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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佰零七章

  小院里趙月三人圍坐在桌子前,一夜沒睡,都頂著黑眼圈看著門外的動靜。

  束禮看了看時間,就要是凌晨的五點了,以往來說,沈清這個時間就快要回來了:「要不我去熬點稀飯,一會清兒回來吃。」

  「好,爸,快去吧,一會應該就回來了。」

  「嗯。」

  趙月想阻止他的話沒說出口,佳白就已經說了好了,趙月怕沈清一回來,他們一家這要走了,她也是一刻都不想在這呆了。

  想了想又算了,真若是煮好了就要走,也可以不吃。如果煮好了,沈清還沒回來,那若好也可以先吃點。

  束禮剛出去不久,門外傳來了一些竊竊私語聲,不遠不近。

  佳白堅起耳朵聽了聽,還是一個字都聽不清,「媽,我出去聽聽他們說什麼。」佳白輕聲的說。

  趙月不想節外生枝,這個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不要去了,管他們說什麼呢。」

  「哦。」

  那竊竊私語並沒有停下來,也不知道佳白是不是腦子裡裝了太多的沈清,竟在那些竊竊私語中聽到了關於沈清的名字。

  佳白擔起頭看著趙月,從趙月的眼神里看得出來,她也聽到了。

  「媽,我去聽聽。」

  趙月搖了搖頭,看了在床上睡得香甜的若好:「不要生事,小心有詐。」

  「您剛才也聽到了,是不是,他們好像有說到清兒。」佳白心急如火燎,清兒,清兒怎麼了,他們到底在說什麼。

  「嗯,聽到了」,別說佳白,趙月自己也想去,而且趙月自己去肯定比佳白去更好,可若好在睡覺,那她就哪也不能去:「再等等。」

  「媽,我小心點,站得遠一點,一定不叫他們發現。」

  「嗯……」,趙月想了想,接著說:「嗯,那你要小心,千萬不要太相信他們說的話,不管聽到了什麼,記得先回來,我們商量好了再決定。」

  「嗯,明白了。」

  佳白悄悄的摸出了門,尋著聲音的方向過去了,在能勉強聽清的地方,找了一處牆角躲了起來。 -

  「你說這可咋辦啊。」

  「我哪知道咋辦。」

  「楊大哥已經去救她了。」

  「也不知道能不能救出來。」

  「聽天由命吧。」

  「那要不要告訴那屋的幾位啊。」

  「現在說,咋說?」

  「說不說,感覺都一樣,要知道抓住她的可不是警察,被警察抓住,最多牢底坐穿,可偏偏她是被跟我們一樣的盜墓賊給抓住的,那就不好說了。」

  「嘿嘿,你是不是也聽肆伍哥說,那伙子人見了色起了意,也難怪,那大姑娘長得花容月貌的,還真看不出生了孩子。」

  「是啊,估計這次能活著回來就不錯了。」

  一邊躲在牆角的佳白,如熱鍋上的螞蟻,花容月貌?生過孩子?真想衝出去問問他們說的是誰,是不是沈清。

  「行了,行了,也不關我們哥幾個的哥,走,到哥那屋喝點小酒去。」

  那四五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就跟著提議喝酒的那人走了,只是剛才似乎還沒聊盡興,走著走著,嘴裡的話沒停。

  佳白還不能確定他們說的是誰,只是這一走遠,話又要聽不清了,忙的悄悄的跟在了他們身後不遠。

  「哎,你們說她要是回來了,她那男人還能要她嗎?」

  「他要是不要,我要,哈哈。」

  「哈哈哈,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美得你。」

  「你們,你們行行好吧,嘴上集點德,行不行?」

  一個跟剛才的調侃完全不一樣的聲音,還有些稚嫩,聽著像是個半大孩子。

  「滾一邊涼快去,快去燒點好菜上來,累了一晚上,都要餓死了。」

  「唉,沈清姐真是可憐,就這樣被那些人給……」。那半大孩子話還沒說完,被身後衝出來的佳白嚇了一跳。

  趙月告訴佳白心裡需留三分疑慮,不可盡信他們的話,在聽到那半大孩子說出沈清的名字后,佳白把趙月的囑咐全忘到腦後了。

  佳白衝到那半大孩子跟前搖著他的肩問:「你說的是沈清嗎?她在哪?她現在在哪?」

  那半大小孩被搖得不知所措,看了看走在他前面的那四五個人。

  其中一個留著一點點山羊鬍子,年紀稍大一點的人走了過來,拍了拍佳白:「老弟,算了,這會去,怕是……」。

  「她在哪,在哪,你說啊。」

  「唉,在後山坡腰上,往東十二三里地。」

  「後山腰,東,東十二三里,東,東……」。佳白轉著圈努力的想讓自己冷靜下來,找出方向來。

  「哥,要不我帶你去吧?」是那個半大的孩了,說完就拉起了佳白的手,離開了小院,消失在夜幕里。

  佳白聽到沈清有危險,滿腦子都是沈清的安危,早己把趙月的叮囑忘到了腦後,跟著那半大的孩子就出了小院的門,往他們說的那後山腰跑去了。

  一同消失的還有剛才在佳白和那半大孩子身邊的那幾個人,就是剛才還吵著說要喝酒的那幾個人。 -

  後山坡的山腰上,往東十二三里地,一個隨口說說的地方,一個只想把佳白騙出去的地方,怎麼可能會有沈清呢。

  只是誰又能想到就這麼隨口的一說,還真有那麼幾人就停在了後山坡的山腰上,是不是往東十二三里地,就不清楚了。

  「存賢,你咋沒穿夜行衣啊,七爺不是說穿夜行衣來這會合啊,這天都快要白了,還有啥活要幹嗎?」

  「我一介文弱書生,乾的都是腦力活,穿那玩意幹啥……」。

  一邊的傻大個聽存賢這麼一說不幹了,不停的擰巴著身體,實在是想從那身更像緊身衣的夜行衣里鑽出來,要不能把它給擰巴破也行啊,嘴裡不高興的嘟囔著:「那我為啥要穿啊,原來七爺帶我下墓里,也沒讓我穿過這玩意啊,再說,讓我穿也得給我挑身大一點的啊。」

