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廢墟中的少年
夜空漆黑如墨,大地沉睡,一片寂靜。
昏暗中,一處燈火搖曳,一座小鎮被深夜籠罩。小鎮外,遙遠的黑暗中,一隻牛頭蛇身的妖怪緩緩靠近。
那妖怪頭生四目,眼瞳大如燈籠,蠍尾,背有魚鰭,骨刺如劍,四隻鷹爪,鋒利無比。
妖怪身高三米,體長十米,龐然大物。行走間大地輕顫,利爪深陷大地。
妖怪從黑暗中走來,停在小鎮外,四目巡視一圈,終身一躍,直接踐踏幾處房屋,在小鎮里如虎入羊群。
小鎮頓時亂作一片,無數房屋坍塌,叫吼聲,尖叫聲,哭泣,逃亡。
「哞!」
妖怪看著周圍恐懼逃竄的人類,它四目血光肆虐,興奮的一聲震天動地的仰天長嘯。聲音穿刺性極強,它周圍逃亡的人類,耳膜出血,倒地抽搐。
妖怪低頭張開巨口,舌頭一卷將昏死的人類,捲入口中。
「咯嘣!咯嘣!」
一陣陣咀嚼的聲音響起,骨骼被咬碎的聲音從妖怪的口腔傳出。遠處倖存下來的人看著這一幕,雙腿戰慄,他們已經被嚇得一動不敢動。昏暗中,他們絕望面如死灰的目睹著這一切。
妖怪一個又一個的將倒地的人,捲入口中吃下,彷彿美味佳肴。一場鮮血淋漓的活人盛宴就此展開。
不多時,遠處的人來終於反應過來,他們尖叫著落荒而逃,一股腦的向小鎮外跑去。
小鎮外,遙遠的黑暗中,有幾雙幽冷的巨目眨動。它們將小鎮包圍,剛剛逃出小鎮的人類,突然腳步驟停。一聲聲慘叫哀嚎從四面八方響起。
小鎮中那頭牛首蛇身的妖怪,肆無忌憚的在小鎮中大肆破壞的覓食。小鎮到處都是屍體,被砸死的,被殺死的,被逃跑踐踏死的,被混亂中摔死的,被周圍人推到踩死的……
少許,小鎮安靜了,除了咀嚼刺耳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天空漸漸泛白,昏暗即將被驅散。妖怪們,一個個仰頭看向東方的魚肚白,沉吟一會,他們開始向神秘的群山密林走去。
妖怪走後,一縷陽光傾瀉而下。陽光下,小鎮化為廢墟,到處斷瓦殘磚。幾處硝煙輕緩飄蕩,滿目蕭然。小鎮千瘡百孔,面目全非。
正午硝煙散盡,烈陽下,小鎮血腥味衝天而起。遙遠的天際,幾道身影御劍而來。長劍停在廢墟上空。
「我們來晚了。」
長劍上一名白衣少女輕輕躍下,她站在廢墟中,看著破敗不堪的廢墟,她有些懊惱,自責的自言自語道。
長劍化作一道流光,飛入她背後的劍匣中。她身後幾名少年少女也紛紛從飛劍躍下,收劍,沉默無聲的站在少女身後。
「你們四處搜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倖存者。」
少許,領頭少女回頭說了一句,話落她開始在廢墟中翻找。
廢墟中眾人四處尋找,並未感應到任何的生命氣息,大家遙遙相望,似在用目光交流。
廢墟上空,天氣驟變,突然狂風四起,吹起,一陣煙塵,煙塵漫天,遮蔽眾人耳目。天空無數烏雲匯聚,片刻烏雲匯聚,電閃雷鳴,遮天蔽日。
整個天空低矮几分,重重的壓在眾人頭頂。烏雲中央一道黑洞,彷彿空間蟲洞。空間扭曲間,一道身影從漩渦中掉落砸在地面,同時一道閃電狠狠劈在那道人影身上。
漩渦中的人影摔在廢物上,接著周圍被閃電直接劈出一道巨坑。巨坑中央躺著一位少年,少年一身破爛渾身焦黑如碳。
烏雲來的快,去的也快,廢墟中的眾人只感覺眼角一劃,隱約間似乎有閃電擊落。待他們反應過來時,天空烈陽依舊,白雲朵朵。
他們有些茫然,彷彿剛才的一切宛如幻覺。他們憑著感覺,向閃電擊落的方向看去。
「這是?剛才是真的?」
