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頓悟
今日清晨，柳白一如既往的準備前往任務堂。在他打開院門的時候，發現了一封約戰書。柳白本不想理會，他猶豫一陣，似乎事情避不開，既然如此，柳白選擇正面面對。
於是就有了，城門外的這一幕。柳白被張小臣一槍擊飛數十米遠，他只感覺胸口壓抑，一股冰寒之力在他體內肆意亂竄。
一擊被重創后，柳白口吐鮮血，還未壓下體內那股冰寒之力，張小臣眼睛一閃，又是幾個快步來到近前，一槍閃電般的襲來。
槍如閃電，一閃即逝，柳白此刻，毫無招架之力。他只能勉強輕微調整身體，避開要害。
「噗！」
張小臣右手持槍，銀白長槍，直接洞穿柳白右胸。張小臣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他右手一揚，將柳白挑在半空，接著面上露出輕微不屑。
「我還有幾分期待，不過如此！」
一陣冷風吹過，柳白被張小臣如死狗般挑在槍尖。他口吐鮮血，面色蒼白，凄慘無比。張小臣看了他一陣，突然素然無味。張小臣槍身一甩，一個霸王槍橫掃，將柳白狠狠甩飛出去。
「噗通！」
柳白被甩飛了十幾米遠，他在雪地上翻滾了幾圈，右胸的鮮血瘋狂湧出。僅僅片刻，柳白身下的積雪被鮮血融化。柳白奄奄一息的躺在血水中，他看著昏暗陰鬱的天空，體內那股冰寒之力如咆哮的河流，肆意破壞著他的經脈。
這一瞬間，柳白彷彿回到他童年被人堵在小巷子，他蜷縮在角落瑟瑟發抖發抖的昏暗時期。眼中一幕幕，心中壓抑的昏暗彷彿被無限擴大。
周圍的議論聲突然遠去，眼前的天空突然漆黑如墨，他的世界突然安靜了，彷彿時間靜止。黑暗和光明交匯相融，兩邊互相吞食。
外界，柳白躺在那，一動不動。張小臣收搶而立，他有點失望，正要轉身離開。腳步剛動，似有所感，面露吃驚，猛然凝神定眼看向柳白。
「這是？死之意境？不對，生之意境？也不對，這到底是什麼？」
躺在那睜著眼，奄奄一息的柳白，剎那間被兩股意境包圍，一種代表生的曙光，一種代表死的黑暗。兩道意境相互融合，相互吞食。
柳白此刻就像一個雞蛋里即將孵化出的生命。黑白分明，勢不兩立。卻在相通，交匯，吞食。
柳白內心世界，某一刻柳白突然雙眼一動，一雙灰白的眼睛漠視一切，他世界一片蒼涼的灰白，除了灰白再無其他色彩。
外界，柳白黑白分明的眼睛一閃，他握了握藍光劍，突然緩緩站起。彷彿行屍走肉般，對身體的傷勢視而不見，似乎沒有痛覺，觸感。
鮮血流淌而下，柳白彷彿根本不知道，他一雙呆板的眼睛透過劉海，看向正要轉身離開的張小臣。
「你能接我三劍，我放你離開。」
柳白聲音沙啞，似地獄惡鬼。面色僵硬，宛如木樁雕刻。眼神毫無神韻波瀾。
話落，身影突然消失，再次出現，已經和張小臣盡在咫尺。柳白手中長劍一劈而下，一道藍光中，似有一抹灰白意志一閃而過。
「叮！當！」
柳白貌似受到這股意志影響，他的速度快了數倍，攻擊凌厲無比。張小臣雙手擋在頭頂，只感覺一股勢大力沉的力量直接壓下，他雙腳深陷積雪中。
這還沒結束，長槍和藍光相交處，一抹生死混雜的意境瘋狂向他體內融入。張小臣體內一股冰寒之力瘋狂湧出。他的冰寒意境剛剛與之碰撞，便被那股生死意境吞噬。
張小臣無奈，只能拚命瘋狂調動體內冰寒之力。僅僅片刻，他額頭汗如雨下。
「這是第一劍。」
柳白似乎對自己的力量還不熟悉，見一件重劈被接下，嘴中沙啞說道。隨即收劍，狠狠向張小臣腰腹橫斬而來。
張小臣突感頭頂一輕，他並未欣喜，反而咬著牙更加凝重。想也沒想，豎槍擋在身側。
「當！」
一聲兵器相碰聲響起，張小臣只好一股震蕩之力從槍身出來，虎口酥麻，長槍險些脫手而出。隨即他的身體便被震飛，直接飛向城牆。
「碰！」
「噗！」
一聲巨響傳來，城牆上微光一閃，城牆完好無損，張小臣本震的頭腦發暈，正要從空中落下，這是一道白影突然出現在他身前，一道藍光插進他的胸口。將他下落的身體死死的定在城牆上。
「你應該慶幸，對我沒有殺意！」
柳白站在張小臣面前，手中長劍插進他的右胸。宛如地獄死神，毫無感情的說道。說完，根本不給張小臣說話的機會，抽出藍光，向青雲城內走去。
柳白手持藍光，一步步走向城門，所過之處，眾人退避，低頭閉嘴，不敢看其分毫。柳白一路走過，觀眾騰開的道路。他不言不語，無喜無悲，步伐僵硬，宛如沒有靈魂。
右胸的鮮血不斷溢出，一路上鮮血流了一路。圍觀的人看著地上長長的血跡，身體一個戰慄，眼中惶恐不安。
「咳咳！」
柳白走後，張小臣坐在牆角，一邊咳嗽，一邊手捂傷口，眼睛迷茫的看著柳白漸行漸遠的身影。直到柳白消失，他才一拍儲物袋，從裡面取出一顆療傷丹。
「此人，剛才竟然頓悟了？他到底悟了什麼？如此恐怖？」
張小臣背靠城牆，一邊療傷一邊低語。他想不通柳白悟了什麼，這種詭異的意境他在虛靈大陸聞所未聞。
虛靈大陸有生之意境，有死之意境，有冰之意境，雷之意境……意境多不勝數，唯一沒有柳白這種生死循環如漩渦般的意境。
其實柳白自己也不知道，正常來說，生死兩茫茫，冰火不相容，生與死本是對立。這可能與柳白的童年經歷有關。他內心有生的執念，又有生不如死的絕望。
也許他內心世界和現實世界截然相反，他一直處於這兩個世界的邊緣徘徊。他內心一片光明聖潔，消失又漆黑骯髒。特殊的環境造就了特殊柳白，彷彿青蓮與藕。本是一體，卻處與兩邊的極端。兩個極端融合后，柳白髮生了變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