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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奈我何

  他們的哭聲自然是引起別人的注意,書寫宦官站起來給朱友珪使了個眼色,讓他趕緊清理朱溫的屍身,自己這是大哭道:「皇帝殯天了!」然後就闖出門去。

  朱溫的妃子們都是哭天抹淚的按照大小順序,一一跪倒在朱溫的榻前,此時的朱溫已經被朱友珪放平了身子,也將朱溫嘴角的那一絲鮮血抹去了。

  門口早就守候的宦官們就低著頭魚貫而入,將早已準備好的喪服拿出來,分給眾人,眾人一一著裝完畢,都是跪在那裡慟哭,太醫跪在最後,此時頭上的汗如雨下。

  朱友珪這是拿出聖旨遞給一旁的宦官,那宦官就將聖旨給念了一遍,就是讓敬翔取出朱溫身上聖旨並宣讀的那一份,宦官念罷,朱友珪大聲道:「那還不快去吧敬翔請來!」

  宦官拿著聖旨跑著去了,在敬翔沒有取出聖旨前,朱友珪不讓任何人接近朱溫的身體一步。

  敬翔和朱友貞真在優哉游哉的下著棋,說著以後的一些安排,最重要的就是要將朱友珪調到一個偏遠的地方去,這廝已經嚴重影響了朱友貞的皇位,必須及早處理掉才行。

  至於那個朱友文,倒是沒多大關係,自從上次進京之後,就沒有再回來,現在又被封為關中王,根據這人的脾氣脾性判斷,應該是沒有什麼事,另外就是他一手打下的關中,現在正是建設的如火如荼的時候,至少今後關中地區不用操什麼心的!

  兩人正在有說有笑,就見自己家的一個小廝傳進來道:「主公,大事不好了,剛才宮裡來人,拿聖旨讓你進宮,就在門外等候呢!」

  「什麼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那小廝趴到敬翔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敬翔竟是驚得站了起來,想了想道:「讓那人進來!」

  等小廝走了,敬翔才對一臉疑惑的朱友貞說道:「皇帝殯天了,現在讓我進宮裡去遺詔,可是那朱友珪卻是在宮裡呢,這是怎麼回事!」

  朱友貞已經是一臉蒼白道:「難道,難道會有什麼變故嗎!」

  「我先進去看看情況,要是情況有變,到時你進去的時候,我會抬頭看天,你就小心點!」

  那宦官進門,將手裡的聖旨交給敬翔,敬翔又問了問當時的情況,聽到說當時是朱友珪單獨見得朱溫,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宦官催著敬翔趕緊進攻,敬翔看看朱友貞,給他使了個眼色,扭頭就隨宦官走出了府門。

  府門外竟是有一對禁軍保護這他們二人,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皇宮,等到了朱溫寢殿,就聽到了嗚嗚的哭聲。

  敬翔暗嘆一聲,跟著宦官進了宮殿內,就見朱溫的妃子們都是跪著哭泣,到底是因為悲傷,還是擔心自己被殉葬,那就不知道了。

  敬翔看到朱溫一臉黑灰的躺在那裡,雖然看著面色還算是安詳,可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呢!

  上前給皇帝磕頭,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卻是看到朱珍已在一旁跪倒,就聽朱友珪催促他趕緊取出聖旨,確認到底是誰接了皇位。

  敬翔道:「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什麼時候進的京,我怎麼不知道呢!」

  朱友珪哭著道:「我也是下午才趕回來的,父王秘密招我進京,說已經將我立為太子,希望我能光大梁國呀!可是只說了兩句,父王就仙去了,嗚嗚……!」

  朱珍嘆氣道:「是皇上找老臣傳的口諭!」

  他說這話就是證明朱溫的確是傳召朱友珪進京了,這就不算是皇子私自進京,就是有人懷疑,可是有朱珍給他背書,別人也說不出什麼來!

  敬翔越想越可疑,道:「可是找了太醫查看?」

  「沒有!」

  「來人吶,找太醫過來,給皇帝檢驗!」

  朱友珪當時就急了「父王已經殯天,誰也不能在動他,再說遺詔還在斧王身上呢!」

  敬翔上前一步,先是給朱溫磕了幾個頭,這才小心翼翼的從朱溫的胸口取出一個貼著封條的布包,他卻是看也不看,直接就塞進了自己的懷裡。

  對朱友珪道:「當時可是只有你在皇帝身邊?」

  「是呀,只有我自己!」

  「那不進行檢測一番,恐招人猜疑,你看呢!」這話是說給朱珍聽得。

  朱珍也是點頭道:「此言有理,還是看看的比較好!」

  敬翔說這話,就是覺得不可思議,怎麼會讓他當皇帝呢,再說這廝已經回來了最少三天,卻說是下午剛剛進京的,你騙鬼呢!

