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惹不起
青雲城，酒店內。趙寶兒悠悠醒來，迷糊著眼睛看向床上。
「嗯？難道出去了？還是在衛生間？」
趙寶兒帶著疑惑，在房間內找了一遍。叫房間里沒人，她打著哈欠，鑽到被窩裡補了一個回籠覺。
昨夜她睡得很晚，清晨生物鐘驚醒，人還沒有睡醒。再一覺醒來，已經到了晌午。房間里很安靜，她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
突然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鼻頭一酸，眼睛朦朧，趙寶兒飛快從床上起來，翻出手裡。
「喂！婉兒，柳白回去了嗎？」
她明明心裡有了答案，可是依然戰戰兢兢的問道。她的眼睛里瞬間濕潤，彷彿有樣特別重要的東西消失了，心裡空落落的。似乎心臟失去了一角。她很恐慌，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這樣的直覺。
許久后，電話里傳來，一聲聲急切的門鈴聲。那時柳白小院的門鈴，門鈴聲就像敲在她心口。
「叮咚！叮咚！.……」
又過了許久許久，電話那頭傳來，關小婉不確定又似篤定的語音。
「沒人，應該沒有在。」
這句話像重擊在趙寶兒的心頭，她心口猛然一陣抽搐。心裡的那份空落無限擴大，恍然若失的揣測更加鮮明。
「好，我知道了。」
趙寶兒掛了電話，她拿著手機坐在床上發獃，眼眶有淚水縈繞，就是流不下來。那種壓抑的痛，害怕到不敢哭。
「你，是不是走了？你從來沒有一聲不吭的離開過，為什麼？難道好好的道別都不可以嗎？你有什麼你說出來啊，為什麼你總是不言不語，不吵不鬧。我喜歡你，你知道嗎？」
趙寶兒坐在床上，低聲自語。她回想起他們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確定柳白就是那個她喜歡的人，特別喜歡。
「你知道嗎？你真的很特別，為什麼連離開都要這麼特別？」
青雲城外，山林中，大戰一觸即發。柳白左右騰挪間，身上多了很多傷痕。雖然他心思細膩，實力又是鍊氣巔峰，可畢竟雙手難敵四拳。再加上，有一個如附骨之疽的黑袍少年存在。
柳白確信自己單獨遇到那黑袍少年，他根本不會顧慮，而現在，他卻要高度重視。因為那個黑袍少年，總是在不經意偷襲他。
柳白剛剛避開眾人圍攻，再圍攻他的眾人的一個影子中，突然殺出一道寒光。柳白避之不及，一柄黝黑的匕首刺進他的小腿。柳白吃痛，連忙撤退。
「這就是影之意境？」
柳白突出包圍圈，看著右小腿被割下來一大塊皮肉。血肉翻飛，血流不止。柳白聞著自己身上散發的血腥味，眼睛突然呆板，彷彿受到了什麼刺激。
「既然如此，那都死吧。反正這是場你死我活的鬥爭，我又何必掙扎？」
柳白說著，身體踉踉蹌蹌，右手中的藍光，似要脫手，輕輕動蕩搖曳。柳白就像醉酒一般，身體晃動間，身上的骨骼啪啪作響，一股死亡的氣勢突然爆發。
他的臉，脖子，手腕，手背，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上，似有黑色小蛇攀爬。他的眼瞳突然變成一片灰白，若不細看根本分辨不出眼瞳和眼白。
數息后，柳白身體一頓，身影剎那消失。接著，人群中，一聲又一聲的哀嚎響起。
「啊……呃..呃..」
柳白一劍一個，手起劍落，手起劍落，宛如砍瓜切菜。柳白瞬息間，一連斬殺好幾人。
「實力沒我高，為什麼還要對我苦苦相逼？」
藍光洞穿一人喉嚨，柳白嘴角微微勾起，享受般的看著一臉絕望和不甘的那人。他一邊沒有感情的問，一邊緩緩抽出藍光。
「因為你惹了不該惹的人，一個你惹不起的人。」
柳白身後一道黑芒直刺柳白后心，接著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柳白身影一晃，瞬間消失。再出現時，又是幾人倒下，柳白不屑一笑。
「不該惹人？惹不起的人？請問是哪位？」
柳白右手握著藍光，站在一人身後。藍光上鮮血如流水，順著劍尖滴在大地上。柳白話音剛落，他身後人影，突然一晃，倒地氣絕。
柳白身後的影子中瞬間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浮現。他左右開弓，連連向著柳白的背影攻擊。速度極快，殘影疊加。
可柳白貌似根本沒有和他過招的意思。柳白身影有是一閃，閃動間，又有幾人倒下。如此反覆，那影子少年，一直追著柳白用力，如影隨至。
不過柳白身影快的連影子彷彿都追不上，那影子少年每次攻擊都落空。終於又一次，柳白身影停下，那影子少年直接從柳白影子中躍出。一個匕首狠狠的向柳白脖子划入，柳白這次沒有閃避。
「叮！」
兵器交鳴，藍光和漆黑匕首在半空中相撞，火花電閃間，倆人一觸即分。兩人紛紛退後幾步，遙遙相對。山林間，屍野遍地。除了他們二人再無生還者。
「你死了，自然就知道了。」
黑泡少年，黑袍下露出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睛。眼睛宛如毒蛇，幽冷的盯著柳白。柳白面無表情，手中藍光轉動，身體猛然前傾，似要進攻。
柳白晃動的身體突然僵住，一把匕首，向他後背刺來。柳白不驚反喜，他不避不閃。柳白右手瞬間轉動，藍光同時刺向後方。
「你能遁入影子，如果你想跑，我留不住你。不過.……」
「噗！噗！」
兩聲刀劍入肉聲幾乎同時響起。柳白背後被匕首狠狠拉下一條長長的口子。從他的右背直接劃到他的左腰，而柳白的長劍同時直接刺進黑袍前面的腹部，直接洞穿。
柳白說完，突然鬆開藍光，直接轉身，右手化拳。一記重拳出擊，狠狠的砸在少年心臟口。
少年受擊彎腰弓背，他正要使用他的意境之力。突然他驚愕的發現自己竟然只有一半身體遁入影子中，慌亂中他愕然發現柳白的左手狠狠抓住劍柄。
那柄劍將他定在原地，無法完全遁入影子中。柳白嘴角一咧，似在嘲笑。右手狠狠一記擺拳，砸向少年太陽穴，一拳，兩拳，三拳.……拳頭如暴雨般砸落。直接將少年頭蓋骨砸咧，血肉模糊間，似有腦漿迸濺。
「碰！碰！碰！砰砰砰！」
又是一陣，狂砸亂錘。少年被活活砸死，柳白收手，輕輕閉上雙眼，聞著血腥刺鼻的味道，他的血液瞬間似乎沸騰。嘴角大大咧開，狂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要逼我？不該惹？惹不起？你算老幾？我一樣也是你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