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反殺
坐於鋪墊之上的老大迅速睜開了雙目,神情一凜,一個滾身險險避開了那道劍氣。而正在與那群小嘍羅做著貓捉老鼠遊戲的葉知秋,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一幕。
在不確定對方是敵是友的情況下,葉知秋也不敢再戲耍,三兩下便將那群毫無戰鬥力可言的小嘍囉全部解決了個幹淨。
而剛剛避過了那道劍氣站起身來的老大,看著已經把自己手底下的人解決了個幹淨的葉知秋,眼底還是不免有些吃驚與恐懼。他們也不過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罷了,哪能威脅到自己的性命?
想到此處,那老大一狠心,連錢財都不想要了,竟是想直接跑了。
葉知秋看見他的小動作,神色一凝,麵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大。
想跑?未免想法太天真了……葉知秋腳下步伐一變,手上聚起一陣劍氣直逼準備開溜的老大。“啊!”一聲慘叫聲響起,隻見那老大抱著自己的腳坐在地上,痛苦地哀嚎著。
而此時,一位手執長劍,身穿一襲白袍的男子踏入了破廟之中,葉知秋看他下盤極穩並且絲絲劍氣還在空氣中暴動著,想必是個高手……隻是依他出手來看,應該不是敵對關係才是,畢竟他攻擊了那個頭子。
那老大的眼裏閃過一絲不甘心,畢竟他現在是兩麵夾擊,若是他想走……要麽從後要麽從前,左右兩邊都是牆,他總不可能從屋頂遁走……隻能拚了!
撿起地上一個小弟屍體手中的大刀,大喊了一聲,便飛快地向白衣男子劈去,“啊!!”有些微鈍的刀刃在空氣中飛快的掃過,產發出劈裏啪啦空氣爆裂的聲音。
白衣男子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眼尾微微一斂,徑直將劈來的刀刃銜在兩指之間再也動彈不得。老大一慌神,按住刀柄想要將刀刃從男子的兩指之間抽出,卻奈何紋絲不動!
葉知秋見兩者已經動起手來,想必沒她什麽事了。便將清秋劍插回了劍鞘之中,轉身跑去尋找白鳶白澤所處的地方,爭取早點把人挪出來。
而白衣男子這一邊,卻是異常安靜。
老大見白衣男子久久不動,以為他就隻有這麽一點點功夫,不由得有些鄙夷。正想從腰間將匕首拿出,卻在這千鈞一發間,白衣男子動了!他兩指一捏,大刀上赫然多出了幾道裂紋,手腕輕扭後者便直接變為了碎片!
抽出背後的劍,寒光乍現。雪白的袖擺在空中揚起,隻聽嗤的一聲便劃破了那老大的脖子上的血管,血色與雪白交融,更映得男子眼中冰寒一片。
如此輕描淡寫的抹殺,在他做來卻是絲毫不染血腥,反倒是白玉棠樹一點紅般的令人賞心悅目。
沒有再看向地上倒下的男人,秋賀狄收起長劍便踏入了廟宇之中。
將地上的草墊鋪平整,他便就那樣坐下去了。秋賀狄閉上眼睛,不再關注別的東西,他隻是來此歇腳的罷了,沒想到遇上阻礙的人,他也隻能將其先斬之而後快。否則……要怎麽在此休憩。
葉知秋將人在後院的大樹下麵找到之後即刻鬆綁,將人拖到了廟宇殿堂裏麵。當看見在那裏閉目休養的秋賀狄時不可避免的還是有些驚訝,她還以為這裏已經沒人了呢。
不過……這些都不關她的事,她隻需要將白澤白鳶帶回去就好了。不過,路程還是很遠的,她要怎麽樣才能將兩個人帶回去呢?她一個人就算是使用輕功都不可能將兩個人帶回去吧……這也太不切實際了。
等等,葉知秋電光火閃間忽然想起來一個人……很好,她的人可都不是白養的,該派上用場的時候自然是要好好利用,沒有價值了?還留他何用?她葉知秋手下從不留廢人!
她抽空瞥了一眼依舊坐在那裏閉目養神的秋賀狄,皺了皺眉頭,算了……反正也是不識之人,倒也沒必要在做些別的什麽了,而且他也算是幫了她一把了,雖然說這種幫助對她來說其實不算什麽。
從清秋劍劍柄的暗格裏摸出來一枚信號彈,極小,但卻足夠他看見了。
很快,葉知秋就能感受到一個正在往這邊趕來的內力波動,她雙眉一挑,還真是效率……看來也不是白養他了,那毒藥還真不是白吃了的。嗬,至少叫他來的時候,他還是能派上點用途。
當秦斌來到破廟門口的時候幾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裏……發生了什麽,那個女魔鬼怎麽會把自己叫來這裏?眼前屍橫滿地,血流不止的情景當真是狠狠地衝擊著他的眼球。
不要告訴他,這一切都是長公主幹的。
葉知秋看到秦斌站在廟宇門口不敢進來的模樣隻覺分外可笑,連嘴角都不由得掛上了諷刺至極的笑容。嗬,看見這種程度的東西就害怕了?你們皇家做的血腥事還少了麽?需要她一件一件的扒給你看嗎?