  怎麼想都可疑,就只能是讓人檢測一番,看看有沒有問題,這裡就有了一個漏洞,那就是誰都沒有懷疑這個書寫宦官「余成榮」。

  而這個宦官此時正看著早就有點慌神,正一臉求助表情的看他的朱友珪,對著他點點頭,朱友珪趕緊低下頭,裝著仔細思索的樣子道:「那你看用哪裡的太醫合適呢?」

  敬翔看朱友珪同意了檢查,也就有點放寬心道:「這個還請余公公指派一個吧!」

  余成榮卻是道:「用宮中的太醫,行嗎?」

  朱珍在一旁道:「用宮中的太醫,恐有不妥,不如找個仵作得好!」

  余成榮罵道:「仵作是什麼東西,怎能在皇帝身上做哪些事情,簡直就是有辱皇家體面!」

  他說這話也不算錯,可是宮中哪裡來的驗屍之人呢,朱珍看向敬翔道:「那不行的話,還是宮中太醫好一點,你看呢?」

  見敬翔點頭,余成榮用手一指那個一直跪在後面的那個太醫道:「就他吧,他可是一直給皇上診治的,也都是喝得他的湯藥!」

  那個太醫早就是汗流浹背了,此時聽到讓自己檢測,早就是嚇得面如死灰,他可是知道朱溫不該今日身死的,自己在外面一直在候著呢,不知道朱友珪和這個余成榮在裡面不知做了什麼,朱溫這才死了。

  現在讓自己檢查,又說喝的是自己的湯藥,要是檢查是中毒死的,自己可真是一百張嘴都說不清楚呀!

  可又是毫無辦法,只能渾身顫抖的走上前來,余成榮罵道:「緊張什麼,如實檢查就是,敢不認真仔細,就殺了你全家!」

  這太醫就更是順頭淌汗了,可他又能怎麼辦呢,不去做,現在就是死!

  認真的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沒發現什麼異常,用手將朱溫的嘴掰開一條縫,他就聞到了一股甜甜的味道,這太醫西那裡就是咯噔一下,壞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發生了。

  可是依然是一步一步的檢查下來,最後只能回復道:「一切都是正常的,可能是心力交瘁,窒息憋悶而亡,臉色有點像是憋悶後有點灰白!」

  朱友珪已經看到這太醫的表情,心中有數道:「大家對皇帝的死因沒有異議的話,那就要宣讀聖旨了!」

  敬翔也是沒有辦法,只能掏出聖旨,當聽到真的是將皇位傳給了朱友珪的時候,敬翔雙腿都有點軟了,自己終歸是棋差一招呀!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自是有餘成榮服侍朱友珪更衣,又由朱珍下令百官覲見,剩下的事情按部就班,很快就結束了。

  朱友珪上位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讓朱溫所有的妃子陪葬,這是要讓知道那晚事情的人,通通消失,別人還都說不出什麼來。

  敬翔當然是堅決反對,可是面對皇帝,他的反對當然是反對無效,立即執行,一時間皇宮內是悲嚎一片,到處都是懸挂白布,妃子們只能是自己三尺白綾追尋朱溫去了。

  到了十天之後,朱友珪逐漸穩定了朝堂,這才允許各位皇子回京奔喪,最先回來的就是朱武,再接著就是朱友文回來了。

  朱武帶兵三千駐紮城北,而朱友文帶兵五千駐紮城西,這二人只相差了一天就在城內匯合了。

  朱武對於朱友珪當皇帝頗有微詞,他認為誰當皇帝都輪不到他當這個皇帝,這裡面絕對有事,可是朱友文阻止了他的猜疑道:「朝中各位達人都不懷疑,你憑什麼猜疑,小心因此獲罪,離開這裡再說!」

  朱武深以為然,二人進宮后,就見朱友珪身穿一身白衣,坐在龍椅之上,朱武雖不願意,但也只能是給朱友珪跪倒行君臣大禮。

  而朱友文身位關中王,只是不用向朱友珪行禮,只是做了個揖就算完了,朱友珪行禮不太舒服,可是又沒什麼辦法!

  這個君臣之禮就是變相承認了朱友珪的身份,這對於朱友珪還是很重要的,誰都可以不認可,但是朱友文的認可尤為重要。

  現在的皇子之中,就屬他的軍馬人員最多,而且都是一等一的軍隊,又佔據了關中之地,可說是當今除他之外第一人也不為過!

  在接下來的十幾天里,陸陸續續的皇子們都回來了,有的直接就是來了皇宮,也不和朱友珪見禮,只是去給朱溫磕頭上香,然後住上一晚,第二天就以軍務繁忙為由,帶人就回了自己的屬地。

  這就是明著告訴朱友珪,別看你是皇帝,哥們不認可,你能奈我何!

  這也讓朱友珪大怒,甚至將一支西域胡人送過來的琉璃杯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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