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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此間匪 第八十九章 林佩猷

  「你去哪裡了?可別在這鎮子里迷了路,容易誤大事!」陳默揶揄著剛回來的林長天,幾人都是忍俊不禁,臉上的笑意很濃。

  林長天也不理陳默,自顧自的進了房門,以平時的性子定是要回懟上幾句,好好逞逞口舌之利。不過現在他是沒心情的,一副失了魂的模樣,好像是那個不開眼的貨該了這位千二八萬……

  唔,這雨還下的蠻大,他一頭栽倒在床上,再也不去想那身後之事。

  似乎雨中立下的豪氣都隨著天晴被放了個光。

  只是慶幸他睡的很香,如襁褓里的嬰兒一樣讓人生不起提防之心。天地里有種聲音,盡去人耳邊低喃:

  少管閑事,也活得瀟洒些不是?

  那位打起了酣聲,誰的話他也不想聽。 ……

  太陽依舊會升起,雨過的晴天異常美麗。林長天睡醒了,便揉著眼睛去找些吃食,待把最後一塊餅屑塞入了口中,他空洞的眼神里突然放出了光彩。

  「干他娘的!」

  林長天大吼道,他回來的時候繞著誰家的府邸走了一圈,那泔水裡的殘肴的確是些「稀罕物件」,放回泗山自然是沒人看的上眼,可食肉的物種啃了幾天餅屑之後看什麼的眼神也就都綠油油的了。

  憑什麼我吃的連你家泔水裡的剩菜都不如?林長天很生氣,他到了一個「開脫」的理由,去慫恿自己收拾這北域里的腌臢。

  「絕不是為了多管城中的閑事,更甭提給平民百姓為仁義而出頭了,那跟我是沒關係的.……嗯!半點也不相干!」林長天信誓旦旦的賭咒著,他索性把幾人都召集了過來想抖擻抖擻自己的大帥威風,只不過都是深知他脾性的,也沒誰搭理這廝。

  「肅靜!肅靜!」林長天清了清嗓子,拿捏起了腔調:「小陳,你是怎麼辦事的?多久的功夫了,才打聽出人家的住址來?這要是在泗山,早就給你拉出去斬了!」

  奎生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好死不死的插了句話:「長天,這事是你昨天硬要攬過去的,結果自己還迷了路,耽擱大家好些時間……」

  林長天裝作沒有聽到,大手一揮,耍起了憊懶的性子。「,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原諒你們啦,來講講這謝李鎮都看的如何啊?」

  陳默撇了撇嘴,冷笑連連:「看了好幾齣猴戲,可都沒我眼前這人耍的好,或許是他本色出演了吧。」

  「謝李鎮的城牆很厚,可看起來是比不過某林姓男子的,提前聲明沒有在旁敲側擊誰哦,我是指名道姓罵的。」陳子良眨巴著眼,他損起人來也是正兒八經的模樣。

  林長天斜斜的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屑:「怕個什麼,我給你點明了,不就是罵他林遠嘛,怎的了!搞這麼多彎彎繞繞,擱著老遠他還能過來砍你不成?」

  陳子良:……

  他愣了很久,憋著口氣給林長天豎起了大拇指。

  人都說馬輝無恥,看那哥們也就圖一樂,真正靠厚臉皮活著的還得屬我家山上的林長天……

  「說些正經的,那林佩猷倒也不虧為林遠的三子,行事謹慎,著實沒什麼漏洞可言。打聽到他外出的次數也不見多,就今日「獻卯」的時候露了個面,讓我趕上趟了,遠遠兒瞧他一眼,倒真是個風流的俊俏公子。」

  許用插了一嘴,他對這事有些疑慮,顯然是覺得裡面有些文章可做。

  「獻卯是個什麼新鮮事?中土和北域里都未曾聽到過,想來又是林遠的旁門左道了。」林長天坐在椅子上,搖頭晃腦了半天,顯然是不屑這林遠整出來的幺蛾子。

  「這獻卯嘛,就是把陰兔放在合乎俗禮的時位上只掛著一絲,參拜上蒼。祭祀完了之後便在堂下尋些好運的男兒把這幾個「供品」分給他們,而陰兔說白了就是……該這年齡的芳華女子。」許用眨巴著眼,看著林長天的表情從輕蔑到驚愕,再變得兩眼放光。

  這位背著手在屋子裡踱步了半天,狠狠拍著桌案,義正言辭的說道:「此等傷風敗俗的事情竟然沒人站出來撥亂反正的嘛!一個個袒胸露臂.……年輕人不知道健康才是真嗎?下次再碰到這種請務必知會我一聲,林某捨得一身剮,必要去將那些誤入風塵的女子帶回家去一一批評教育。」

  眾人這回倒是換了副面孔,除卻陳子良依然傻愣外都與林長天站在了一條線上,數落起許用只顧自己吃獨食不講道義兄弟親情之類的.……

  為甚會牽扯到親情呢?陳默很認真的對許用說道:「許小子,哥哥也老大不小了,也沒個長相廝守的人,因此患上了絕症,一日不看姑娘我就渾身難受,道心不穩。所以下次有這種好事一定要告訴哥哥,要真成了,你就是陳某的再生父母……」

