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毒舌的鄭雲海
白雲宗內,後山的峰巒懷抱之間,是塊平坦且安靜的竹林,其間靈氣充盈,坐落著數十座別院,皆是頗為寬敞。
每處別院都是相隔較遠,坐落的較為分散,蘇陽跟著雲夕到達這竹林后,安排好了院子后,對方便是匆匆離開了,想來是忙碌此番序列身份爭奪的相關事宜去了。
而隨著到達此地,蘇陽就立即察覺到,四周有著多道靈識,向著自己的所在,從竹林不同的方向匯聚而來,落在自己的身上。
當下,蘇陽未曾理會這些靈識,面無表情的轉身走到院落屋外,推門邁了進去。
與此同時,在竹林其他位置的院落中,數名盤坐屋內的人影,紛紛睜開了雙眼。
一名樣貌兇悍,從右眼到嘴角位置,斜斜掛著一道傷疤的獨眼青年,此刻目中露出凶芒,伸出猩紅的舌尖,舔著嘴唇道:「不過築基前期。」
另外一處房間中,一名身著獸皮衣,長相粗獷,裸露胸口濃郁毛髮,以及強健肌肉的漢子,亦是睜開雙眼,眸子之中閃過深深的輕蔑之意。
隨後,就見他手中突然出現一塊比他大腿還要粗大的獸腿,張開嘴巴大口撕咬起來,這塊獸腿,鮮血淋漓,並未經過任何的加工,故而剛一上嘴,就令他嘴巴四周,沾滿了獸毛與血跡。
如同一頭野蠻的猛獸一般。
竹林深處的院子中,全身被籠罩在寬大黑衣下,就連面容也被肥大黑帽遮住,看不出絲毫相貌之人,卻是始終安靜打坐,一動不動,而先前蘇陽到來的一刻,也並未像是其他人一樣,散出靈識去探究蘇陽的實力。
就這麼一直安靜的坐在這裡,似是對外界的事情,毫不關心。
與此同時,蘇陽盤坐在床上,隨著數道靈識接連收回后,便緩緩合上雙目,開始打坐起來,準備迎接兩日後的序列之爭。
對於先前的靈識,他始終沒有太過上心,他們若想看,就看去吧,無論是輕視還是不屑,都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轉眼之間,兩日時間,便已經悄然過去。
第三日的清晨,天色微微亮的時候,白雲宗的十五名序列,一同來到了竹林之中,領著各自的同伴,離開了此地,來到了白雲宗後方的山谷之外。
這處山谷之中,充斥著濃郁的黑霧,稍微靠近入口,便能感覺到一陣陰風,從中吹出,讓人不自覺的打個寒顫,隱隱間攜帶著嗚咽之聲,不知是風所發出,還是一些古怪的生物發出。
當下,十五名准序列以及各自同伴,總共三十人,佇立在山谷入口之外,而在他們的前方,佇立著一道少年的身影。
沒錯,正是一名少年。
雖是年小,但周身所散發的雄厚氣息,似是使得空間都能發生波動,令人忍不住心頭一滯。
這是屬於元嬰的修為波動。
而這面紅齒白,看似十三四歲的少年,正是白雲宗的宗主,鄭雲海。
眾所周知,鄭雲海是因為修鍊了功法的緣故,才會令他返老還童,實際的年歲,遠比任何人想象的都要悠久。
此刻,鄭雲海嘴角叼著一根草根,雙手懷抱,挑眉歪嘴的打量著面前的三十人,一番作派,毫無一宗掌門之風範,更無身為元嬰強者的風采,反倒是像極了市井間的潑皮少年。
或許亦是功法的緣故,不僅令他容貌年輕,就連心態性格上,都像極了一個少年該有的。
全然不像是經歷過數百年歲月的老怪。
甚至可以說,僅從模樣神態來看,面前的三十人,就連其中的十五名白雲宗准序列弟子,都要比眼前的這個掌門看起來要靠得住。
而這也就使得十五名准序列的同伴,皆是露出錯愕的神色。
他們雖都聽說過白雲宗宗主很年輕,可沒想到就連性格,都是這麼拽。
「不錯,不錯,你們這一代的准序列,邀請來的這些幫手,都很不錯,簡直就是群英薈萃,蘿蔔開會,真是啥人也有。」
「你看看,那個傻大個兒,簡直兇悍逼人,沒錯,就是說你,抱著一塊生肉啃,咱就不怕得病嗎。」
「不是我說你,玉玉,以後咱能別跟這樣的人打交道么,出去走在一起,簡直就是美女與野獸,讓外人都以為咱白雲宗的眼光,被野狗拖到草叢裡施過暴一樣,多丟咱白雲宗的臉。」
當下,鄭雲海看了一眼那名相貌兇悍,手中提著一塊生肉,嘴角殘留大片血跡的大漢,就忍不住的直嘖嘴,邊說著邊看向大漢身旁的一名女子,搖頭嘆息道,而他的聲音,亦如面容一樣,皆是屬於少年,甚至帶著些許的稚氣。
此女長得頗有閉月羞花的韻味,經過精心打扮后,氣質非常人可比,當她聽到鄭雲海的聲音后,便是深深的埋下了頭,不敢有絲毫的還嘴。
也就是少年老氣橫秋的教訓一名成年女子的一幕,很是怪異,讓人忍不住嘴角抽搐。
而聽聞鄭雲海話語中的嘲諷,那名就差點被指名道姓的大漢,卻是大氣都不敢喘,低頭的同時,將手中提著的大腿肉,收進了儲物袋中。
雖是知曉一些越是古老的修士,脾氣就越是古怪,可遭到這般諷刺,內心還是忍不住的感到委屈。
畢竟若是旁人見到他生啃獸肉的模樣,大都是感到畏懼,又何曾有人對他說過這般刻薄之言。
當下,鄭雲海的目光從眾人身上掃過,停留在了戰道宗道子蕭何的身上,挑了挑眉道:「你們宗主那老不死的近來還好吧。」
蕭何聞言,神態間的傲氣收斂,立即變得恭謹,對著鄭雲海微微行禮回應道:「托鄭宗主挂念,我們宗主一切安好。」
「那就好,我還以為錯過了他的喪事呢,正好前段日子得了一塊珍貴靈木,等下次去你們戰道宗的時候,給你們那老不死的定製一套棺材捎去。」
聽到這句話的蕭何,眼皮忍不住的抽搐,但又不知如何作答,當下只能保持沉默,使得鄭雲海覺得無趣后,繼續打量向了其餘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