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三章 長安
霞光映照在渭南平原,八河圍繞的古城長安穆然聳立在霞光的暗影,清幽的城牆泛著淡淡的熒光。 ( .
還剛黎明,城東的城門已經開了一條縫,一隊身著靈甲的戰士先行出了城門,四下探視一番后,對後面揮揮手,成群的拿著筐子趕著騾馬等物的勞工便跟在戰士後面出了城門,往平原的糧倉走去。
楊清河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身子懶洋洋的伏在馬背,嘀咕著道「姐姐是事多,不是說過年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又說不夠。」
安王看了他一眼,笑道「說不夠的可不是你姐,是黃小姐。」
清河發出了一聲哀嚎,身子骨更加軟了的縮在了馬背,道「那個瘋丫頭的話,姐姐也聽?」
安王好笑的道「你這話當著黃小姐的面說去。」見楊清河將頭一扭,直接笑出了聲,笑了兩聲后道「黃小姐說的話到現在還沒有錯過,她說要多準備一些糧食,必然有她的道理。」
「哼!」楊清河哼了一聲道「我還從來不知道荊湖黃家能出可以預知天時之人。」
「你呀,人家那叫預感,你姐姐也說了,這世是有那種對危機極為敏感之人,雖然說不出來源,但是那種感覺一般不會錯,要不是黃小姐那幾次覺得不對,別說你,你姐姐和我都死了好幾次了。」安王帶笑道。
「切,我也跟姐姐說了,外面那麼多獸,別再為了那些個什麼錢財之物出去,她偏生捨不得,說是什麼心血,還有你,什麼都慣著她!碰獸那叫必然,不用她預測,我都知道!」楊清河哼哼叫道。
「你呀!」安王無奈的嘆了口氣,又噗嗤一笑,斜瞄著他道「莫不是因為現在她太強,信服她的人都有些快要超過你了,所以你心懷不滿吧?」
楊清河臉皮一紅,那嬌俏的臉好似早春的桃花一般粉嫩可人,一對桃花眼更是泛起了點點漣漪。
安王一愣,腦靈光一閃,想起昨天晚自家媳婦那促狹的神色,啊了一聲道「莫不是,你喜歡她?」
楊清河猛的直起身道「胡說八道什麼!便是你是姐夫,再這麼亂說我也會揍你的哦!我,楊清河,喜歡的自然是那個天下最強的女人!」
「天下最強?你說的是北海祭女?可是她不是已經……」噎了一下,好不容易將差點說出口的話給咽了回去,安王臉掠過一絲尷尬,對怒然瞪著自己的楊清河道「那個,啊,你姐姐不是說,按照那祭女那邊的習俗,那叫np,那,你能受得了?你姐姐可說了,你要能受,那個小受得了,她也會支持你的!」
楊清河的神色一黯,默默的轉過頭去道「別嗦了,要他們快點,我還想回去補覺呢。」
那個慕容朝的使者說,北海祭女掉進了撕裂之地,而京城和原已經被獸佔領,如今秦嶺將陝甘路和原完全隔離開,便是和原一關之隔的夷洲也不知道那邊究竟是個什麼情況,而她,也沒有任何消息。
整個世界好似都被割裂成了幾塊,起原,陝甘路這裡降臨的獸要少了好些,而知道激發靈力的方法后,他們楊家那十萬私兵首先組成了靈戰隊,這才將長安和渭南平原給保存下來,但是更遠的地方,他們卻是無暇顧及了。
靈力激發的法子傳給百姓后,也有好些百姓激發出了靈力,其也有那麼一些很是葩的能力。
那號稱荊湖黃家出生的黃碧便是其一個佼佼者,她的武力並不算強大,但是她的預測能力實在很准,好幾次都預測到獸襲的路線和種類,讓他省了很多事,利用那些從夷洲傳來的法子設下陷阱,反客為主,將獸撲殺后以做各種用途。
姐姐很喜歡黃碧,經常找機會讓他們相處,希望他能忘記那個讓他心動的女人。
那個不知所蹤的女人。
那個,擁有好幾個莫塔,讓他無法接受的女人。
說實話,在這種幾乎天天都在生死一線的日子裡,那個女人在他腦海的確已經逐漸淡去了身影,只是偶爾,在戰獸之後,在他斬殺了一個超越以前的巨獸之後,在那些戰士和百姓大聲呼好,對他投以灼熱崇拜的目光之後,他不由自主的會想起她,想起若是她在,會怎麼做?是不是會伸出大拇指誇獎他,誇獎他這個半吊子止師終於成為了可以獨當一面的戰士。
而他也的確漸漸的被那個個性明朗便是面對著獸也笑得明媚的黃碧所吸引。
但是,他卻不喜歡安王和姐姐用這種語氣說出來。
長安幾乎沒有被毀壞,也保有大片的農田,人口損失也不大,現在又擁有這麼強大的靈戰隊……
長安城裡的人便會不由自主的帶一些高高在的口氣,便是城裡的一些世家在最近也會開始遊說安王和姐姐,想勸說他們在此地稱王,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與西北舒明昭,夷洲慕容卿分庭抗爭。
在現在這個獸還是滿地跑的時候,提分庭抗爭!
還是跟那個不知道怎麼復活的千年前的聖王慕容卿!
腦殼真是壞掉了!
便是和黃碧之事,也被他們帶聯合百姓勢力之意。
而北海祭女和北疆,則完全被他們忽視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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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眼楊清河沉下去的臉,安王輕咳一聲道「那個,清河啊,你也知道,我和你姐姐都沒那個心思,那些人說的話也當他們是放屁,你姐姐也說了,此後再提此事,斷了他們家族的供給。但是,你的人生大事……你看,行了,我不說了,不說了行吧。哎,那不是黃小姐嗎?」
楊清河揮舞起的拳頭立時收了回去,轉頭看向了正從城外疾馳而來的快馬。
快馬背著朝霞而來,璀璨的霞光將馬那嬌小的身軀染了一層金紅之色,好似一團火焰直撲過來。
「安王殿下,楊公子,快點,收集越多的糧食越好,兩日後,我們關閉城門,不能再讓百姓出城了!」
明媚的五官帶了焦急之色,那女子的聲音清脆之帶了急促,讓楊清河的臉色頓時一沉,看向了跟在女子身後的黑甲戰士。
那是,舒明昭的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