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女人道:「你說話幹嘛文縐縐的,我是孤兒,無名無姓的,從小大家叫我珊瑚,你也這麼叫好了。」
江雲倒也驚詫了一下,原來她就是珊瑚?
說起來,珊瑚在蜀山也是個頗有傳奇性的女人,從底層崛起,依靠自己的實力最終成為了內門弟子。並且她是內門中少數幾個高手之一,位列「黃榜」前十。
所謂黃榜,也就是蜀山內門弟子戰力排行榜。針對內門弟子的叫做黃榜。針對真傳弟子的叫做「紅榜」。
蜀山再落魄也擁有內門高手近萬,這個女人位列黃榜前十,那麼這真是一個從逆境中拼殺出來的實戰派了。
林東之流的人看著牛,實際上雖然同是內門弟子,但給珊瑚提鞋也不配。
「喂,你個區區外門弟子,幹嘛這麼看著我,我臉上有花?」見江雲看著自己發獃,珊瑚很不高興。要不是因為這隻小白的眼神很純凈,難說就抬手就宰了,「算了,看在許麗師姐的面子上,我也不和你計較。」
「對了珊瑚師姐,你來這個地方幹什麼?」江雲好奇的問道。
珊瑚的臉色冷了下來:「自從星辰飛雪開始,有高人說天地運數已發生了大的改變。這個時候萬歸境的鎮妖塔,出現裂紋。而距離我蜀山不遠的這個地區,一個叫做『石橋窟』的地方出現了延綿幾十里的深淵地縫,聽說有妖氣。司令長老程思怡非常重視,特派本座前來查看。」
「妖?那又是什麼東東?」江雲道。
珊瑚有點泄氣,尋思怎麼這隻小白連這個都不知道呢?
江雲以往有點懷疑黃衣是一隻女妖怪的,於是這下在識海里詢問道:「妖是你的同類嗎?」
「放你娘的屁!」黃衣氣急敗壞的叫道,「仙魔仙魔,仙魔兩道,也包括曼陀羅境的禿驢,說來說去都是人,所以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妖不同,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妖是帶來灰暗的東西,所有生命的天敵。但凡妖就該誅盡九族,讓其永不超生。在上古時候發生了妖仙之戰,最終人類付出慘痛代價,打敗了妖族,且將妖神元神封印在地心深處。在萬歸境以九件寶鼎布下大陣,鎮壓住了妖神元神,使其永遠沉睡了。那九個天賜的神鼎布下的大陣,就叫『鎮妖連環塔』。想不到,情況竟然比當初玄機預計的更為惡劣,竟然在這個時候,鎮妖連環塔出現了裂紋,妖的醒覺,超出了所有人的估計。」
如此把江雲聽得一愣一愣的,想不到妖是這麼壞的東西。
意念離開了識海,江雲抱拳道:「珊瑚師姐,萬歸境鎮妖塔竟然出現裂紋,不知道門派高人對此作出了什麼部署?」
珊瑚道:「無非是引起了仙道聯盟重視,都派門下的弟子前往萬歸境查看。說起來,我倒挺感謝這次出現的妖念的,若非如此,譚天綸大師姐現在還被軟禁著呢。」
「什麼!」之前的事江雲並不知道,失聲道:「怎麼搞的,竟然把大師姐軟禁了?」
珊瑚道:「這事很複雜,赫連山脈一役,我們幾十個師弟師妹,跟大師姐突襲黃橋,大破魔門地火天門陣,原以為是大功,卻不料因桌東來意外陣亡,掌刑長老在這事上大作文章,指責譚天綸不聽師門號令,不配合仙道弟子統一行動,自作主張,導致崑崙高徒桌東來在孤立無援的情況下戰死,得罪了崑崙派,這一事上傳功長老說譚天綸難辭其咎。最終讓掌門至尊都下不來台,只能責罰譚天綸,讓其在思過崖面壁思過。咱們一群跟隨大師姐出生入死的姐妹,損失極其慘重,卻無人過問,沒有表彰,被冷處理了,不得不說這讓人寒心。」
江雲聽得握緊了拳頭:「這些老東西真箇是白活了。打戰哪有不犧牲的道理,講究的就是一個交換比,要不是大師姐帶領你們數十精銳奇兵突襲,赫連山一役,恐怕仙道弟子會全體陣亡。」
珊瑚接著道:「目前堪大用的人中,浪天行大師兄重傷沒回復,鎮妖塔出事後,於三日前,掌門至尊下達法旨,放譚天綸出思過崖待罪立功,代表蜀山,率領八個真傳弟子遠赴十六萬裡外的萬歸境,調查鎮妖塔事件。而我被派出山,前往石橋窟,查看神秘出現的幾十里地縫。」
既然是派遣珊瑚來,不是派許麗那樣的細心美女來,就說明形勢比較危險,所以才派出黃榜之上的「斗神」級弟子,看來是擺明了有硬仗要打。
江雲也安奈不住了,「弟子因為俗務要前往東方,左右不差一兩天,願意陪同珊瑚師姐前往石橋窟,作為輔助。」
珊瑚微微一皺眉頭,原本想說「你是個累贅」,但是一想這人修為雖低,但畢竟築基了,也是大師姐的嫡系,說的直接傷感情。
最終,珊瑚點頭:「好,既然遇到了,在外歷練的外門弟子江雲聽候本座調令,隨同本座一起前往石橋窟。」
「外門弟子江雲,謹遵師姐命令。」江雲抱拳道。
珊瑚是個絕對的戰士,也就不啰嗦了,呼嚕——
她的五寶葫蘆升了起來,噴出了一隻霸氣威武的大鳥仙鶴來,展開翅膀長大三丈。
「上來!」
收起小寶和阿布后,珊瑚如同抓小雞似的,抓著江雲的脖子扔到了仙鶴背上,而珊瑚坐在江雲的後面抱著江雲的腰,江雲則是死死抓著仙鶴粗壯的脖子。
「起飛!」
珊瑚呵斥一聲,仙鶴強勁的翅膀一動,已衝天而起,呼嚕呼嚕的風聲自耳邊滑過。
江雲暗暗期待著,小寶也能有這麼展翅翱翔的一天……
一個時辰后,從高空路過了一片大約幾十戶人家的小村莊,但看不到一絲的炊煙。
珊瑚駕著仙鶴飛低,盤旋的空中查看。
這一看讓人有些手足冰冷,村裡已經沒有了哪怕一絲生機,一片灰暗之色。
村口土路,一隻狗橫躺在路中,沒閉眼,沒瞳孔,彷彿被某種東西抽空了命力,眼睛一片灰暗。
一陣微風吹過,就連村口的一顆樹,也因為腐朽而化為了碎片消散。
落地查看,全村一百多口人,老老少少,已經沒有一個活人。
珊瑚一路查看,什麼也不說。
珊瑚也不能免俗,修為到了她這個地步,她看凡人的確和豬狗差不多,死一村凡人對她不算什麼,她只是不喜歡這樣的死法。連反抗的痕迹也沒有。
珊瑚是個戰士,她認為臨時的反撲,是上天賦予每個生命的權利,不論是螞蟻還是豬狗,絕不能伸著脖子被人莫名其妙的宰了,哪怕打不過,反抗是最基本的,螞蟻反抗人類看起來天方夜譚,但死之前咬嚇對方的一點肉,也是表達戰士的訴求。
「果然有妖氣,想不到,這些畜牲開始開出衝出地心了。」黃衣在識海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