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終究狠下了心
這是曲清然第一次看到他展露出兇狠的面貌,反而看著更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而她也沒有閑著,雙手結印時,靈力已經凝聚於掌心。
「果然這就是宿命,即便將你家滅門的人是曲威,但我是他的女兒,我們之間註定今後是要形同陌路的。」她低聲呢喃,也已下了決心。
既然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
那就毫不留情!
她的手指再動之際,血煉冰晶飛旋而出,直逼赫戰而去。
這是一對一,她沒有顧慮,可以放肆的好好打一場!
霎時間頭頂的天色瞬息萬變,從白天驟然成了黑夜。
「接招!」話音未落,曲清然已經躍起十幾米高,腳尖踩在被血紅的殘月浸染的殘月中。
方圓百里都已經在嘯月術的幻境中!
詭譎的氣息瀰漫開來。
曲清然殺氣升騰,眼底的戾氣,那是要將一切撕碎的決絕!
雷神陣陣,赫戰的腳底也出現了巨大的引雷陣法。
在曲清然近身的瞬間,巨雷劈下。
砰然炸響,電光火石。
那雷的力量,卻被血煉冰晶所吸收。
赫戰愕然,不明白為什麼曲清然是水靈根,是怎麼做到將異屬性雷法收為己用。
曲清然緊逼到他面前,站在陣法正中心,絲毫不懼頭頂那轟然炸下的萬雷引!
反而朝天拋出月輪!
那一刻,血煉冰晶連接月輪,把剛剛吸收的雷釋放出。
萬雷引受其吸引,反而打向了另外一邊。
「你輸了。」曲清然一步上前,月輪已經重新回到她的手中,抵在了赫戰的脖頸處。
赫戰垂眸看向她,那雙暗紅色的眼瞳里,充斥著讓人畏懼的森冷殺意和神秘。
然而脖頸驟然傳來的刺痛感,也瞬間讓他回過神。
反手一掌,打在曲清然的手腕上。
那強雷激的曲清然手臂發麻,動作慢了片刻,就已經讓他逃脫。
赫戰站在幾米遠的地方,幽冷目光依舊凝視著她:「今天這樣很好。」
「確實。」雖然剛剛打得激烈,可曲清然心中並不痛快。
如果沒有猶豫,或許月輪已經在第一時間,劃破赫戰的脖頸,把這該死的恩怨徹底了結。
但那瞬間,她的腦袋裡竟閃過許多,以前原主在曲家受渣爹和姨娘、庶妹欺負的時候,赫戰私底下保護她周全的畫面。
終究是受過他的恩情,否則原主的日子,應該是徹底的黑暗,而不是殘留著些許溫暖的記憶。
「我今天不殺你,但你只要還為萬雲殿賣命,找飛鶴宗的麻煩,那下一次在遇到,我絕不心慈手軟!」曲清然鬆開手。
嘯月術的幻境也隨之消失。
卻見赫戰仍然站在那,並沒有要走的意思。
曲清然微微蹙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
想不到竟是在觀察正在暴打『凶祟』的小石頭。
「再不走你自身難保,還有時間關心其他。」她緊了緊拳頭,縱身上前,一拳狠狠打在赫戰的臉上。
赫戰絲毫沒有還手,被打的跌坐在屋頂上。
泥瓦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的幽冷的瞳孔微微一縮:「清然並非天靈根吧。」
曲清然聞言,立刻揪住他的衣領:「你胡說八道什麼?!」
「就算血煉冰晶是天極法寶,也是根據靈根屬性來修鍊,怎可能做到吸收我的異屬性雷法?」赫戰頓了頓,又道:「包括那隻上品靈獸,只用水系術法,也未必能輕易收服。」
曲清然的手指鬆開,扼住他的脖頸:「既然被你猜到了不該知道的事情,那我只能提前送你上路。」
「如今我才想通,修為到第三重煉神境界的高手,也挨不住輪炎雷訣,但清然你非但沒有死,還在那麼短的時間內修復了根基受到的重創……」赫戰低聲輕笑。
掐著脖頸的力道越來越重,但他還是斷斷續續的說下去:「原來,清然的身上還藏著這樣的秘密。」
「夠了!」曲清然不能讓自己是混沌靈根的事情,讓萬雲殿的人知道。
現在還不知道萬雲殿用什麼手段,讓赫戰乖乖聽話。
萬一用某種術法,控制赫戰的行動,竊聽赫戰心中的想法,那這個秘密就徹底暴露。
致命的危險,會讓曲清然不得安寧!
她豁然一掌拍向赫戰的額頭。
也就是在那瞬間,從赫戰的眼神中看到了某種像極了解脫的東西。
砰然。
赫戰中掌,被打飛出去十幾米遠,從屋頂滾落到地上。
不等曲清然下一步動作,另外一邊還在和星嶼纏鬥的秦天,已經趕了過去。
星嶼還要繼續追殺,被曲清然攔住。
「姑娘?就這麼放過他們,豈不是後患無窮!」星嶼已經快弄死那嘴臭的小子了,哪裡甘心就這樣放走。
「放長線釣大魚。」曲清然雙手環抱,戾氣正在暗紅色的眼眸中慢慢褪去。
她比星嶼更明白取捨的道理。
其實剛剛那一掌,並非要殺死赫戰。
而是把他所有的記憶,全部都抹殺掉。
「你繼續跟著秦天他們,看看萬雲殿什麼人接頭,要殺就拿上面的開刀,這種跑腿的小嘍啰沒必要浪費力氣。」她道。
星嶼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好,那我就按姑娘說的去辦。」
「還有,發現了接頭的人,也別著急動作,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會吃虧。」曲清然叮囑道。
「是!」星嶼離開。
曲清然縱身一躍,來到小石頭身邊,拍了拍它的後背:「乾的很好,今晚獎勵你一盤雞腿。」
精鋼石猴高興的捶打胸口,又在地上蹦了兩下。
這下可好,又把兩間客房震的塌陷。
曲清然抬手扶額,趕緊把它變小,收回到腰袋中。
再去看已經死透了的『凶祟』,她微微眯起眸子,把這東西拖走。
她剛走出結界。
曲琰第一時間朝她飛撲而來:「姐姐,你怎麼在裡面這麼久都沒出來,真是擔心死我了。」
「如今你已經是飛鶴宗的宗主了,言行舉止在外人面前,不能再這麼隨性。」曲清然鬆開他的手,語氣嚴肅道。
縱然曲琰心裡憋悶,可還是乖乖點頭:「我明白了。」
「阿玄呢?」曲清然剛剛抬眸環顧四周,也沒看到白瑾玄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