眾人齊齊變色,呆立當場。廢墟某處,正有一縷青煙飄蕩,一個巨坑映入眼帘。眾人掙扎片刻,猶豫的向巨坑靠近。
巨坑中少年雙目緊閉,貌似昏死過去。領頭少女緩慢的走到巨坑邊沿,看到巨坑中央的少年,她美瞳輕顫。
她面色凝重,變換不定,最後一咬牙跳去巨坑,蹲在少年身前。她伸出玉指放在少年鼻尖。
「他還活著,你快過來幫忙。」
少女感應到少年微弱的呼吸,她一拍腰間儲物袋,一道流光飛入少年口中,隨後回首向巨坑邊沿的眾人喊道。
眾人聽聞,幾道身影紛紛跳下巨坑,一起將被電焦的少年救了上來。
他們將少年平躺在一處平地上,領頭少女蹲在他身邊為他療傷,其他人各自又在廢墟里搜索生還者。
有了少年這個生還者,給他們帶來了一絲曙光和動力。不過事情並非他們期待的那樣,他們一直挖土鑿石,一直到傍晚,依然空手而歸。
傍晚,日落三桿,眾人疲憊的聚在少女身邊,情緒低落。沉默很久,一人站起身來,低聲說道。
「師姐,沒有生還者了,我們回去吧。」
少女聞言,目光從焦黑少年身上移開,她目光掃向眾人,見眾人情緒低迷,神態疲憊不堪。
「好,我們儘力了,我們回去將這件事彙報給宗門吧。」
最終在夕陽落山前,眾人紛紛御劍離開了這片廢墟。
夕陽西下,少女背著焦黑少年,踏劍飛行而去,她身後十幾柄飛劍上,一群少年少女追隨前行。
劍光面對夕陽一閃而逝,飛劍很快消失在天際。
黃昏,一座城市高樓林立,街道上車水龍馬,燈紅酒綠。城市傍山而立,城市中央一座巨峰,直入雲霄。山峰半山腰縈繞,將巨峰完全籠罩。
站在城市中,一眼望去,巨峰如同被雲霧斬斷。此山名為青雲,山上有座宗門,名為青雲宗,城市名為青雲城。
十幾道劍光青雲城上空一閃而過,劍光沒入青雲山半山腰的雲霧消失不見。
青雲山頂,雲霧之上,一片平坦,巨峰彷彿被攔腰斬斷一般,地面平整光滑,一座座宮殿樓閣,彷彿人間仙境。
雲霧上一望無際,白雲如地。一片片白雲,似懸浮裸露在海面的小島。青雲山,雲霧上宛如海面城市,海市蜃樓般,亦幻亦真。
十幾道劍光破雲而歸,飛劍迅速落在山頂中央的廣場上。少女背著焦黑少年,她身後跟著那群少年少女,眾人一生不坑,一步步的向廣場盡頭的大殿走去。
大殿前,台階上。
一位中年人迎風而立,他目光深沉遙遠,靜靜地等待著少女走來。
「長老,清風鎮被妖怪襲擊了,我們晚去了一步。這是我們在清風鎮遇到的倖存者。」
少女走到中年人身前,她輕輕放下焦黑少年,恭敬的向中年人彙報到。
「我知道了,這次是突發事件,你們不用自責。宗門高層已經前去查詢情況,你們好好休息吧。」
中年人看了灰頭土臉的眾人一眼,他神色複雜,他沉重的閉上眼眸,揮了揮手道。
「是,長老。那他該如何安置?」
少女應了一聲,抱拳躬身一禮,正要退下,低頭看向焦黑的少年,她身影一頓,抬頭看向大長老問道。
「我觀他似乎有些許資質,我會命人將他送到青雲城,青雲學府。至於他將來如何,這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中年人緩緩睜開雙眼,仔細的在焦黑少年的全身打量一番,沉吟一會看上少女說道。
「是,那我等告退。」
少女聽后想了想,接受了長老的安排,隨後眾人紛紛抱拳,向她們居住的閣樓走去。
廣場上,大殿前,中年人招來一位弟子,吩咐他將焦黑少年送到青雲城,青雲學府。
一道劍光在廣場上一閃而過,瞬間沒入雲霧間消失不見,中年人立在大殿前,目送著焦黑少年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