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北海9
鮮紅的火焰從狂徒手中發出,蜿蜒著如同游龍一般和有生命一般繞過前面那些人直接燒到了最先出聲的男人身前。最新章節全文閱讀
男人連驚呼都發不出,就被那火焰化作的牢籠囚禁在了裡面。
隨著狂徒手中的火焰烈烈燃燒起來,青色和金色的靈光也形成了柵欄般擋在了雪狼那些戰士的身前。
雪狼臉色一變,手緊握住戰斧,身上也泛起了淡淡的金光。
「住手。」冰熊的一聲輕喝讓孤狼戰斧上延伸出來的冰刃停在了雪狼胸前。
與那帶了青色晶瑩剔透鋒利無比的靈刃相比,雪狼的金光就好似蒙了一層灰一般的黯然。
雪狼的臉色再度變化起來,悲傷和不甘還有不可置信在他臉上交換閃爍,和站在他身後,冰熊那純凈如冰的面容,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我們先前,有一件事還沒有跟你們說。」孤狼手一收,視線已經轉回到狂徒身上,聲音平淡的道:「這一年多來,我們殺的獸數都數不清楚,便是中級獸,就是和這隻滄熊差不多的,我們也殺過,而狂徒,更是一個人挑戰過十頭級別與海蜘蛛相比擬的暗獸。」
「進入北疆平原的族人,便是小孩,也能拿起武器對抗暗獸。」黑熊一直扭著頭盯著河邊的那些人,嘶啞著嗓子道:「一隻海蜘蛛,就能將你們逼成這樣!便是這樣,你們還好意思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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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呵呵,我幹嘛要殺你?我狂徒手下只取獸和勇士的性命,像你們這種?也就配做做暗獸的食糧了。」
狂徒提著戰斧緩緩的,一步步的走下台階。
隨著她的腳步,她全身都燃燒起了烈烈火焰,那鮮紅明亮的光芒,讓她的聲音都帶了凜冽之意。
「你們,與其說要冰熊做安塔,不如說,你們希望冰熊他們重新回到冰里,重新去做滄熊的抵押物,讓滄熊能繼續庇護你們,在這個什麼危險都沒有,安全又無憂的樂地,生活下去。」
緩緩轉動頭,看著那些瞬間變換的神色,狂徒唇角的譏諷漸深:「你們要的,根本不是安塔,你們要的,不過是個護盾,一個犧牲品而已。」
「安塔,不就是應該護衛族人的安全嗎!」一個男人梗著脖子叫道。
狂徒看了那個男人一眼,手中的戰斧猛然一掃,直接將那男人擊飛出去。
人群起了涌動,一些本是擠在後面的男人被推了上來,他們手中,拿著武器,而本是在前面的婦人向外推開,將中間空了一片出來。
戰斧佇在地上,狂徒眉眼挑了一下,呵呵笑了兩聲,臉上滿是愉悅之色,道:「很好,敢於對我兵刃相向,你們,可做好死無葬身之地的準備!」
往前涌的人群頓了頓,有人叫了起來:「冰熊!冰熊!」
逐漸的,那些單個的聲音集合成了一個聲音。
「冰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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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握武器的戰士已經將狂徒圍在了中間,那叫聲越來越大,越來越整齊,黑熊不覺看了孤狼一眼。
「你們不上去嗎?」冰熊低低的道了一聲。
孤狼頭也沒回,道:「狂徒沒有命令,我們就不會動。」
「你呢?你也不動?」冰熊淡淡的看了老酒一眼,手在他手上的腰刀上一彈。
巨大的衝擊力讓老酒刀都有些握不住,虎口被震裂開來,鮮紅的血液滲了出來。
老酒卻好似沒有察覺一般,只是看著那個身體已經籠罩進火焰之中的女人,發出了一聲輕笑道:「對付這種人,狂徒不需要。」
是嘛?冰熊微垂了眼帘,心頭泛起苦澀之意,一直握緊的拳頭緩緩鬆開,青色的靈力聚集成型。
「你若是上前,不管原因如何,你都是狂徒的敵人。」老酒手上覆蓋起了黃色的鱗片,頭也沒回的道:「也是我們的敵人,我不會讓你去打攪到她的!」
雪狼發出了一聲嗤笑,然後笑意僵在了唇角。
孤狼和狂戰士們已經轉身,這次,是明確的將武器對準了他們。
而寒冷若冰的殺氣,也從他們身上蔓延過來。
「我們摩摩風之族,從來沒有過自相殘殺。」冰熊握住了戰錐的長柄,頭微垂,聲音清冷的道。
「不尊安塔之令者,格殺不論!」孤狼聲音低沉,卻好似悶雷一般響在了冰熊心中。
「意思是說,在去年,我就應該死了對嗎?」冰熊的臉上再無一絲表情,聲音亦低沉清冷。
「我,聽狂徒說過,說過摩摩族最開始,是學習狼群的狩獵方式狩獵,學習莽牛的防禦方式防守。」老酒看了冰熊一眼,臉上綻放開了真心歡喜的笑意:「除了幼狼,所有狼在狩獵之時都要出力,頭狼定下策略,所有的狼都得執行,有偷懶的,就會被狼群驅逐。而莽牛在被攻擊之時,會選擇對它們有力的路線和地方逃跑,一旦有體弱跟不上的,那就會淪為犧牲品,莽牛群不會為了那些自己跟不上的牛而返身,進而讓整個族群陷入危險之中。頭狼也好,領頭牛也好,做的都是判斷,適合整個族群生存下去的判斷,冰熊,我非常高興,你,一點都不懂狂徒!」
冰熊的臉色一片雪白,低垂的眼睫毛不斷顫抖著,身體都不覺微微一晃,受傷的左腿再度發出了輕微的脆響。
「老酒,你知道不知道,你很欠扁哎!」老酒臉上的笑容太得意,雖然很是贊同他說的話,黑熊還是忍不住道。
老酒昂著頭大力的哼了一聲,拍了一下孤狼的肩頭,將腰刀歸鞘,越過孤狼往狂徒的方向走去。
「喂!他剛才不是說不能上前嗎!」雪狼不甘心的叫道。
「老酒說的對,你們,一點都不懂狂徒。」孤狼戰斧一揮擋住了雪狼,淡淡的道了一聲。
河邊的人群在喊了半晌冰熊都沒見人出來后,被站在靠他們這邊的人喊了一聲冰熊在這裡后,一些人已經掉頭向他們這邊涌了過來。
而老酒,正面帶微笑,以一種弔兒郎當的模樣迎上了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