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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雲想了想道：「道爺我猶豫了幾次，都想把你順手給斃了。【舞若首發】」
「哦……」胖子繼續吞雲吐霧的吸煙，「那麼我就覺得有點奇怪，以毛兄的脾氣能忍受這麼久，難為你了。能告訴我什麼原，能讓你忍住不殺我嗎？」 江雲哈哈一笑道：「殺了你並沒有什麼卵用，整個天魔境都是胖子，每個回春掌事都是胖子。殺了一個暴風城的胖子，還有千萬個胖子站起來。言盡於此，毛遂告辭，各位自便。」 說完轉身走了。 大傢伙也沒能聽懂江雲在說什麼，而始終玩世不恭笑嘻嘻的胖子，聽到江雲一句「天下都是胖子」的時候，猛然色變起身，看著江雲離開的方向出神。 大傢伙覺得很是奇怪，因為從來沒見過胖子的這幅模樣…… 天色已經黑了。 江雲走在街道上打算回家，間或路過一個人，他困難的爬行在雪地中，一邊吐血一邊前行，顯得非常可憐。正是早先酒樓中的那個秀才。 有兩個軍爺路過的時候，竟是裝作沒看見的走遠了。 江雲蹲下來感應，這個人命不久了，凡體之上受那麼重的傷，腎臟基本打碎了。 「師……師爺……小的我錯了……求你放過我……不要殺我。」那個秀才一邊口鼻噴血一邊道。 江雲長嘆一聲道：「華玉子，你這兩棍子不是給我江雲面子，也不是維護豐嵐，而是刨咱們的祖墳啊。」 「救我，師爺……饒了我。」秀才氣息微弱的道。 江雲道：「你有家人嗎？」 「有，我有一家人等著我吃飯。」秀才道。 江雲遲疑片刻道：「我可以救你。但這有一定風險，我不肯定，只是懷疑，救了你，你的家人也難說會有麻煩。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懷疑，很可能誤判，甚至就是我神經過敏了。秀才你自己斟酌，這顆丹藥可以讓你活命，我不收錢，但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你想清楚后選擇。」 江雲說著拿出了一顆三品天香丹。 秀才竟然猶豫了，哭得稀里嘩啦得，他還是不知道他到底得罪了誰？ 江雲見丹藥就在手邊，他自己不來拿，在猶豫。 江雲也猶豫了。又仔細的想了想，把丹藥塞他口裡：「不管那麼多了，剛剛的話，也存在我神經過敏的幾率，主要那個胖子太詭異了。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他混跡在市井之中的風格，簡直是道爺我在戰場上的風格。吃了丹藥你會好起來，剩下的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怎樣，現在兵荒馬亂的，沒人是救世主，往大里說也不止你一人有風險，整個國家都有風險。到處都是胖子。我不肯定胖子是敵人，我只知道胖子一但是敵人，會比崑崙派可怕許多。所以各安天命好了，告辭。」 江雲揚長而去，秀才撲在雪地里捶地，還是沒弄懂到底得罪了誰，為什麼差點被打死，卻又被仇人給了一個救命的丹藥…… 騎著大鳥回到小店，喝了口酒，江雲看著外面的飄雪喃喃道：「靜兒，將來我若忘記了，你記得提醒我：看得見得敵人再強也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你甚至不確定，卻有可能發生的事。最可怕的人，是你不知道他在做什麼、想什麼、卻有成為敵人幾率的人。」 劉靜兒是悟性很高的一個存在，乖乖的點頭道：「靜兒記住了。雲哥哥轉戰天下，已經用行為說明了這些。崑崙派再強也不可怕，然而低估雲哥哥的人，都已經死了。」 江雲點點頭：「現在暴風城有個類似戰場上的我的胖子，咱們是時候離開了，夜長夢多，這裡已經不是個好地方。」 仙鶴小寶很奸詐的樣子說道：「其實，我覺得雲師兄你今天戰術失誤了，你走的時候說天下到處是胖子，阿寶我感覺到了好強的殺意，這樣一來，咱們和城主大人北上絕宮之路，恐怕不會安穩。」 「未必。」江雲道：「我故意的，就想看看胖子什麼反應，什麼作為？其實胖子做那麼多未必有什麼明確目的，興許他只想弄明白我江雲是什麼人，弄明白我在想什麼。如果他忌諱，半路來生事，咱們相反不用擔心了，至少弄明白了誰是敵人。