  「沒想到他林遠面上的人倫道理講個不停,自家兒子對背地裡的陋俗卻是樂此不疲,我看他也只不過是個腌臢貨罷了。」林長天輕笑著,全然忘了自己剛剛是怎樣一副德行。

  「這話……著實有些武斷。」許用搖了搖頭,換上副嚴肅的面孔,把眾人摁回了位。「這事聽著玄乎,可它是真有用。你道那些女子是誰家的良人不成?長天有句話是說對了的,她們清一色的都是以前的風塵女子,可林遠是嚴令禁了娼妓的,鎮子里又沒人願意收留她們,有些些潑皮無賴動了歪心思帶回家去這些姑娘也是日日離不了打罵的。那林佩猷倒是為這出了大力氣,他也不違父命,知道謝李鎮的人極為迷信祭天,於是便玩弄了這種把戲,所以到頭來那些男子以為供品歸於自己是天之幸也,反而是對誤入風塵的姑娘們起了憐憫呵護之心。這事上,他做的並不含糊。」

  許用把心中藏著的事說了出來,背過身看著窗外,他還有個疑慮等待著人來解。

  「那更說不過去了,陳默緊著眉頭順手敲了敲林長天的腦殼道:「既然這位有憐憫的心思那又為何行了那麼多荒謬的事情?誤了農時去學些虛禮.……一年到頭就指這吃飯的人不得因為他一席話餓上許多時日的肚子?更何況,他那禁私學的道道更是險惡,哪怕在北域里也沒人敢這麼堂而皇之的斷了別家後代的念頭啊。」

  林長天好像是聽出了端倪,不動聲色的踢回陳默一腳,在後者吃痛的表情中緩緩說道:「這林佩猷來了謝李之後,干過的事也無非兩件,勸學和明禮。勸的是大家族子弟,明的是俗人不應學的繁禮。怎麼看這其中的蹊蹺也太多了些,如果真為規矩富家子弟,那何至於要廢私教而大興學堂呢?這不是適得其反嘛,要麼這林佩猷是個行事粗莽的孺子,要麼.……他也是受了人蠱惑。」

  「誰敢去蒙蔽林遠的三子呢?這不是找茬專挑更年期——以為老虎絕了經嘛。」陳默嘴裡嘟囔著,顯然是不信林長天這套說辭的。

  林長天也不理他,背過身跟許用站在了一塊,彷彿是對剩下幾人的智商不屑一顧。「別怕啊,雖說你腦仁只有核桃般大,但也不影響你犯蠢不是?仔細想想,那林遠把三子派來這裡私下放出的是什麼消息?秉承對此地官員的信任,沒帶多少護衛。可明明屠的是謝李鎮,要防的不該是當地土著么?怎會對林遠手底下過來任事的官員如此忌憚?」

  「許是內里有人作祟吧,說不好還是個家賊。」陳默也背過了身,與二人站在一塊,神情孤傲,頗有漠古先賢的曲高和寡之風。

  奎生點了點頭,雖然一頭霧水但也作出副英雄所見略同的樣子湊到了林長天身邊,四個腦袋望著窗邊,互相看了對方几眼,各自嫌棄,然後齊刷刷的把身子扭了過去,盯著陳子良這憨貨不放,想聽聽他的高見。

  「嗯?要開飯了嗎?我是搞不懂你們的,這人好壞干咱甚事?來這就是為了綁他的,要是好奇逮回來打上一頓不就全招了?」陳子良撓了撓頭,很是鄙夷這幾個的智商。

  「那守衛森嚴,如何能得手?莫非,子良有了計謀不成?」林長天面上帶著期許,眼巴巴的望著陳子良說道。

  陳子良把槍一橫,得意洋洋的數落起眾人來:「這麼簡單的事還用某來點明?就這平日里還笑話我憨傻呢?拿著兵戈先殺過去,只要這樣走然後再那樣拐一下就到了林佩猷的府上,然後假借馬輝的名號門口的守衛敢不讓路?那廝起碼是北域梟雄哩,肯定能唬得住他們。」

  林長天鬆了口氣,這才是正常的子良嘛,瞧瞧腦迴路何等的清奇,合著要按這麼來,他能讓馬輝的手下把馬輝自己個給殺了……

  「我倒是心裡有個想法,應是能試試這林佩猷的真面目。」許用指了指奎生,接著說道:「關鍵還得讓奎生演上齣戲,我們幾個來唱配角,這動靜鬧的越大越好。」

  奎生看著許用,目光炯炯,莫非自己隱藏這麼深的演藝天賦也是讓人看出來了不成?

  「他只有在裝可憐的時候扮的格外憨厚,除此以外還能演些什麼?」林長天把奎生翻了個,從頭打量到尾,也沒想明白跟自己從小長大的夯貨還能一下子轉了性不成?

  「這已經是夠了,讓奎生去試試林佩猷的善心。如果他聽見了動靜還揣著明白裝糊塗,那這人的秉性可見一斑。但只要林佩猷為奎生出了這個頭,那就說明有鬼的反倒是在這謝李鎮裡面。只不過林佩猷平時深居簡出,要演這齣戲恐怕只能在他門前搭戲檯子了,那這樣以來,守衛的事情倒是個麻煩,還得好好斟酌一番。」

  許用揣摩著下巴,雙眼微眯,似乎在思忖著「害人」的勾當。

  「要鬧,就索性把這事鬧的越大越好!奎生,派個人回去調支騎軍過來,再看看柳老前輩能否親自走上一遭。順便遞個口信給馬輝,就問他想把這恥辱加倍討回來還是把自己身上的污穢洗掉就覺得行了?快些去,別耽擱!」

  林長天搓了搓手,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在奎生的大腚上連踹幾腳,逼著他向客棧外面跑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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