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武俠仙俠>我不會真是仙人吧> 第一卷 野小子 第七十一章 還得是奎生將軍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一卷 野小子 第七十一章 還得是奎生將軍

  那日的戰事已經過去了有一段時間,其中郭淮所部只是對泗山簡單的試探了幾次,似乎並不急著找回顏面,反而是就地駐紮在了渭南山上,擺出一副長久戰事的樣子。

  每月一次的例會,大帳里聚齊了泗山眾將,聽著奎生髮著「牢騷」。

  「長天你是不知道,那馬輝的手下突然殺入戰場,著實嚇了我一跳,當場就尋思起怎麼個死法能顯得壯烈些,好不給咱泗山丟人。可誰知道手下的兒郎太猛了啊,我還沒用力,敵人就倒下了,咱也不知道平均三個打一個怎麼還能被反殺的呀,可能是奎某平日帶兵有方的關係吧。嘿,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又殺了回來。」

  林長天捂著腦殼,每次奎生打完仗回來,像這樣的「牢騷話」是必不可少的,偏偏他在這事上的記憶力還奇差無比,一場戰事的橋段往往要吹噓好幾次,眾將也是敢怒不敢言,還得陪著笑臉大聲讚歎。沒辦法,誰讓每年調度山上兵馬的事宜也歸這位爺管呢,上次有個不長眼的憨貨拂了他的面子,硬說是某個橋段光他聽了就有十幾次。結果到最後別人在戰場上搏前程的時候,他正帶著部屬往挖土豆的地方走著。等人家得勝歸來在山上瀟洒的時候,這位還在一車一車的往回運土豆呢。

  如此讓人唏噓的經歷,泗山上的將領哪個還敢打斷奎生這位爺發的「牢騷」?

  「奎生,這事情本月你已經是第三次絮叨了,給透個實底,到底是不是馬輝那廝手下的主力?」林長天擺了擺手,止住了奎生的長篇大論。「那還有假?」奎生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指著渭南山的方向說道:「長天你是不知道,那伙人清一色的制衣,這北域能擺出如此陣勢的恐怕只有三匪的手筆了。」

  還沒等林長天回應,柳青山倒是接過了話茬,走到堂前,看著泗山眾將說道:「若是如此,恐怕近些日子各位將軍得勞累些了,把網撒出去,布防的崗哨越遠越好,如果條件可以,能與渭南山隔空相望自然是最好的……」 「柳前輩,渭南山關還遠。」突兀的插嘴打斷了柳青山的布局,老者沒有回頭,林長天繼續說著話,語氣平靜:「不必要的地盤可以棄掉,反正我們也沒有付出多大的代價,倒是現在就與馬輝交鋒,還為時過早。」

  柳青山沒回林長天的話,反倒是沖著奎生說道:「還得勞煩你先清清帳子,把諸位將軍帶到別處去商討下作戰的可行性,我與林帥有些事情要說。」奎生點了點頭,也不敢對上林長天的眼神,帶著眾將出了帳門。

  偌大的軍帳中又剩下了二人。

  「您太急了。」林長天打破了寂靜,從帥位上站了起來,伸著懶腰,一副滿不在乎的模樣。

  柳青山挺直了背,面上的鬍鬚氣得發顫,雙手死死的按著拐杖,拚命壓下了自己的火氣,轉過身去,也不多看林長天一眼。「老夫不知道你是真蠢在跟我裝傻充愣!這些時日你小子在幹些什麼,我與奎生都看得清楚。但有一點得記住了,你要是心裡只想著守住現在的這份基業,然後等余百里回來再歸權於他,做個所謂浪蕩人士的話,那這帥位你索性現在就別坐了!」

  林長天朝著帥位努了努嘴,好像在說,您看,我這是不已經站起來了?

  柳青山氣得半響說不出話來,拿著拐杖狠狠杵了幾下地,搖著頭嘆著氣緩緩的走了出去。

  拉長的身影顯得落寞了許多,映在帳外眾將的眼裡,儘是寂寥。

  泗山將軍們也是神情各異,但總的來說都是些憂愁與不解,唯有一位兩撇鼠須的男子臉上的喜色轉瞬而逝。

  只是他不知道,敕天境的巔峰強者背對身也是長著眼的。

  帳中乒乓作響的聲音愈來愈大,似乎有人在砸著什麼東西來發泄自己的情緒。眾將面面相覷了一會,自然都是心知肚明曉得裡面那位耍性子的正是泗山的大帥。可奈何有人想衝進去勸勸林帥都被奎生將軍攔了下來,也不知是那般用意。 ……

  夜,漸深了。

  樹影斑駁,鬼祟之間,有一鼠須男子悄摸下了山,他走後沒多久,林中的幾叢樹陰卻是動了起來。

  「柳前輩,我今兒砸了那麼多東西看來是沒白費,果然釣出來一個。」林長天拔掉了頭上插著的樹枝,興奮的叫出聲來。柳青山捋著鬍鬚,臉上帶著幾分少有的得意,「哼,渭南山馳援的這位名叫郭淮,可是馬輝眼前的紅人。余百里在的時候,老夫也跟他們打過交道,是有兩把刷子,不過說到底,從馬輝到他手底下的開山三將也都是些外強中乾的角色,在老夫這裡擺弄這種小伎倆,哼!」

