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夠嗆
等譚三和道人會和的時候,就見道人正在和朱友文說著話,譚三走過去看著這個人,三十歲上下,人看著就是一個很精明的人。
那人也在看著他,彼此都不說話,道人道:「我跟你說的條件,你到底答不答應?」
朱友文看著譚三問道:「是你?」
「是我,你要是問是誰打暈你的,那就是我了!」
「咱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
「你不行,別看你鬼精鬼精的,你真的不行!」
譚三這不是在侮辱此人,而是這人真的打不過自己,而且自己也不願意和一個眼睛都腫起老高的人動手!
道人笑著說道:「你要是能歸順於我們,今後有的是機會!」
朱友文對著譚三道:「我就是不服氣,你憑什麼能打我打暈的,我就是不服氣!」
譚三一臉無奈道:「輸了就是輸了,有什麼服氣不服氣的,雖然我將你打暈了,但我對你倒是有點服氣的,你的本事還可以,卻不料你是個死心眼!」
那人還想再說,譚三卻是伸手打斷他的話道:「你說的這都是小事,你再不說點什麼別的,我就帶人去將你的親衛全都幹掉了!」
那人想了一會道:「我可以歸順你們,但總得讓我知道你們是誰吧,就這麼糊裡糊塗的答應你們,你們也不會相信我的,是不是這個理!」
道人道:「想讓我們相信你,那還不容易嗎!你讓你的人退到一邊去,讓我們把馬帶走,不就是了嗎!」
那人道:「我讓你們把馬帶走,我還怎麼回去,朱溫可是惦記這些馬匹很久了!」
道人道:「你既然和朱溫不對付,那就不如和我們一起造他的反,這樣多爽,還回去幹嗎」
朱友文道:「我在你們這裡又能做什麼,不如回去繼續統領那五千兵,還能鎮守雍州,那裡可是儻駱道到關中的必經之路!」
譚三想想確實是這麼個理,但是這人能相信嗎?
朱友文道:「你怎麼想的我知道,我要是說說我的故事,你就會相信我的,我姓崔不姓朱!」
「你姓崔?」
「我親生父親乃是崔胤,你們說我會不會和朱溫一條心?」
「啊!」
朱友文接著道:「我真名叫崔安瀾,父親自小就將我送回老家故城避禍,誰知道朝廷的災禍躲了過去,不料卻是卻是落入朱溫手中,為了苟活性命,我就說自己是孤兒,自我十六歲起就跟著朱溫征戰疆場!
後來被他收為義子,就是我父親還有我全家十七口被朱溫殺死,我就在身邊看著,我父親臨死前大叫不要忘了報仇呀!你們說,我能和他一條心嗎?我在他身邊每天瞄著他的就是脖子,就是想殺了他呀!」
朱友文說完卻早就淚流滿面了,譚三和道人面面相覷,這可真的是讓人難以相信,世間還有這麼離奇的事情嗎?
這個崔胤後世說起來褒貶不一,是他將朱溫請過來清除宦官之亂的,卻不料反被朱溫佔據長安反客為主,最後更是將皇族和滿朝大臣還有他自己盡數的送往了黃泉。
可是他只是一個文臣,一腔熱誠又有什麼用呢,熱情不能當飯吃,雖是禪精竭慮百般騰挪,可又怎麼能依靠左右逢源來挽救大唐的危局呢!
譚三徹底明白了,這人只怕早就在尋找機會,可是現在朱溫勢大,一個小小的偏將又能做什麼呢?
說是朱溫的義子,不如說是朱溫圈養的鷹犬,人家朱溫可是還有七個親生兒子呢!所以說朱溫又怎麼可能對他們這些義子委以重任呢!
譚三說道:「那你是怎麼打算的呢?」
朱友文道:「我一直在朱溫帳前聽用,一直乾的就是斥候那一套,早就想單獨領軍,也是巧得很,前一段在關中鎮守的朱成辟不知怎麼死了,我才好不容易有了單獨領軍的機會!」
譚三哈哈笑道:「我知道朱成辟怎麼死的!」
「咋,還能是你們幹掉的?等……等等,不會真的是你們吧?」
譚三笑道:「就是我們做的,怎麼樣,這事辦的還行吧!」他只是看著朱友文傷心痛苦的樣子,就想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果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譚三就得意地講這些事說了一遍,讓一旁的朱友文和道人都是唏噓不已,這可真是事趕著事,譚三最後只能感嘆多行不義必自斃這句話可真的是一點不錯!
