林韻琳伏身架起衛修越朝樓道走去。
「嘿咻,嘿咻~」睿承燁和林韻琳架著衛修越往外走去,只是他們二人的也不是很好,拖著衛修越走得跟蝸牛龜一樣。
「嘿,該死!」安迪度尤斯望著第七夜倒飛去的地方,他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看著慢吞吞的睿承燁三人心中越發焦急。
「走開,讓我來!」安迪度尤斯說著,粗暴的推開睿承燁和林韻琳,小心翼翼的抱起受傷的衛修越朝迷宮一樣的樓道疾速奔去。
睿承燁和林韻琳對視一眼,雖然不明顯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可也只能咬牙朝安迪度尤斯追上去.……
「喂,安迪度尤斯!回答我,喂,安迪度尤斯,你說話啊,該死!」愛拉德眉頭緊鎖,按著耳儀的手開始顫抖。
愛拉德知道安迪度尤斯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他肯定是對第七夜出手了,可他怎麼能在自己和他分開的時候對第七夜出手呢?第五夜現在也不在第七夜身邊,此刻的第七夜就是一隻沒有枷鎖的野獸,還是餓了十幾天,極度嗜血的哪一種,他現在一定會殺人的,安迪度尤斯怎麼能在這種情況對第七夜出手呢?他會死的!
颯!
愛拉德焦急不已,思緒萬千,可這時卻有一道銳利寒光朝自己襲來。寒光速度極快,散發著令人心驚膽戰的銳利和刺骨的寒冷,來勢洶洶的朝他眼睛刺來,顯然不是什麼試探,而是想從眼睛貫穿他大腦,支取其生命的殺招。
「第五夜,你瘋了?!!!」愛拉德朝第五夜厲聲喊道,即使他在寒光襲來的那一刻疾速抽身暴退,可眼角還是被劃出了一道血痕,鮮血從不大不小的傷口流下,模糊了他的視線,讓他的眼睛不住的刺痛,可他卻不敢閉上,也不敢用手去擦拭緩解。
「哦,動作挺快的嗎,這速度不是你應該具有的啊,你在身體測試時隱藏了實力?為什麼呢?測試的數據越高,你的評級不就能越高,不就能獲得組織更好的福利和待遇嗎?」第五夜不理會愛拉德的憤怒,挑著白嫩的手指朝他說道。
愛拉德沒有回答第五夜的意思,只是臉色更陰沉。
「算了。」第五夜見此也沒有追問的意思,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句后,轉而認真的說道:「第七實驗初等體,愛拉德、安迪度尤斯,我以獵夜之名判定你們已經背叛了組織,背叛了至高無上的庫契拉恩典,現在對你們進行清除處理!」
「呸,該死!」.……
噠、噠噠噠~
焦急而快速的腳步聲在漆黑無光的樓道中漸行漸響,幾分鐘后,抱著衛修越沉穩前行的安迪度尤斯和不停喘著粗氣但腳步不慢半分的睿承燁和林韻琳出現在月光照射下的一束光亮中。
「呼,呼,呼呼~」睿承燁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借月光打量著蜿蜒密集的樓道說:「這,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彎彎曲曲的,像未竣工的工地樓頂,又像是地下,地下迷宮一樣。」
「這裡是我們組織一開始決定的睖城駐地,但後來因為發生了一些事就廢棄了,現在還只是未完工的場所而已,要是建造好了,即使他不攔著你們,我也很難帶你們離開。」安迪度尤斯一片平穩的快跑著,一邊快速解釋。
「那你,為什麼要幫我們?你們為什麼就突然反目了,分臟不均還是理念不合?」睿承燁朝安迪度尤斯問出了自己心中迷惑許久的問題。
「哪來的那麼多廢話,你有這力氣,還不幫著她跑快點。」安迪度尤斯沒好氣的翻了翻白眼,側頭示意睿承燁扶著已經開始呼吸不暢的林韻琳加快速度。
睿承燁見此,立馬會意,朝林韻琳點了點頭,扶著著她與安迪度尤斯用盡平生力氣朝漆黑處狂奔去.……
細細簌簌~
石堆中,一道月光從縫隙中搖下,晃了一下第七夜緊閉的眼睛,那透過眼皮射入的光芒令他不自禁的晃動了一下身子,抖落下幾顆碎石,可當他覺得身上的沉重感沒有削減半分時,他猛得睜開了眼睛。
轟隆隆!
在一聲巨響中,壓在第七夜身上,堆供得高上樓頂的石堆猛然迸裂開來,一個個手掌、拳頭大小的石塊如梨花暴雨般滿天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