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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雷霆

  看著衛霜被晚霞餘光染上了緋紅而顯得英俊非凡的面容,秦子皓心裡微微一動,輕聲道:「衛大將軍是欲和和王合作嘛?」

  輕笑一聲,衛霜回首,笑道:「秦大人就這麼不信任衛某嘛?和王十萬私兵,衛某還未看在眼裡。」

  秦子皓眼睛眨巴眨巴,笑道:「恕秦某愚鈍,不知衛大將軍究竟何意?」

  「秦大人,若是有一天,秦家能在你的掌握之中,為此,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收斂了笑意,衛霜肅然問道。

  秦子皓放下茶碗,也沉靜了面容,道:「除了我的妻兒,任何代價,子皓都能付出!」

  「如此,」衛霜點頭道:「便好好利用你手上的尚方寶劍吧。」

  *

  第二日晚上,衛霜一改前日那冷淡態度,在揚州最為豪華的酒樓設宴宴請當地官員和駐軍將領。

  富臨樓整個樓面都被衛霜包了下來,歌姬舞妓都是從揚州最出名的青樓里請來,舞台上輕紗曼舞,歌聲委婉,加上四周的叫好聲,是一片熱鬧喧嘩。

  「於大人!」於知州從樓梯上樓之時被那舞姬所吸引正頓住了腳步,就聽得身後傳來低沉敦厚的呼喚聲。

  回頭一看是團練副使魏超,於知州眉頭一皺,聲音帶了冷淡的道:「魏校尉,怎麼今天於將軍沒來?」

  「於將軍已經上去了。」魏超看了一下酒樓里那喧嘩香艷的場景,正欲說出自己的擔憂,於知州已經不耐的道:「那你還不趕快上去,不是你說的?衛大將軍是鎮國大將軍咱們絕不能慢待!」

  魏超咽下了唇邊的話,看著於知州幾人一邊帶著猥褻的眼神瞧著那些美艷舞姬,一邊嘴裡說著一些葷話的往上走,眉頭深皺的重重嘆了口氣,轉身欲走出酒樓。

  迎面走來一個五官清秀的年輕人,見了魏超抱拳道:「魏校尉,可否賞臉,跟兄弟們喝一杯?」

  看了一眼在門口一桌邊坐著的幾個身穿便服但是一看就知道是沙場過來的軍中人,魏超道:「家中還有點事,可否改期,魏某做東?」

  年輕人讓開了道,在魏超抱拳施禮後起步經過身邊之時,輕聲道:「魏校尉家中寡姐死的可有些冤。」

  魏超臉色頓時大變,面帶兇狠的轉身一把便揪住了年輕人的衣領。

  「魏校尉,可否賞臉,跟兄弟們喝一杯?」年輕人笑容依舊,笑道。

  緩緩鬆手,魏超冷哼一聲道:「不過是遠來之人,你們知道什麼!」腳步卻往那桌邊走去

  *

  見他過來,桌邊幾人讓了最靠里的位置給他,然後不著聲色的將外面的視線全部擋住。

  「當日之事,魏校尉應該已經有所懷疑,那事,本就是於少爺設下的一個局,不,不光是於少爺,應該說是於知州和於統領共同所為。」衛琓說到此時頓了一下,淡淡笑道:「可憐魏校尉不為姐姐報仇,居然還想著幫那兩個賊人,我等實為你姐姐感到可憐!」

  「你有何證據!」魏超低聲吼道,手上青筋爆出,眼中已是一片血紅。

  衛琓將一片女子羅裙的碎片放在了桌上。

  那是一片青灰色的碎片,碎片上用血歪歪扭扭的寫了兩個字。

  冤枉!

  魏超認得那碎片,南海風俗對女子要求並不嚴格,守孝三年後,寡婦也可以穿比較鮮艷的衣裙,姐姐在南海,就算做事也喜歡穿一些亮麗的衣衫,可是到了揚州,被人說了閑話甚至影響到他之後,姐姐就將所有艷色衣衫全部塞進了箱底,只穿那些黑灰之色的衣衫,而青灰色是素色里她最喜歡的顏色,所以幾件出門的衣衫都是青灰色。

  姐姐不識字,冤枉這兩字,還是因為他在南海被人誣陷之時,她特地找了個秀才學了,用血寫在了白布上,擋了平王的車駕為他伸冤告狀才讓他從牢獄出來又得回了自己的功勞。

  手發著抖,將那碎片緊握進手心,魏超睜著一對血紅的眼睛,沉聲道:「你們想要我做何事?」

  *

  聽得衛釗回報,衛霜嘴角的笑意更深,對著抽空看過來的於知州舉了舉杯,笑道:「咱們今日不談公事,只盡興就是!」

  四下官員連連附和,看向那些舞姬的目光更顯猥褻,在第一人伸手拖了美姬入懷衛霜也無表示后,氣氛便更活躍起來。

  燕國戰神?於震心裡冷哼一聲,原先聽說衛霜帶領兩萬人護送欽差大臣下江南,他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家裡轉了一個月的圈,後來聽說這個衛霜一路是吃喝玩樂,大半月的路程硬是被他走出了一個半月,心裡便稍安下來,如今見他依在軟靠上一副酒色過度的模樣,一顆心便落在了肚子里。

  對著於知州看過來的視線,於震咧嘴一笑,心道,不是人家不收你的女人,而是你送錯了人,這衛大將軍,一看就知道,喜歡的是那種夠味夠風騷的熟女!