最後三人商量良久,定下了一個讓今後朱溫驚詫萬分的計策,也就是從這一天開始,朱溫的噩夢真正開始了。
譚三和道人走了,朱友文也走了,而且是帶著一萬匹馬走的,譚三他們回到牛角嶺,就將那一群老頭及他們的子弟全部處死。
這件事是錢端橫主動要求的,他的話就是養著這些飯吃的不少,活乾的不多,留著他們簡直就是浪費糧食,對這些人下手,錢端橫不但沒有愧疚感,甚至還有一些興奮的感覺,他覺得自己終於進入了譚三的團隊之中了。
道人看著錢端橫跑前跑后的折騰,想著對譚三道:「這人如此腹黑,不讓他干點什麼,簡直就對不起他的努力!」
二人商量了半天,決定讓他組建漢中及成都的暗探機構,這人不幹暗探太可惜了!結果就是錢端橫接到了一個任務,滲透漢中的各級官員以及各地駐軍。
這下可讓錢端橫更是開心了,這說明譚三接納了自己,並將漢中的情報查探的事情交給自己,這可是莫大的信任呀,他也決定一定要好好乾,不能讓譚三覺得自己沒用。
而錢端橫單身一人開始組建這個暗探機構,首當其衝的就是李從曮身邊的馬山,這人一直就是李從曮的左膀右臂,而且提李從曮打探消息,掌管漢中各級官員的密報,都是他在一手操辦。
錢端橫想在漢中有所作為,必須要先除掉這個馬山,將這情況告訴了譚三與道人,三人就做在一起商量怎麼除掉他才能不被李從曮所懷疑!
道人道:「漢中現在首要的敵人就是成都的王建,要說王建刺殺李從曮,應該可以讓他相信吧!」
錢端橫道:「這個馬山手下也是有著一批人的,就算是殺掉馬山一個人有什麼用,李從曮自然是再選出來一個就是了,所以要動手,最好是將馬山他們一鍋端!」
譚三想了想道:「這些人平時都是在哪聚集,你知道嗎?」
錢端橫道:「這個馬山狡猾得很,而且他又負責監察漢中的官員,所以一般我們都不敢和他走的太近,所以他的情況就所知甚少,再說這個人平時也是神出鬼沒的!」
道人道:「看來這個人是必須除掉的,就看怎麼除掉能不引起李從曮的注意!」
譚三道:「明天開始,我就安排人對他進行監視,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乘之機!」
第二天,錢端橫早早就去了漢中城,這個漢中城現在有兵五萬據守,兩萬在防備西蜀的王建,因此就在西縣,也就是現在的寧強縣駐軍兩萬,設東西二營,嚴密把守往來西蜀的要道金牛道。
而漢中城只有一萬兵,在興州駐軍一萬,在洋州駐軍一萬,所以李從曮總感到兵力欠缺,始終是有點捉襟見肘,收編譚三讓其組建鄉勇,也是有意讓譚三駐守石泉,阻擋從子午道而來的朱溫大軍的侵擾。
錢端橫求見李從曮,將譚三這一段日子以來的所作所為,事無巨細的彙報了一遍,李從曮很滿意,當初讓錢端橫去監視譚三,看來這步棋走得不錯,這二人果然是融合不到一塊去。
李從曮有自己的事情做,就讓錢端橫今後關於譚三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彙報給馬山即可,錢端橫心道「正合我意」就去見馬山,馬山一般都是在李從曮身邊聽用。
可是馬山畢竟管理者一隻龐大的密探隊伍,也是有自己的場地的,他的場地就在李從曮的州府隔壁,門臉很小內部與李從曮的府邸相通。
錢端橫從裡面來求見馬山,又將譚三的事情敘說了一遍,馬山對錢端橫能做到事無巨細的彙報也是感到很滿意,又聽說譚三隻是組織鄉農開荒種地,也是組建了一隻五百人的鄉勇,只是最近都在開荒,這些鄉勇就沒有怎麼訓練。
馬山道:「你可知為什麼主公讓譚三組建鄉勇嗎?」
錢端橫裝著詫異道:「小人不知,不是讓他組織人手看著那些農民種地交糧嗎?」
這話把馬山都逗笑了,笑罵道:「你這廝,可真是不學無術,我們缺糧嗎?還看著農民種地!主公是想讓他將石泉給管起來!」
錢端橫更是詫異了「石泉?石泉不是都已經荒廢了嗎?那還用看著嗎?再說就他那五百老農民恐怕也不行吧!」
馬山笑道:「只要是他能緊守本分,為主公效力,主公自然是允許他招兵買馬,擴大隊伍的!」
錢端橫這才裝著一副明白了的樣子道:「原來如此呀,只是他的人都是身有傷殘,下各地幹不了一會不是腰疼,就是腿疼的,我看著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