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大豬蹄子
羅浩浩將本子拿在手中,面色凝重的看著那幾行字,又從頭到尾將整本日記默讀了一遍,終於在字裡行間的一些隻言片語中確定了麟雷的身份和雙方仇恨的由來。
他將慕容惜竹摟在懷裡,道:「他叫麟雷,是為麟志平來的。」說完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頭髮:「我會一直保護你的。」
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也會讓一切恢復平靜。
獸武學院出現綁匪的事情也已被人們漸漸淡忘。
今年的第一場雪,比以往的時候來得更早一些。
昨天整整下了一夜,地上已積起了厚厚一層!
學生們抑制不住藏在心底的激動之情,急匆匆地跑進雪地里。
空若蘭緩步走到蕭無定身後道:「他們的樣子好開心,真讓人羨慕。」
蕭無定正出神的看著學生們嬉鬧的樣子,聞言,有些意外的回過頭看了一眼,又轉回頭看向雪地中的學生們,他點了點頭道:「嗯,也很溫馨,大家好像家人一樣。」
「上次,謝謝你救了我。」空若蘭猶豫了一下,終於開口。
「沒什麼,碰巧遇到了,總不能袖手旁觀,」蕭無定淡淡的回答。
「嘭!」正說著,一個雪球突然飛到空若蘭胸前,被蕭無定伸手接住。
獸武學院武技館特招生,年僅十六歲的破山拳傳人,天才少年川山甲招了招手,大聲喊道:「蕭老師,若蘭阿姨一塊兒來玩兒啊!」
「阿~~姨~?!」空若蘭臉色瞬間變得有些僵硬,她還是第一次聽見十六七歲的人喊自己阿姨,此刻她再看眼前的這個大男孩兒,總覺得極不順眼。
川山甲極為聰敏,一見空若蘭的表情就知道說錯話了,一時不知道要怎麼道歉,正覺得有些尷尬,沒想到劍術指導蕭無定竟貼心的給他製造了機會。
「玩什麼玩,臭小子還不趕緊過來道歉。」說著,蕭無定拍掉了手上的雪。
空若蘭見蕭無定為自己說話心中稍稍有些感動,不禁多看了他一眼。
川山甲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準備道歉,想到現在哪怕是三十幾歲的老女人也通常更喜歡別人叫她們小姐姐,他開口道:「若蘭小姐姐……」
話剛出口,只見蕭無定突然前跨一步,一抬腿,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
這一腳來的突兀,別說川山甲就連空若蘭也被嚇了一跳。
川山甲瞬間沒了道歉的心思,他全力努力思考起自己什麼時候得罪過這位劍術指導。
正在這時,蕭無定一臉怒氣的責備道:「怎麼說話呢,沒大沒小的,什麼小姐姐,得叫阿姨!」
川山甲聞言恍然大悟,趕忙畢恭畢敬的站好,他低著頭斜著眼睛偷偷瞧著一臉嚴肅認真的蕭無定,口中弱弱的對空若蘭說道:「對,對不起!若蘭阿姨!」
空若蘭剛要說話,被前面的蕭無定搶先道:「這次就算了,下次扔雪球的時候注意點兒,回去吧!」見川山甲轉身要離開,他突然再次開口:「等等」,在川山甲詢問的目光中露出一副嚴厲的表情說道:「記住,做人要懂得尊老愛幼以後可不許這麼沒大沒小的了!」
「是,我保證再也不敢了!」川山甲伸著三根手指保證到,過了片刻他小聲詢問道:「蕭老師,我可以走了嗎?」得到蕭無定同意,飛似的跑開。
見川山甲離開后,蕭無定轉過頭對背後的空若蘭說道:「現在的孩子怎麼都這麼沒大沒小的,他一個尚未成年的小屁孩兒,居然管你叫小姐姐,也不想想你的年紀比他大多少,真是一點兒也不懂尊重。」
說到這裡,蕭無定將頭轉回後繼續感慨道:「世風日下,世風日下啊!」
此時此刻空若蘭靜靜的站在蕭無定身後,她的面色沉靜的可怕。
對此一無所知的蕭無定語重心長的繼續說道:「姑娘以後要是有了孩子,可一定要好好管教……」
空若蘭看著他的背影,狠狠的咬了咬牙,彎下腰將地上的雪捧起,偷偷團了個雪球,在手裡攥啊攥,一邊攥心中一邊暗暗想著「三十歲怎麼就得叫阿姨了,三十歲怎麼就不能是小姐姐了,還尊老愛幼,我叫你尊老愛幼……」
想到這,她趁蕭無定不注意,突然將手裡的雪球砸了過去。
「嘭!」蕭無定忽然察覺到背後傳來一陣冷風,伸手一抓,見是一個硬邦邦的冰球,轉身看了看,可操場上人實在太多,無法確定是誰出的手,向空若蘭問道:「若蘭姑娘,你看到是誰扔的嗎?」
空若蘭搖了搖頭:「沒有!」
在同學們熱火朝天的打著雪仗的同時,一個少年安靜的坐在獸武學院西北的小亭中,津津有味的看著手裡的《本草广義》。
「小白同學。」一個梳著小辮子的腦袋突然歪著出現在他與書之間。
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頑皮地眨巴著,一個精巧的瓊鼻略顯有些上翹,配上小巧的嘴巴,構成了一張精緻絕倫的俏臉。
少年看到女孩兒驚訝的問道:「蔡姬同學,你沒去打雪仗啊?」
女孩兒搖了搖頭道:「打雪仗多沒意思,」說完,她拿出兩張印著黃牛的票晃了晃說道:「'不知不覺愛上你'今天上映,放學要不要一起去看。」
少年道:「那有什麼好看的,我知道一會兒有個耗散結構理論講座,一起去聽唄,還能漲漲知識。」
「又是講座,你還是自己去吧,上次那個苯的什麼結構什麼體講座我聽了兩句就睡著了。」女孩兒一聽拚命的搖了搖頭。
「是六環結構和碳價鍵四面體,」少年糾正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次的不一樣,耗散結構理論是研究耗散結構的性質及其形成、穩定和演變規律的科學。它以開放系統為研究對象……」
「打住!」女孩兒聽得興味索然,她一把捂住少年的嘴巴,似乎有些賭氣,又似乎有些不悅。
她轉身消失在少年依依不捨的目光之中,只留下句「你自己去聽吧,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