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權
朱友珪絆倒了軍營,這是自己調過來汴州自己的人,平時自己對這些當兵的,還算說得過去,尤其是現在,軍餉都是雙份,住在這裡應該沒事了吧。
果然沒有事了,晚上和領軍的自家內弟,也就是自己那個蘭妃的弟弟,二人頗有點臭味相投,在汴州時就喜歡一起喝點,出去找點樂子什麼的。
現在又在一起,只是歡喜得緊,只是地位不同了,那在一起也就不能隨心所欲了,朱友珪在汴州駐軍,也就只有五萬人,這次調過來兩萬人充當城衛。
這些人就是替換原來敬翔的人,可是這些人都是外地人,在洛陽就顯得人生地不熟,雖說是手中有刀,可是洛陽到處都是達官顯貴,他們好真的是誰都不敢得罪。
頭一天在軍營什麼是都沒發生,早朝向後推一個時辰,也就是到了日出在上朝,這一下,洛陽城就又開始亂了。
原來都是趁著老百姓不出門上朝,也能不擁堵,這下可好,這些大人們在門前一擺開儀仗,就迅速地被看熱鬧的給圍的水泄不通。
只能是一邊攆人一邊往前走,還得敲響鑼鼓,大聲喊著迴避才能勉強過去,這些大老爺們就覺得自己跟個傻子似的。
大傢伙一商量,乾脆還是按照原來的時間來,大不了在宮門口睡一會不就是了,這天天的,自己就跟個猴子似的,還得自己敲鑼打鼓的,唯恐人家不看是怎麼的!
朱友珪把時間往後挪,那是因為他在軍營睡覺,醒了在返回宮裡,自然時間久不夠用了,就這時間也是很緊張的,那一天都讓他苦不堪言!
他就覺得這個皇帝真的不好乾,這不今天一上朝,榮尚書就提出山西朱武要軍餉物資一事,主要是現在李克用的軍隊對朱武已經到了一日三戰的地步,在沒有軍餉物資,他就頂不住了。
這個朱武也是倒霉,迎頭就碰到了陳勇,現在已經將朱武向南攆出了將近兩百於里,現在位於絳州,再往南的話,洛陽就危險了。
而且沿途的城鎮是望風而降,現在打的朱武七萬人只剩下不到三萬了,兵部尚書馬春義就出班說道:「皇上,咱們可以調內地兵卒補充,也可以換將,只是這一段時期以來,咱們的馬匹實在是不足呀!」
朱友珪心裡也是吃驚不小,要知道山西隊洛陽可是有著天然屏障的作用,要是山西保不住了,那洛陽自然也就危險了。
朱友珪不由得看向朱珍道:「愛卿,你看如何呢!」
朱珍暗自嘆氣,但也不能不說話呀,就說道:「調龐師古北上,和朱武合兵一處,共同對抗陳勇,同時調磁州、邢州各出兵兩萬前出一百里紮營以牽制晉陽,我就不信他陳勇不退兵!」
容清道:「可是軍餉怎麼辦呢,咱們錢可是不多了,可得省著點用!」
朱友珪對他本來就有氣,見他這麼說,就不悅道:「咱們還有多少錢,你問朕,還是應該朕問你呢!」
容清答道:「皇帝上次朝會,可是說咱們將要遷都,可是留了三百萬的白銀不讓動用,那現在的確是不多了,能夠用的也就是一包七十萬兩,這些錢只要發下去,那咱們可就真的沒有了!」
朱友珪者才想起來,的確是有這麼個事,當時向著遷都汴州呢,就留了點錢,可誰知道偌大的大梁國也不過就是不到五百萬兩的銀子,這能幹什麼的呀!
兵部尚書馬春義說道:「咱們的軍械也是不夠,自從這個龐師古駐守函谷關以來,一匹馬都沒有進入洛陽,這樣下去,再打上幾仗,咱們就連馬都沒有了!」
接著又說道「龐師古自從駐守函谷關以來,就不再接受洛陽的命令了,只認朱友文,能不能調動得了還是兩說呢!」
這個事情,在場的都知道,也都沒有辦法,人家已經不從朝廷領物資已經軍餉了,誰會聽你們的話。
朱友珪有點頭疼,不由得又看向朱珍,朱珍也是頭疼,道:「在下一道聖旨,升他為河東道行軍大總管,讓他節制朱武不就行了嗎!」
容清心裡暗罵「你個老不死的,這不是拆自己女婿的台嗎!」
想了想就出班說道:「皇上,這樣不妥呀,函谷關至關重要,從此處調兵,並非良策!」
朱珍就是等這個老狐狸站出來說話呢,不由嘲諷道:「那你說,讓誰去合適,又調哪裡的兵可行,你倒是說說!」
容清微微一笑道:「我只是說不妥而已,至於調哪裡的兵,只有兵部做主,那裡輪得到我說話呢!」
這意思就是說,你是幹什麼的,也不問問人家兵部的意思,你就大手一揮調這裡,調那裡的,你眼裡有沒有人家兵部了!
