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君而跪
「應該是這裡了。「愛拉德環視了一圈,伸手不見五指的頂層,烏雲密布沒有一絲月光搖下,可漆黑在他的雙瞳中不能掩蓋任何一物。
「恩?「
轟隆隆~
愛拉德和安迪度尤斯環視了一圈,可都沒有發現來人一絲蹤跡,正困惑時,粘稠似實質一般的殺意和巨大得讓他們心跳不由較快,如悶雷般響動的陰冷威壓從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朝他們壓迫來。
「你們是想死在這裡,還是乖乖離去?「赫蘭菲茲從愛拉德二人身後慢步走來,每一步都帶動了他們的心率,扯著他們的心臟一般。
夜空之下,萬籟俱寂,清冷的言語肅殺天地:「自己選吧。「
該死,什麼時候,如果她剛才出手!
安迪度尤斯額頭滲出的冷汗順著眉角往下流,嘴唇顫抖不敢回答。
這麼強大的力量不怕被天穹發現嗎?這力量怕已經是子爵的級別了吧,這種大人物怎麼會在睖城這個小地方,這是警告?
愛拉德不敢回頭,微微側目朝後望去冷聲問道:「你是誰……「
轟~
更巨大了無形威壓從四周傳來,讓愛拉德不能再言語,側目間他看到了一雙很陰冷的眼神,瞳孔里閃爍著清澈透明的猩紅。
「沒有得到我的允許,從來沒有誰敢站著和我說話。「衣盡歡從正面走來,淡淡開口,如生死權力盡握手中的王者,愛拉德與他那紅寶石一般的瞳孔對視間看到了觸目所及的一切都要臣服在他的腳下的霸道。
「你……「愛拉德唇齒微張,剛想說話,赫蘭菲茲冷喝一聲,不怒自威。
「無禮!跪下答話!「聲音雖輕,卻能裂天雲,更似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愛拉德二人心底顫抖間強行按在他們肩膀上,讓他們重重跪了下來。
怎麼辦,居然有兩個怎麼強大的存在,再這樣下去……
愛拉德和安迪度尤斯咬牙切齒的跪在地上不能動彈,低頭間二人對視一眼,頓時心領神會。
愛拉德血管暴起,青黑色的血液在皮膚下流動,他身上的毛髮也在這一瞬間增長了不少,手指上更是長出了黑色的尖銳如刀的指尖,淡淡黑氣在他身邊涌動,他突然抬起頭,嘴角湧出血,用很陰冷的眼神看著衣盡歡。
「放肆!安敢仰面視君……「
嘭!
赫蘭菲茲還未說完,愛拉德身邊的安迪度尤斯已經掙脫開了衣盡歡二人身上釋放出的威壓,他的身形更加龐大,讓寬大的風衣都崩得緊緊的,如小山一般的拳頭勢大力沉的砸向衣盡歡,拳頭砸在虛空中帶起了迷眼的氣浪。
而愛拉德也沒有閑著,揮舞著利爪抓向赫蘭菲茲,他身影在夜幕中掠過,疾如若電,迅若奔雷,揮抓如寒刀出鞘,刀勢霸烈無匹,直破雲裂天,在漆黑的夜裡劃出數道瘮人的寒芒,極速加上巨力給人一種擦著就傷,碰到就死的鋒利,可赫蘭菲茲卻如散步一般,優雅而輕鬆的躲了過去。
愛拉德一招未有得手也不著急進攻,他知道眼前這個黑髮金瞳的女人很強,既然安迪度尤斯已經得手了,那麼等他來支援才是最安穩的,隨即出言嘲諷,想動搖赫蘭菲茲的心神:「哈哈哈,你同伴已經完蛋了,看起來架勢不弱,也不過如此。「
可,赫蘭菲茲卻沒有說話,也沒有看愛拉德一眼,而是看著氣流翻滾的遠處,她有些自責和憤怒,卻沒有一絲擔憂。
「你……「愛拉德對於赫蘭菲茲如此藐視自己有些惱怒,抬起手剛想說話,卻發現雙手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鱗片,那是無數的棱形刀痕,刀痕十分細小,卻很密集,像已經把他手上的肉全部都剔了下來一般,只是因為出刀太快了,這些肉還貼在手上。
可隨著愛拉德抬手的動作,血液從刀痕滲出,一片片棱形血肉開始划落。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愛拉德看著不斷掉落的血肉腦子一片空白,有些不知所措,而赫蘭菲茲就這樣從他身邊慢慢走過,明明破綻百出,可他也不敢有一點動作。
咔嚓~
愛拉德順著赫蘭菲茲的腳步,順著這一絲微弱的骨骼碎裂聲怔怔望去,他發現安迪度尤斯的頭不停滲出細汗,表情有些痛苦,手臂也有些不對勁,他的拳頭停在了距離衣盡歡七厘米的地方被一塊若隱若現閃爍的血黑屏障給攔住,那短短几厘米對於他而言如天淵一般,不能再近一毫。
呼,嚇死我了。
衣盡歡看著被擋下的拳頭雖然表情不變,可內心卻舒了一口氣,前一刻他還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可后一刻安迪度尤斯的拳頭襲來,頓時讓他有了些慌亂,雖然他這幾天一直跟湛藍空間里的拉烏爾學習能力,可一直只是在理論上而已,根本就沒有實戰,所以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拳頭還是有些慌張。
「殿下,是我疏忽了,讓他們冒犯了殿下。「赫蘭菲茲走到衣盡歡身邊,朝他欠身致歉道。
衣盡歡表面上波瀾不驚,可他眼眸里的動容赫蘭菲茲還是看到了,不過她並不覺得衣盡歡是害怕,她只覺得衣盡歡應該是對這種螻蟻都敢朝他出手而憤怒,隨即在朝衣盡歡致歉的時候,還帶著憤怒的看向了安迪度尤斯。
赫蘭菲茲的目光如同千斤巨石一般壓在了安迪度尤斯身上,這次她可沒有之前那麼溫和,巨力讓安迪度尤斯再次猛的跪了下來之餘,還壓碎了他的雙膝,讓他再也不能起身。
這是子爵的力量?
不!就算是子爵的力量也不可能怎麼強,就算是子爵也不能無聲無息就打敗了我,更不可能憑一個眼神就讓安迪度尤斯跪下,我們明明已經超於了自身,血脈的等級威壓不可能還可以這麼輕鬆的壓制我們,除非她的子爵之上,僅次於新人的頂端階位之下的伯爵血統。
可伯爵的血統,這種大人物,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那種人不是被組織24小時的監視嗎?
還有,那傢伙不是學生而已嗎?
愛拉德思緒萬千,可赫蘭菲茲卻沒有給他再想的時間,纖細的手慢慢抬起,在空中划動,似在彈奏一曲美妙的樂章般,月光從烏雲中搖下,似綢帶一般在她五指中滑動,淡淡雲氣飄流,手指像身材修長,綽約多姿的天女,腰系長裙、肩繞彩帶,腳踏彩雲徐徐落下。
可在愛拉德眼裡卻是赫蘭菲茲從一道血水瀑布里拿出了一把長刀,且不說他現在已經動彈不得,就算他可以走,可那把長刀給他一種躲到天涯海角,都會架在他脖子上的感覺,避不得,無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