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亦真亦假
趙斌仔細觀察青銅碎片，有了一些初步看法。
碎片的邊緣並不是很鋒利，想要穿透煩骨需要極高的速度。能把碎片加速需要能量，就像是子彈需要火藥，可是在血渭山內部，能量來源是什麼？
夾子上的碎片看起來是青銅的一部分，青銅器在商周兩朝比較多，春秋戰國之後逐漸減少。出土的大部分青銅器都是重器國寶，特別是青銅器上的銘文對歷史研究有重大意義。
從女屍腦中取出的碎片有紋飾，只是太小，沒有研究價值。趙斌開始回憶，在他的記憶中女屍周圍並沒有的青銅器。
外面傳來急促腳步聲，錢哥以百米衝刺的速度跑進來，樹爺拿著他的茶缸子慢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小心的放進來。」錢哥拿著一個特製的玻璃容器，可以把隔絕維力。
「做的不錯！」樹爺對趙斌的表現非常滿意。能調查、能研究、能推理，筒直就是為特異事物調查量身定做的人才。
樹爺看趙斌眼神充滿長輩的關懷和慈愛，一直盯著趙斌，看的趙斌心裡發毛，打了一個寒顫。
錢哥的眼神同樣炙熱，不過他看的是青銅碎片。趙斌不小心創造了一個新的記錄，青銅碎片有可能比青銅門還要久遠，有可能特異事物調查局發現年頭最久的特異物品。
「我們是不是該組織一個大行動。」將離趁機對樹爺說道：「血渭山裡肯定還有更多的碎片，必須收容，如果流出來，太危險了，大規模擴散會出現大慌亂。」
樹爺清楚將離打的什麼主意，只是掃了他一眼，沒有搭理她。
錢哥盯著青銅碎片看了五分鐘了，趙斌只好問道：「有什麼發現？」
「碎片太小了，線條太筒單，無法破解紋飾的內容。其他的要進行檢測才知道。」錢哥準備晚上幹個通宵，明早就能把分析報告交給樹爺。
「你看著辦，注意身體。」樹爺準備離開，他對血渭山的反應很奇怪，有幾分反感，還有些抵觸，可能和他過去的經歷有關。
嘀嘀
喇叭中突然傳來報警聲，特異局內出現特殊情況。立刻有值班員彙報，暫時關押的嫌疑人水國慶出現異
常。
值班人員反應迅速，已經把視頻片段發到獨眼龍的手機上。
視頻中水國慶躺在床上睡覺，一切看起來都很正常。特異局暫時關押之後，他的精神逐漸穩定下來，身體正在恢復正常。
下一秒鐘正在熟睡的水國慶突然抽搐了幾下，接著從床上滾到地上，身體極度扭曲，頭向後仰，雙腿也向後側彎曲，整個人形成一個C形，脊椎向內折到隨時會折斷的程度。
趙斌彷彿聽到骨頭摩擦發出的咔咔聲，他正要提示有危險，水國慶又換了一個姿勢，整個人縮成了一個球。一分鐘后，逐漸恢復正常。
值班人員進入房間試圖喚醒水國慶，可他沒有反應。
視頻結束。
趙斌留意監控顯示的時間，差不多是他取出青銅碎片的時間。
錢哥分析道：「從源頭上切斷維力來源，與之相關的都會受到影響，你們正在對付的意識殘存體就算沒有消失，實力也會受到極大削弱，算是個好消息。」
「都會受影響？」將離用手只指著趙斌說道：「這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
「對啊，你為什麼沒有反應。」獨眼龍看著趙斌，水國慶只是受到微弱的影響，精神就出了問題，成了半個瘋子。趙斌的腦袋裡可是存在大量維力，女屍的維力來源於青銅碎片，趙斌腦袋裡的維力來源女屍，聯繫更緊密。
「為什麼你沒事？」錢哥繞著趙斌轉了一圈，按道理來說趙斌的反應應該最劇烈，可他恰恰一點事都沒有。
「我也想有反應。」趙斌有一個不太好的猜測，或許維力已經完成轉化，成為屬於他的維力，自然不會有反應。
鈴……
獨眼龍的手機響了，看守打來電話，水國慶蘇醒過來，提出一個要求，他要見一個叫趙斌的人，現在就要見，有話要對這個人說。
「見我？」趙斌反問道：「水國慶知道我來了？」
「他不知道。」趙斌進入特異事物調查局是獨眼龍安排的，所有的知情人都在這一間屋子裡。
「或許是他感知到你，你們之間有某種微妙的感應，或者……」錢哥死死的盯著趙斌的後腦勺，大有切開看看的架勢。
「我可以去見他。」趙斌也想知道水國慶會對他說什麼。上次兩人見面，水國慶處於瘋癲之中。
「我來安排。」將離立刻行動，特異局中也有專門的談話室，布局和警察局的一樣。
房間里擺設筒單，只有桌椅，桌子固定在地上不能移動。房間側面有一面單面鏡，其他人可以在鏡子後面觀察談話過程。