這就是給兵部馬春義爭權,馬春義果然站出來說道:「臣也認為龐師古不太合適,他現在已經把自己當成朱友文的人了,咱們下一道命令容易,可要是人家不聽,也太丟人了吧!」
他的這句話,倒是說到了朱友珪的心眼裡,自己和這個朱友文現在是井水不犯河水,可真的調動他的人手,要是他同意也就算了,要是不同意,自己這個皇帝那裡還有臉呢!
正想著,就見朱珍笑著說道:「咱們也該試試他嗎,真要是不去,咱們在想辦法就是,總這麼不清不楚的也不是個辦法不是!萬一他能同意呢!」
命令就這麼發下去了,可是接到的回信,竟然讓這個朱友珪喜憂參半,喜的是,朱友文竟然同意了,憂的是他竟然讓朝廷返還他的軍餉等共計一百萬兩銀子。
朱友珪將真封信拿到朝會之上,剛說完,容清就站出來說道:「皇上,決不能同意呀,這筆錢一出,咱們可就真的沒錢了呀!」
朱友珪也是頭疼,不由就是看向朱珍,你不說試試人家嗎,現在人家同意了,可是讓咱們歸還人家發的軍餉,軍械以及各項費用,也說的過去吧,給還是不給呢!
朱珍也沒想到,朱友文竟然真的同意調兵,只是這錢可怎麼辦呢,想想道:「皇上,那三百萬能不能先用用呢,打完這一仗,咱們那時候說不定就有錢了呢!」
說完還看了看容清,容清心裡道「老狐狸,這是將皮球有踢回來了。」
想想道:「不如咱們給朱友文一個權力,如何?」
朱友珪隨口說道:「權力,他什麼權利沒有?朕還能給他什麼權力!」
「鑄幣權,咱們那這個權利換一百萬兩銀子,很划算的!」
朱友珪眼前一亮,也不問朱珍,也不和別人商量,笑道:「這個行呀,那一百萬是不是就不用給了呢?」
朱珍急道:「皇上,萬萬不可呀,他要是真的有了鑄幣權,那豈不是就真的成了王了,就更不會聽咱們的話了,皇上!」
容清一臉無奈道:「那我是沒錢,你們想辦法吧!」
朱友珪也有點急,不由得聲音就有點大「愛卿,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說,該怎麼辦呢?」
朱珍也是頭疼,不由說道:「這個鑄幣權不能給,其他的你們再想想辦法吧!」
朱友珪往下一看,容清是眼觀鼻鼻觀心,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馬春義更是不知在想什麼呢,口水流的老長。
朱友珪就不禁有點惱怒。道:「人家還能想個辦法,你也不沒辦法,還把別人的辦法都給否決了,你說讓朕怎麼辦!」
朱珍也是有段尷尬,這個鑄幣權是王權的象徵,給了朱友文,那自己辛辛苦苦扶這個朱友珪上位還有什麼意思,這怒視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想想道:「要不皇帝親征?」
「滾,你是想朕死嗎?朱武都不行,朕去能有什麼用!」
朱友珪急的都站起來了,這什麼餿主意,自己是皇帝,自己清蒸還要你們幹什麼呢!
容清第一個站出來說道:「此賊定是不安好心,竟然讓皇帝親征,拿什麼征,要兵沒兵,要錢沒錢,你就是個奸賊,你就是心有不軌!」
要不是朱友珪知道是這個朱珍費盡心力將自己扶上皇位,還就真的認可了容清的話,親征,門都沒有,自己是什麼人,怎麼能上戰場送死,自己上戰場了,還當什麼皇帝呢!
朱珍也是尷尬的很,他是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說道:「要不咱們緊急招兵買馬,能招多少是多少,如何!」
馬春義不願意了「緊急招兵,招多少,不訓練嗎,你會算嗎!」
容清也是說道:「按照以前的慣例,一個兵一次性四十兩銀子,一萬人就是四十萬兩銀子,再加上軍械馬匹,一個兵就是將近一百二十兩,一萬人就是一百二十萬兩銀子,你給錢,明天就能招!」
馬春義說道:「這些人就算是招夠了,怎麼的不訓練一兩個月在上戰場,難道讓他們去給敵人送給養嗎?」
朱友珪一想,可不是嗎,自己辛辛苦苦招的人,在配齊物資,一天不訓練就送上去,可不就是送死嗎?
想到此處,一拍身前的案子,大聲說道:「那就這麼決定了,給朱友文鑄幣權,讓他自己鑄錢,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