  「你是真不知道啊還是裝糊塗啊,就沒有你這麼大號的夜行衣,誰家找這麼大個的目標去幹活啊,怕人發現不了啊。」

  「五哥,你嘴快,我說不過你,那你知道七爺叫咱們來,是幹啥的嗎?」

  「七爺,這不來了,你直接問他不就完了。」存賢用嘴弩了駑前方,七爺正用手裡的拐杖趕著左右的草,往他們這邊走來。

  七爺還沒到,長林就忍不住迎了上去:「七爺,七爺,這是又有什麼活了嗎?」

  七爺抬頭看了看天,才對長林說道:「天要白了,殺人這事白天做不太好,所以要趕快了。」

  「七爺,那還來得及嗎?要不等今天晚上再去。」

  「今晚?」七爺饒有深意的看著長林笑了笑。

  長林被看得有點發虛:「嗯,您老剛才不是說天要白了,怕來不及了嗎?」

  七爺還是那個藏著若大秘密般的微笑,溫和帶著一絲已洞察一切的盯著長林看,緩緩的說:「今晚?若是今晚再去,怕又是要被人搶先一步了?」

  「七,七爺,這話怎麼說,難道昨天沒有拿到玉牌?」。長林查覺到了七爺話裡有話,自己說話都已開始有點發抖了。

  七爺把臉湊近了長林:「還真是沒有拿到,聽說被另一個人拿走了,那人可是直奔馬冠去的。」

  「怎麼會,怎麼會這麼巧……」,長林,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他們,他們是怎麼知道,玉,玉牌在馬冠里的?」

  「是啊,他們怎麼知道的呢。」七爺步步緊逼,長林就步步後退。

  「別跑,別跑。」

  說別跑的,不是七爺,而是存賢,那個想跑的也不是長林,而是傻大個。

  存賢一手勾住了大個:「別跑啊,七爺今天說帶我看戲,這才開始,你跑啥,我說你能不能蹲下點,這個頭,我這麼勾著你真費勁。」

  站在傻大個身後的仕明,走上前了一步,越過傻大個,看著存賢說:「我說五叔,你不會以為是你勾住了他,所以他就不跑了吧,他可能更怕的是我大手一抖,腸穿肚爛。」說完還示意五叔看下他手裡那把明晃晃的匕首,這會正抵著傻大個的腰間呢。

  存賢高抬起下巴,對著站在傻大個邊上的仕明說:「我說你要點臉好嗎?明明就是我的威嚴震懾住了他。」

  那在有幾步遠的長林,看到傻大個被協住了,馬上指著傻大個對七爺說:「七爺,是他,一定是他,我開始就懷疑他,一定就是他告的密。」說著腳下步子動起來,就要往大個這邊走,看似好像是要來叱問一下傻大個。

  只是那偏離的航向,沒跑出倆步,意圖就已是明顯了。

  「啊」,也就是跑出倆步,一把四棱小飛刀刺進了膝蓋處,一下跪在了草叢裡,起不來了。

  「可以啊,這小飛刀練得不錯啊,這麼仁慈,只扎大腿,我還以為是四哥來了呢,像你這麼心狠手辣不是應該一刀致命嘛。」

  「你小心我一會到四叔前面告你黑狀……」。

  跪在草叢裡的長林也聽到了存賢跟仕明說的話,咬牙切齒的說:「秦時澩,原來泰時澩一直都在,你們,你們這是……」。

  話還沒有說完,脖子上一條細紅的線慢慢的在一端變粗,然後長林一頭裁倒在了草叢裡,沒了聲響。

  七爺轉動了一下手裡只有叄寸長的指環刀,慢慢的向傻大哥走了過來。

  「七爺,七爺,您饒了我吧……」,傻大個說著就跪下了,對著走過來的七爺苦苦哀求:「七爺,我也是,也是被逼無奈,我一家老小都在……」。

  指環刀在空中畫出一個銀色圓盤后消失在了七爺的袖口。 -

  一路狂奔的沈清,看著還在黎明前黑暗裡小院的方向,一臉幸福笑容。

  走著走著眼見也就幾里地了,不遠處的』家『中似有點點星火。

  突的前面草叢裡似有響動,沈清忙的一個閃身躲進了小路邊的草叢裡。

  響動聲慢慢的逼近,再離她有十來米的地方停下了。

  只聽一人清了清嗓子說道:「出來吧,大外孫女。」

  楊仁宇那話,是對著沈清藏身的地方說的,再聽那話語間全是洋洋得意之感。

  草叢裡的沈清聽楊仁宇這語氣,怕是看著她躲進來,沈清想想心裡就好笑,他楊三爺就急成這樣了,都趕來半路等她了。

  「楊三爺,你這是怕我跑了嗎?這麼急……」。

  沈清拍著手掌,去了去手裡的泥,從草叢裡站起身來往外走,只是剛走出草叢,看到楊仁宇身後的人,一時憤恨難當,雙眉一雛,就拉開了要打架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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