秦斌忽覺一道淩厲的視線正盯著他,不由得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就看見長公主葉知秋站在破廟的門檻邊上抱臂冷冷的瞧著他。“怎麽,準備杵在這些屍體旁邊一輩子不走了麽?”
秦斌一愣,隨即身子一顫迅速離開了原地。葉知秋冷笑一聲,隨即將地上的白澤拋給他,“抱好。”秦斌看著手上葉知秋交予他的白澤,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在葉知秋冰冷的是線下他還是選擇了什麽都不問,什麽都不說。
葉知秋彎腰抱起白鳶,腳下內力一聚,徑直走出了寺廟裏麵。以她現在這個力氣再加上內力能抱起一個白鳶都不錯了,更遑論還有個白澤,看來……把秦斌叫過來的舉動真是對的。
在離開廟宇之前,葉知秋轉過頭特意看了秋賀狄一眼,見後者根本不受其影響這才安心的走出了廟宇。“抱穩一點,用輕功,回客棧。”葉知秋下達命令從來都是言簡意駭,還不等秦斌反應過來葉知秋便已經走遠了。
他這才運起輕功跟了上去。
平日裏看這倆小孩瘦得跟皮包骨頭一般無二,怎生抱起來就這麽沉……葉知秋走到客棧的最後一刻裏她都還在想這個問題,真是令人費解。
客棧裏,令人犯嘔的血腥味兒依舊存在,任誰都能看出來這裏不久前剛剛遭過血洗,更何況這個對象還是在皇帝手底下做事的秦斌……
“再亂看,小心你的眼睛。”葉知秋淡淡出聲,將白鳶白澤放回了他們的房間。轉過身來對著秦斌淡聲道:“你出來一下。”秦斌一怔,總覺有一股不好的預感,果然……剛剛出了房門。
葉知球忽然回過身,彎腰一個掃腿,秦斌一時不察竟直直的被撂倒在地。葉知秋運足十成十的內力聚於足底踏在他胸口位置,她蹲下身子,仔仔細細的看著秦斌的臉。哼,這秦斌可也不是什麽好貨。
在那狗皇帝手底下做事的人能有什麽好貨色,不都是一群吃人血肉挖人骨髓的狼罷了。
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而他們靠什麽來苟活?不過就是靠搜刮民脂民膏來充實自己的銀庫罷了,嗬,有什麽好了不得的?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一朝你還是至高無上的皇帝,說不定下一刻你就是小城小鎮裏最受人唾棄厭惡的一介乞兒。
——乾順,你到底還有什麽資本來做這些事情?
而你手底下的那些走狗就更加的沒有本事,這天下,豈容枉法者放肆?總有一日,你也會敗得像父皇那樣的下場,被攻入皇城,奪位弑親,死不得瞑目!
“長……長公主,你這是做什麽?”秦斌很快便反應了過來,但是幾番反抗後無果,他也隻能試圖與葉知秋交流了。但是葉知秋豈是如此好相與的主,自然是理都懶得理會他。
葉知秋冷睨了他一眼,“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有能夠威脅到我的東西存活在這個世界上,這會讓我感到不安……所以,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我都是先殺之而後快,而你,知道的也夠多了,你覺得你還能活麽?”
秦斌一陣冷汗,他自然是能感受到葉知秋語氣裏麵透露出的森森殺氣,那種危險如蛇一般的感覺一度讓他溺斃。
葉知秋一手捏上他的脖頸,扼住咽喉部分,另一隻手將一枚白色的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裏。秦斌拚死的掙紮起來,是毒藥……又是毒藥,不行,他不能收長公主擺布。但是很可惜,主動權一直都在葉知秋手上。
他還是將毒藥吞了下去,縱是秦斌將眼睛瞪的再大恨意再濃,他也拿葉知秋毫無辦法。
而秦斌在吃下藥丸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內,他就開始感到雙目眩暈,並且腦袋已經不能正確的思考了。陷入昏迷的前一秒,停頓在他視線裏的是葉知秋摸向腰間清秋劍的動作,以及麵上冰冷的笑容。
“嗤啦——”刀刃劃過動脈的聲音,血,從秦斌的脖頸裏殷殷流出。“若不是看在你曾為我做過事的份上,絕不會讓你死的這麽輕鬆,乾順手下的走狗……都該死!”
客棧裏,霎時間血腥彌漫,一夜之間,變為了屍體的埋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