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一條線索
可是再天衣無縫的案子,也是會留下蛛絲馬跡的!什麼事就怕認真,真的查起來,哪有查不到的線索,哪有破不了的案子呢!
除非是因為辦案人的原因,才有可能給他們隱藏真相,只是不付出一些什麼,別指望有人會幫你。
劉向西很清楚這些,他和朝堂之上的這些朝官或是各府衙的交易,不都是付出一些什麼才能達成的嗎!
對於他來說,只有不想辦的事情,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就看利益的多少罷了!
他很想周時昌自己說出來交易的數額,可是他就是不說,這就很難辦了!
說少了,周時昌不滿意不說,還會認為你沒有誠意,要是給多了,那也不符合他們項家的利益,還真是有些難辦呢!
依照劉向西以前的經驗,這麼大的事情想擺平,那一定會是一個巨額的數字!
自己想買通周時昌,不花大價錢是不行的,人家可是拿著自己的命在給你辦事。
但是對於花錢,在以前來說,劉向西根本就不在乎,那是因為項家有錢,可是自從日升昌發行銀元以後,他們的生意莫名的收到了很大的影響。
這是因為自從租借岳州以後,日升昌提供給大楚所有的借貸,都是改成了銀元結算,這就使得項家的銀子收到了很大的影響。
銀元是有成本的,也就是說,一兩銀子根本就換不了四塊銀元,這就使得大楚的銀子價值迅速的縮水,雖說縮水並不是很多,但架不住項家的銀子多呀!
另外就是自從銀元發行之後,大宗物品以及大部分的奢侈品交易都是銀元結算,這也是大楚朝廷想將銀元迅速消耗掉的原因之一。
不將這些銀元消耗掉,不讓這些銀元出現在市場,不發給各部堂官的話,那自己要這些銀元有什麼用!
在朝廷不自主的推動下,銀元迅速的充斥在大楚的各行各業,這就使得項家必須將自己家秘密存儲的銀子換成銀元,或是存儲在票號錢莊裡面才行。
他們項家對於日升昌的身份是進行了長期的偵查的,可是越查越是不敢查了,他們派出去的人,只要是牽扯到追查日升昌這件事裡面,往往就是有去無回。
這讓項家對日升昌恐懼的同時,也對其越來越怨恨起來,最終才爆發了這件慘案!
劉向西最後無耐的給周時昌開了一個讓他無法拒絕的條件,這個條件分為兩個部分,一個事一百萬兩銀子,一個是幫助他升任六部堂官,而且還是將目標放在了戶部。
這是因為項家越來越覺得自家的銀子不夠用,自己佔了番寨不錯,可是想將這裡修建成一座堅城,那可不是一兩百萬銀子就能辦到的事。
他們自然就將想法打到了大楚票號的身上,可是要想染指票號的生意,就得先拿下王輝,或是王輝這個位置才行。
王輝這人已經有心支持日升昌了,另外就是他是一個戶部的主官,說是官,到不說是一個商人,他的算計已經到了骨頭裡,對他接觸的所有事情,他都會算一算利益得失。
就是因為這種算計,讓他明白了自己位置的不安全,別看現在楚雲執掌票號的生意。
但是讓王輝看來,這個票號遲早會崩盤,遲早就像是瓷器一樣的碎掉。
看著現在的票號,解決了大楚的銀子問題,卻是不知道則是在寅吃卯糧,遲早會入不敷出的,到那個時候,要真的換不上錢,還不知道日升昌會怎麼辦呢!
但是看著日升昌花錢的樣子,那真的是嚇死王輝了,這只是一個民間的票號罷了!可是他們花出去的錢已經是大楚這個國家幾年的收入了。
從這個上面就可以看出來,人家日升昌不差錢,既然不差錢,那就覺不會缺少武力的,至於他們武力的強大,王輝情願相信如大唐一般。
如果真的是大唐那樣的武力,那麼大楚還不上錢的時候,那麼大唐追起帳來,恐怕大楚受不了吧!
項家又算什麼,怎麼能跟大唐,又或是日升昌抗衡呢!所以對於項家的拉攏腐蝕,他是連招都不敢接,唯恐項家像個膏藥一樣,沾上就揭不掉!
