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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出事了

  流雲樓的掌柜,時刻都在關注著陸晏的一舉一動,看著他一天里忙忙碌碌的,進出流雲秀好幾次,看著他皺著眉頭的拿張臉,就知道他還沒有破解吳人出的謎題。

  俗話說旁觀者清,流雲樓的掌柜可是看著這些人跑來跑去的,尤其是那些吳人的探子,簡直就是在瀏陽編製了一張大網,參與其中的人最少也有三十多個。

  而且根據他們自己人的跟蹤查探,才知道這些吳人探子遠比他們大唐的密探做的野蠻,而且也做得似乎忌憚,他們採取威逼利誘,收買了好多的瀏陽府的人,其中甚至還有府衙的兩個書吏。

  這是他們沒有想到的,而所幸的是這些府衙的探子,並沒有在什麼關鍵的崗位上,但是崗位不重要,不代表他們就不能知道新裝備的事情。

  陸晏關於新裝備的設想,以及稅收寫的很多的紙條,都被他們小心的收集了起來,根據這些殘缺不全的紙條看,陸晏和馬從一定在從事這一件很重要的工作。

  這些人之所以會出現在瀏陽,那是因為瀏陽和他們吳國比鄰的關係,而楚國勢大,就使得吳國對於楚國時刻也不能掉以輕心。

  在陸晏和馬從到了瀏陽之後,沒有幾日就大刀闊斧的對瀏陽的皇族整理整頓,這就讓這些吳人探子覺得不一般了。

  要知道陸晏可是整理的是大楚皇族以及一部分權貴的莊園和田地,如果不是有什麼巨大的利益在裡面,相信就算是皇帝輕易也不願意動他們吧!

  吳人探子本來只是利用瀏陽的地理位置,在這裡做了一個中轉站,只是將潭州獲得的情報以及各種物資轉運道吳國。

  現在發現了瀏陽的變化,立刻就加大了對瀏陽的偵查,而且在偵查過程中,又通過內線得到了一件大楚失敗了的新裝備,可是沒有想到卻是失落在了瀏陽河裡。

  流雲樓的掌柜看著陸晏在忙,就親自跑過來詢問晚上是在府衙還是在自己的流雲樓。

  陸晏此時心情不錯,,眼看著就要有收穫又忙了一天,也是有些餓了,他就覺得自己真是有些傻,自己坐鎮流雲樓不就完了嗎!

  流雲樓掌柜自然是很高定的,將三樓一處靠窗的雅間給陸晏準備好,並且只是片刻間就擺上了幾個小菜。

  陸晏喝著茶,笑著問道:「你這裡生意還是極好嗎?」

  「這兩天,咱們這有些亂,好多的客人都是在家要的席面,來這裡的人就少了!」

  陸晏恍然道:「那你豈不是一直看著我們了?」

  「那是呀!沒生意,可不就只有看外面嗎?」

  「那你也看到流雲秀的那兩個女子離開了?」

  「看見了,當然看見了,他們是你們那天走後沒多久,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哦,這你都看見了,那你看見他們去了那裡嗎?」

  胖掌柜有些尷尬的說道:「小人就是覺得這兩個女子有些奇怪,就多看了兩眼!只是看到他們前面左轉了,至於去哪裡,可就不知道了!」

  陸晏來了興趣,心道這掌柜的能看出奇怪來,果然是個心思敏捷的人,就笑著說道:「那什麼,你坐!你說說他們有什麼奇怪的!」

  胖掌柜看看周邊,似乎是怕人聽見,又往陸晏身邊湊了湊,卻是被陸晏嫌棄似的往後推了推,胖掌柜才癔症過來,自己這個舉動有些唐突了。

  他尷尬的笑了笑,才說道:「那天你們走的時候,馬上就宵禁了,她們兩人卻是穿戴整齊,頭上還帶著帶著面紗的斗笠,身上披著斗篷。

  你想呀!都什麼時候了,他們能去哪呀!還是坐的馬車,要是沒有落腳的地方,兩名女子晚上還不一會就被抓了嗎!」

  陸晏沉吟道:「那你的意思是?」

  胖掌柜說道:「那天晚上,能在宵禁的瀏陽城隨意行走,不是有人領路,就是有人庇護,最起碼也得有一塊腰牌吧!」

  「那你看到她們是怎麼走的,他們坐的是什麼樣的大車呢?」

  「還能是什麼樣的大車,就是很普通的那種街上拉人的大車唄!」

  陸晏想了想,立刻就喊來自己的護衛,讓他們現在就去問問,那天晚上在追查的時候,都碰到了誰!都是什麼人在夜裡領著一輛大車拉走了兩名女子。

  胖掌柜又在一旁說道:「這倆人走路的時候,看著一名卻是是女子,另一個可就不一定嘍!」

  「怎麼說?」

  「他們從裡面出來的時候,一個卻是是婀娜多姿,身材曼妙,走起路來也是搖曳生姿,可是另一個就顯得有些剛硬,怎麼看也不像是女人走路。」

  掌柜說的這一點,可不就正好驗證了陸晏自己的想法嗎!