那麼順手除了也並非壞事。和丰神相爺的女兒同行，倘若受到阻擊刺殺，那麼以這個為理由，操作得當的話，可以砍下幾千人的腦袋來，除掉第一批毒瘤。只怕他不敢動啊！只要他動，道爺我的刀已經揚起來了。」 大鳥感慨道：「乃真是太腹黑太壞啦，阿寶太怕你了。」 …… 清早於城主府，江雲作為一個師爺，坐在小桌子上，看著一群正牌的官老爺被豐嵐訓話。 這四個傢伙，算是豐嵐的副手，也是絕宮正式承認的在冊官員。分別是外事堂的堂官，內務堂官，這兩人，基本上代表官方負責了整個暴風城轄地的稅收、人員流動、統計、農事等等複雜的工作。另外有一個刑吏堂官，負責了人事、法規的執行等事務。然後最後一個是個大鬍子，身著戎裝，乃是城防營統領負責暴風城的治安，安全監控等等方面的事務。 機構相對有些精簡，當然也不單純，他們四個堂官的下面，依舊有一些小機構。 「各位，該說的，該交接的，本城都已處理差不多了。」豐嵐在上方道：「本城會離開一些時候，可能長，也可能短，這個沒有定數，我離開之後，以內務堂官為主，其他為輔，務必盡心儘力，管理好暴風城。」 「末將尊命！」大鬍子辦跪地吼道，很是有些氣勢。 其他幾人則是你望我我望你的，都在心裡尋思不妙：哎，兵荒馬亂的，豐嵐大人也不過如此，竟是她也想跑了，扔給老子們背負黑鍋，家大業大的人就是好啊，出事就可以拍屁股走人，讓別人來扛。 想這麼想，不過這些傢伙還是紛紛說道：「大人放心上路，我等會齊心協力，盡量保護暴風城，不出岔子。」 大鬍子很是有些不滿的樣子，不服氣內務堂倌。因為這裡是邊境，現在又讓人覺得兵荒馬亂的，暗道理應該是以城防營接受管理，為主官，其他為副官，才是道理。 大鬍子的職位，算是最不害怕城主的一個，因為理論上，雖然是城主的下屬，卻只低了半級。同時，城防營也不只是接受城主的節制，還有另外的上司，就是行省城防提督，是雙重指揮。一般來說，也更偏重城防提督的指揮一些。 所以在一般情況嚇，其他地方，城防營基本是默認和城主平級的，給個面子尊敬一下而已，畢竟職位低了一些，然後絕宮的規矩又和其他門派不同，不崇尚武力，乃是文官為尊。 但是在暴風城卻不行，必須聽豐嵐的，很簡單，豐嵐有個很牛的爹，出自絕宮的超級門閥豐族。 安排妥當之後，豐嵐道：「你們都退下，各自處理事務去吧，咱們短期不會再見，本城這就會上路了。」 「是，大人一路走好。」四個傢伙說完離開了。 奇怪的是豐嵐經過昨晚之後，更加信任江雲了，也更加倚重江雲了，看向江雲問道：「先生，還有其他需要準備的嗎？」 「不用，只管上路就行，不用帶多餘護衛，我保大人一路北上，萬無一失。」江雲道。 豐嵐白他一眼：「我保護你吧，你就是個書生秀才，築基修為而已。」 「額好吧，那麼就全依靠大人了。」江雲尷尬的道。 這個時候，進來一個軍士道「大人，回春華玉子來訪。」 「本城不見。」豐嵐一臉寒霜的擺手道。 「他是來見師爺的？」士兵說道。 豐嵐不懷好意的看著江雲道：「哼哼，你們到底有什麼貓膩，有什麼瞞著我？其實本城知道，你們以前就認識的。」 「乃想的太多啦。」江雲忽悠了一下他，對軍士道：「請他進來，客氣些。」 「是。」那個傢伙跑著去了。 今個有些奇怪，胖子沒有老遠就哈哈哈大笑了，一改往日狂放大老闆的架勢。 胖子走著方步，一邊吸煙，來到近處微微對豐嵐一拱手，卻什麼也不說，只是對江雲道：「毛兄借一步說話。」 江雲注視了他片刻，還是有些奇怪的感覺，想殺掉這個胖子，之所以沒有動手，不是為了天魔境的規矩，而是一種下意識的感覺，打不過胖子。 至於原因江雲不知道，也看不到跡象，只是一種感覺。 江雲帶著他走過一邊。胖子今天很直接，抱拳低聲道：「來我分部坐坐，山長老已經秘密駕臨暴風城，想見你一面。」 江雲微微色變道：「大青山？韓秀雲的師尊？」 「正是，在下告辭。」噴出一口煙，把附近弄得煙霧騰騰的，胖子把煙槍在鞋底熄滅之後，轉身離開了，甚至沒朝豐嵐看去一眼。他竟是也不等江雲答應或者不答應，看似無所謂的樣子。 「先生，你有難題嗎？」見江雲發獃，豐嵐關心的問道。 江雲遲疑片刻道：「大人，咱們遲些上路，我回去小店一趟，然後見個人，下午來見你。」 「要我派人保護你嗎？」豐嵐道。 「不用，天還暫時塌不下來。」江雲離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