  林長天急忙豎起了拇指,連聲稱讚道:「高,實在是高。看來論陰人這種事情您老人家才是祖宗!從當初在汝周城下棋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您也不會下圍棋吧,那明明就是五子棋下不過找了個下圍棋的由頭拾掇了我一頓。」

  「咦?柳青山有些動容,「你小子怎麼知道的?那時候,老夫明明演的沒什麼破綻啊。」 「嘿,真新鮮,沒見過誰下圍棋盡在斜線上湊三子的。」

  奎生揉了揉眼睛,無奈的看著二人就地爭論了起來,他有些惱火,低吼了一聲:「您二位胡鬧總得有個限度吧,不看看現在是什麼關頭,也不想想正事,我睡的正香都讓你們吵醒了……」憨貨的後半句還沒說出口就被林長天一腳踹了出去,狠狠摔進了厚實的積雪裡。「既然奎生將軍這般心繫泗山,那就派你留在這盯梢吧,那鼠須的傢伙若是回來被你誤過,自己去找子良那裡領棍子!柳老前輩您覺得如何啊?」

  柳青山捋著鬍子冷哼了一聲:「奎生將軍在外面如此寒冷之地都能安然入睡,那等上一夜的事情想必也是行有餘力的。」

  「是極,是極,不如前輩與我回屋中沏上一壺熱茶,再切磋幾盤棋藝如何?」二人邊說邊往山上走去,留下奎生一人在寒風中凌亂。 ……

  晨興初起,山上理荒穢的人們下山的路上都看見了披雪的奎生,無一例外的朝著這位悍將伸出了大拇指,「瞧瞧人奎生將軍,這麼早就下山考量軍情了,是咱泗山軍中的爺們!

  奎生臉上擠出了苦笑,還得挨個點頭答應了下來。換做是山上的兵卒或將領他早就尋個由頭大罵上一通了,可無奈是幫樸實至極的山民,若是對他們甩出臉色,安不安心,違不違軍規的另說,光是泗山的將領和兵卒恐怕自此以後只會對他極盡鄙夷,半點都不會容一個欺凌自家山民的白眼狼來統御他們。

  「呦,這麼巧,奎生你一大清早就來站崗了?真是位與士卒同甘共苦的好將軍吶!」林長天散著步,哼著小曲,作出副訝然的神情,其中還透著幾分感動,氣得奎生牙根痒痒,但還是湊了過去,強壓著怒火說道:「那廝根本就沒回來,長天你今兒不給我個交代,以後再有這檔子差事休想糊弄俺去給你勞累!」

  「沒回來么?」林長天蹙起了眉,踱步往大帳走去,全然無視身後奎生嘴裡的叫罵。

  奎生對著空氣謾罵了半天,直到日正晌午肚皮「咕嚕」叫了起來,才悻悻的往山上走去。

  剛掀開帳簾,便看見林長天和柳青山對著屋中的將領各自愣神,也不知道在考量些什麼。

  「又再謀划什麼坑人的主意呢?提前說好,這回說什麼我也.……」奎生氣呼呼的說著,索性坐了下來,也不顧二人的阻攔,提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結果被燙的涕淚直流,「咿咿」亂叫了起來,後半句話是怎麼也說不出口來。

  林長天連忙走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哭起來手足無措的奎生,拍著他的肩膀,做出副悲天憫人的模樣:「上仙吶,你若是還有些良知,就張開眼看看這個可憐的小胖子吧!他有什麼錯,他只不過是替泗山分憂而已,如果要懲罰,就沖我林長天來吧!」柳青山捋著鬍子,不禁莞爾,也不出聲,只是朝著林長天眨了眨眼。

  這位泗山之主朝著柳青山比了個手勢,又努力從眼裡擠出了幾滴淚水,失聲慟哭:「可嘆柳老前輩兢兢業業,一夜白了頭才推算出敵將欲來偷山的陰謀,奈何我泗山諸將卻沒一個能破此計的,哀我命也,時運不濟,天亡泗山矣!」

  說完,拿袖子擦了擦眼睛,假意湊到奎生的跟前,聽著他嘴裡含糊不清的喃喃大呼一聲:「什麼!關鍵時刻還得是奎生靠得住,扶大廈之將傾 挽狂瀾於既倒,將軍高義!實不相瞞,這鼠須的賊胚出山不回,說明敵人是耐不住性子了,這幾日我軍已經收攏了防線,他們唯一能下手的就只剩下泗山一脈的地盤,若是此時能遣一將,趁機奔襲渭南山,則一戰可定矣。什麼!將軍願為我走這趟渾水?柳老前輩,拿酒來,我願意為奎生將軍踐行!」

  奎生從林長天懷裡掙脫了出來,看著周圍諸將齊齊豎起的拇指,他這會的臉上是真流下了悔恨的淚水。

  上天吶,如果我有罪,請讓我戰死在守泗山的時候而不是派這麼個玩意來折磨我一輩子。 ……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