  陸晏沉吟半響,就覺得自己距離這些吳人的探子又近了一步,他現在擔心的不是怎麼抓住這些探子,而是馬從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自己一個人真的是覺得有些力不從心了。

  自己領著千軍萬馬,也能做到運籌帷幄,可是現在治理一城,卻是感到力不從心,只覺得自己是有力無處使,處處都和自己作對,怎麼做都不順心,處處都有阻力。

  原來馬從在的時候,還有個人可以商量一下,現在馬從一走,他就覺得有些捉襟見肘,處處都不順心。

  看來自己是要找個人來才行,雖說治大國如烹小鮮,這個道理誰都知道,可是也得有個好廚師才行呀!

  他讓掌柜拿來紙筆,給馬從寫了一封信,將最近瀏陽發生的事情詳細的敘述了一遍,要說路亞有沒有能力,他領軍作戰也許還行,但是面對躲藏在陰影里的陰謀,可能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

  這是一場隱秘的戰爭,靠的不是人多勢眾,靠的是縝密的心思,敏銳的洞察力,這些都是陸晏所不熟悉的領域。

  此時的馬從也正在焦頭爛額之中,他本來是心情愉快的回到了潭州,可是到了潭州就看到潭州城外聚集著大量的民眾。

  他也是很好奇,讓自己的親兵上前詢問,問過之後,他的性情就不好了,原來進潭州只要兩枚銅錢即可,可是十天之前,進城稅竟是一下子漲到了五枚銅錢。

  進城稅本來就是一種不能多收的稅金,這是限制貧窮的百姓進城,只是維護了潭州城內的安定,卻是阻擋了民眾求生的手段。

  有些百姓進城,只要交兩枚銅錢,就能將自家產的青菜打的魚什麼的,拿到潭州城出售,或賣或換回去一些生活必需品聊以度日。

  現在可好,五枚銅錢的政策一開始,有很多的民眾擔著東西來了,可卻是拿不出這五枚銅錢,只能是悻悻的回去,這豈不是斷絕了百姓的生活嗎!

  馬從急得不行,他帶著隊伍進城,門口的軍卒卻是認識他的,自然是不敢跟他要這進城稅,可是周邊的民眾見了,立時就又鬧將起來。

  自己這些人進不去城,只能是兩三人將銅錢湊在一起,再有一個人將東西拿到城內售賣,因此城外就聚集了如此多的百姓。

  可現在,這一隊人一看就是城中的權貴,他們不但不交錢,而且門口的軍卒還一副奴才的樣子,這些都讓城外的百姓看著不舒服。

  「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貧而患不安!」這句話說的很對,百姓希望富人或是權貴們和自己這些社會底層分配同樣的資源,可是這是永遠也不會實現的。

  這只是百姓的一個美好的願望罷了,尤其是在社會動蕩之後,社會資源急劇變少,此時對資源以及物質的爭奪就會變得越發的激烈,而優先能得到這些的,肯定不會是社會底層。

  這些門外的百姓就是希望所有人進城都要交稅,可現實卻是殘酷的,他們看到的接觸到的,都和他們的理解相差甚遠。

  他們希望的平均、公平公正、天下安定,往往是權貴階層在犧牲了百姓利益而獲得的,越是不平均,天下就越是不安定,這就像個魔咒一般侵蝕著每朝每帶的貴族階層。

  他們只想將天下平均,卻是從不向百姓傾斜利益,於是就產生了貧者恆貧,富者恆富的局面,而他們覺得這都是應該的,畢竟一個普通的民眾對於社會的貢獻還是有限的,也是微不足道的。

  馬從騎著馬慢慢經過城門,不用想,他就知道這一定又是王輝的主意,只是一個城門稅的增加,馬從就知道大楚票號,或是說大楚的銀子一定是出了什麼事情。

  馬從陰沉著臉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帶著人縱馬在潭州城內走街串巷,他先看看他這個兩個月沒回來的人,能不能看出潭州有什麼變化。

  走在潭州的街市之上,馬從就覺得潭州好像蕭條了很多,很多的店鋪門口掛著打折讓利的招牌,甚至還有很多轉讓停業的啟示。

  看的馬從事怒從心中起,卻是找不到發泄的途徑,走到大楚票號門口的時候,整條街竟是被民眾擠得水泄不通,馬從想著票號一定出事了,卻是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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