  *

  臉帶微笑,一個個的將那些官員看過去,衛霜腦中想起了柏子衿派人送來的信,信里所建議的方式,並不是柏子衿能想出來的,也不可能是蕭凌風的手筆,就算在那地獄里待了兩年,但是衛霜相信,她的心依然如同那雪山冰川一般的高潔。

  因為那次短短的相遇,雖然只是幾眼,就算她的變化不可不說大,但是他並沒有從她眼裡看到陰霾。

  這樣的手法,倒是有些像那個人,若是那人還活著,慕容澈,你還睡得著覺嘛?

  江南官場已經一片腐爛,那麼富饒之地,苛捐雜稅之多可稱為燕國之冠,可是,上繳給朝廷的稅銀統計下來,卻不過一萬兩而已,從上到下,若是真有為國為民之官,反倒沒有好下場,不是被調走,就是暴斃。

  就比如那個魏超,本是從南海調過來的將領,武藝高強治軍很是有一套,可是為人正直,看不慣於震將兵卒當成自家奴僕一般使喚,更看不慣於知州那個揚州一霸的兒子仗勢欺人,幾次出手之下,就被邊緣化,而且,還被施以那樣惡毒的報復。

  魏超年紀並不大,在南海以軍功升了上來,未婚,家中只有一個自幼將他帶大的寡姐,魏超到揚州就任之後,也將寡姐接了回來,他寡姐雖然年逾三十許,卻依然保有風姿,在南海那地方並不大講究什麼男女大防,寡姐初來之時也是鬧過一些無傷大雅的笑話,後來便深居后宅,少有出來行走。

  可是,卻在應知州夫人所邀請參加宴席之時,被人看到與知州府里的下人躺在一張床上。

  當時魏超帶兵出去野練,等他得信趕回之時,寡姐已經被浸了豬籠。

  *

  揚州號稱駐軍五萬,可是除了魏超來后練出來的那一萬精兵,其餘的不是吃空餉的就是被於震當成奴僕所用的雜兵。

  江南,真是安逸太久了!

  夜色漸深,人聲也沸騰到了頂峰,喝高了的那些官員早已經失去儀態,擁著美女各種樣子都做了出來。

  酒樓裡面一片笙歌艷舞,門口卻是來了許多焦急的僕從,還未靠近門口,就被全副武裝的士兵拖了開去。

  而在揚州城裡那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家裡,都被封住了門,身型彪悍的士兵直接沖了進去,進行搜查。

  本就已經探好了消息,再加上這麼一個突擊,兩個時辰后,一堆賬冊就交到了秦子皓手裡。

  只是隨手一翻,秦子皓的臉色就完全黑掉了,本還是為了自己性命前程做的事情,在這個時候猛然湧上了一股子熱血義氣。

  如此腐爛的江南官場,與其治理,不如一鍋子端了,全部推到重新開始。

  *

  大燕康元四年三月十日,大將軍衛霜宴請揚州官員之時,手拿尚方寶劍的欽差大臣秦子皓搜查揚州大大小小几十個官員府邸,於夜半時分帶著證據上了富臨樓,當場以欽差大臣的身份高舉尚方寶劍判那些官員死罪,斬殺於當場。

  而這個消息於兩日後才傳出。

  因為當夜,揚州城的守衛便已經由揚州團練使副使魏超接管,魏超以大將軍要查案為名,關閉了城門兩日。

  兩日後,消息傳出。

  而此時,衛霜的鐵騎已經越過長江到了江陵城外的伏牛山。

  *

  晨曦微露,清晨的露水晃悠悠的從嫩綠的樹葉上落了下來,在昨夜雨水積成的水窪里激起了一點水花。

  秦子皓抹了下臉上沾染上的露水,看了看旁邊的衛霜,嘴角不覺緊抿起來。

  這幾天,他才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燕國戰神衛霜,在他宴請官員之時,已經有一萬五千人先行出發,而他們在斬殺了那些官員后,衛霜便將後續之事直接丟給了那個叫魏超的將領,然後連夜拔營,在以迅雷之勢將那些賬冊上的官員連殺五縣之後,從山野之地直接穿插到長江上游江邊的野地,而長江邊已經悄然停靠上百艘船隻,一夜時間,就全部過河,再從上而下神不知鬼不覺悄悄繞路到了江陵。

  兩日兩夜,衛霜帶領部隊一直疾馳而下,若不是他摸過他的脈,幾乎也要以為他那重病是裝的。

  拖拖拉拉一個半月,不,應該是在更早的時候,他就已經派了暗探下來收集情報。

  這個人,看著衛霜那朝霞里蒼白如紙的面容,秦子皓心裡掠過一絲嘆息。

  *

  「城門開了。」前面一匹馬疾馳過來,馬上衛釗道。

  衛霜點點頭,道:「叫衛楠去和衛北匯合包了他們的餃子,衛東帶人去抄了易家的別院。」等兩人分別帶人走後,衛霜對秦子皓淡淡一笑,道:「怕嘛?」

  秦子皓搖頭,朗聲笑道:「衛大將軍都不怕,我怕什麼?」

  衛霜轉回頭去,看著遠處城郭在霞光中巍峨的剪影,道:「不,秦大人,你家裡還有嬌妻愛子,應該要怕的!不過你放心,我一定保你平安!」

  秦子皓一怔,隊伍已經開始走動,便壓回了言語,跟在衛霜身後往那龍潭虎穴而去。

  *

  城門吱呀呀的緩慢打開,迎著霞光,一對軍容整齊,旌旗上飄著大大衛字的隊伍緩緩走來。

  「打開城門,欽賜江南巡按使,鎮國大將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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