項家的劉向西也是因為這個,就真的想把王輝拿掉,換上自己才收的小弟周時昌。
周時昌回到府衙之後,就將銀票摔在了張雲清的面前,張雲清那裡見過這麼多的銀子,簡直就是高興地手發抖,心發顫,聲音顫抖地說不出話來。
只是過了良久之後,他才想起來,這個老爺將銀票扔給自己是什麼意思呢!想想之後,竟是渾身發抖起來。
這次不是興奮地,而是嚇得!他將銀票雙手拿著,恭恭敬敬的給周時昌跪下,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周時昌看著張雲清給自己跪下,過了良久,這才呵呵笑了笑說道:「這些錢是賞給你的,你就拿去花吧!」
張雲清在這裡跪的時間越久,就越是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就看接下來周時昌的反映了,只是周時昌一句話,張雲清反而是放鬆不少。
畢竟還是和顏悅色,畢竟沒有一進門就講自己拖出去殺掉,說明自己還有點用處,但是接下來他會怎麼辦,張雲清自認猜不出來。
周時昌看了他良久才又說道:「你起來吧!將這張銀票全部換成十萬二十萬一張的,我有用,另外自己拿一張二十萬的銀票回去,畢竟跟著我這些年,你也沒得了什麼實惠,拿回家也讓媳婦高興高興!」
張雲清再三謝了,又磕了好幾個頭,這才慢慢躬身退了出去,直到再也看不到周時昌,他才站直身子,擦了擦頭上冒出來的汗!
他這是在走鋼絲呀!剛才簡直就是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什麼時候自己沒用了,又或是直到周時昌的秘密太多的時候,說不定哪一天,就會被他做掉。
現在這種情況下,張雲清甚至是連跑都不敢跑,說不定自己身後就跟著什麼人呢!只要自己的軌跡不對,說不定都不用他說,跟蹤自己的人就能將他捉拿回去問罪或是直接幹掉。
張雲清先找個知己也算是大楚的一介名人,怎麼就鬼迷心竅,參合進了官場的是是非非之中呢!
這那裡是享福,這簡直就是在受罪呀!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先穩住周時昌再說,一切等有了時機在說。
他裝著辛辛苦苦的四處兌換銀票,再將銀票給周時昌拿回來,不但是沒有一絲的懈怠,比以前還誠懇、踏實了許多。
周時昌自然是看著他的變化感到欣慰,自己原來還對他百般遷就,無計可施,可是現在這個張雲清多老實,自己還就不信治不了他。
而項家的劉向西對於周時昌的投靠,他不認可,凡是這種拿了錢的,又或是因為自己脅迫之後無奈加入的,他都不是很放心,想來想去,就覺得張雲清這個人很不錯。
這個人首先貪財,而且人也刻薄,可以用薄情寡義形容他也不為過,拿自己要是將他收買過來,是不是就可以監視周時昌了呢!
果然,當劉向西找到張雲清的時候,只是拿出十萬一張的銀票,就將他高興地不得了,這可是自己意外之財,只有自己攢夠了錢,自己才敢跑的無影無蹤。
此時的張雲清在真正認識了日升昌票號的好處,那就是拿著日升昌的銀票,竟然可以天下通兌,那不是說,自己可以拿著幾張紙,就能在任何一個地方兌出銀子嗎?
這簡直就是逃跑避禍的最佳伴侶呀!張雲清當時就暗下決心,自己今後只收日升昌的銀票。
兩個人一談就談攏了,自然是皆大歡喜,在銀子面前,他們終於走到了一起。
日升昌遭受了這麼大的災難,首先就是錢端橫難辭其咎,一次死亡兩百多個弟兄,則是大唐李奇開始親自執政之後還是首次,這讓李奇第一次發了脾氣,下達了嚴懲兇手的聖旨!
聖旨中不但要求錢端橫務必要將兇手繩之以法,另外還要讓他們這些敢冒犯大唐尊嚴,冒犯日升昌的膽大、無知之徒傾家蕩產,更要讓他們誅九族,一定要滅了他們的傳承!
聖旨里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做不好,那頭來見!」
錢端橫本來壓力就極大,自己執掌大楚密探,竟是沒有查出有人會對日升昌,對自己青雲鏢局下手,兼職就是自己失誤,自己都覺得自己對不起大唐,對不起自己兄弟們。
他能忍受別人看不起他,侮辱他謾罵他甚至是輕視他,但他唯獨不能忍受再一次的兄弟,因為自己而死亡!
這是他胸中永遠的痛,他在不會兒對自己的兄弟死亡兒漠不關心,他要為自己的兄弟討個公道,他要為自己的兄弟報仇,他要讓兇手全家陪葬。
另外,他也要讓所有對他們大唐,對他們日升昌,對他們青雲鏢局冒犯的人一個警示,那就是膽敢犯我大唐者,雖遠必誅!
他將所有在大楚的密探全部發動了起來,他要讓他們儘快查處殺害自己兄弟的兇手到底是誰!
只是有了兩天時間,一條線索就蹦了出來,這是探子們順著那些拉人的大車車轍痕迹摸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