水國慶已經等了一會兒，他無精打採的坐著，腦袋低垂，身體陷在椅子里，像是癱瘓了一般，只有胸膛微微的起伏。
趙斌走進房間，水國慶無精打採的抬起頭，看到趙斌，沖著他笑了。
才幾天沒見，水國慶就換了一個樣子，之前他有點瘋癲，稍稍有些虛弱，還保留著人形。現在的水國慶就像是一具骷髏，只不過在外面披了一層皮肉。
「你來了。」水國慶的聲音變得沙啞，像是破爛的風箱。
「你知道我是誰？」
「知道，我們見過。」水國慶突然給人一種很陰森的感覺，冷聲說道：「你覺得臝了？」
「算是小勝，略佔上風。」趙斌故意激怒他，水國慶完全是站在水蘇的立場在說話。
水國慶冷笑著說道：「你根本就不知道面對的是什麼，你們天真的以為她會消失？」
趙斌還沒回答，水國慶就搶著說道：「不，她不會消失，你激怒了她，她會報復，一定會殺死你，你會比我的還慘，慘十倍，慘一百倍！」
水國慶陷入一種癲狂的狀態，咆哮著說出一連串惡毒的詛咒。
趙斌絲毫沒有要阻止他的意思，微笑著看水國慶表演，水國慶越說越激動，結果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劇烈得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水國慶漲紅了臉，頭上青筋暴起，呼吸有些困難，差點就被自己的口水搶死，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趙斌淡淡的說道：「不用浪費口舌，看情況你肯定先死，剛才的話我就當你在感謝我，感謝我讓你從瘋癲中恢復，擺脫女屍的控制！」
「我更想在瘋癲中死去。」水國慶恢復了一些，忽然有些悲涼的說道：「你根本就救不了我，我早晚都是死，在瘋癲中死去沒有痛苦，現在你要我看著自己一點一點死去。」
水國慶沙啞的語調中透著絕望，他絕對不是危言聳聽。水國慶的狀況和趙斌有些相似，水國慶半人半鬼，生不如死。趙斌腦中的維力正在融合，誰都無法預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哥們，我比你慘多了，我都沒有絕望，你這種人該及時行樂才對……」
「哼，你根本不懂什麼是絕望！」趙斌還沒說完，水國慶嘲諷道：「真正的絕望比你的想象的還要痛苦千萬倍。」
水國慶這種人說不出這種話，趙斌虛心的請教道：「那你給我講講什麼才是真正的絕望。」
「絕望是身處黑暗深淵當中，沒有一絲光亮，沒有解脫，死都的不行，時間成了折磨人的雙刃劍，每一秒鐘都變得無比漫長，一天，一個月，一年，十年，百年，千年……永無解脫。」
趙斌試想了一下，如果讓他一動不動的身處黑暗當中，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意識一直保持清醒，不用說絕望，用不了多久他就會瘋掉。
水國慶有些悲哀的說道：「可能是因為我的姓氏，她沒有立即殺我，偶爾會把我當作傾訴對象，我知道她的過去，活著的時候是個善良的姑娘，是血渭山改變了她，她在絕望中扭曲，一遍遍回憶悲慘的過去，成了一個怪物，我知道她的實力，你戰勝不了她。」
其他人聽得一頭霧水，趙斌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7_K蘇被最信任的親人出賣，一定心如刀割。光這一點就能對人造成巨大傷害。水蘇再經過幾千年絕望的折磨，天知道會扭曲成什麼樣。這次被放出來，她無法接受再被收容。
「她還有……底牌，你們遺漏了……」水國慶想要提示趙斌，說出很關鍵的內容。
「什麼底牌？」趙斌立刻追問道。
水國慶突然低下頭，不停的扭動脖子，頸椎發出咔咔的聲音。
「嘿嘿嘿……」水國慶突然發出一連串癲狂的笑聲，他的雙目充血，眼白布滿血絲，死死的盯著趙斌說道：「她很快就來找你，你們只不過得到一具的軀殼，她遠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強大。」
趙斌緩慢的解釋道：「她是意識殘存體，只不過是一股能量，沒有維力補充，她很快就會消失。」
水國慶突然一躍而起，跳到桌子上，腦袋幾乎貼在趙斌臉上，吼道：「你確定？我賭五塊錢，你錯了，你們都錯了，哈哈哈……」
獨眼龍衝進來，水國慶越來越癲狂，伸手要掐趙斌的脖子，被獨眼龍按住，錢哥衝進來注射鎮定劑。
水國慶的癲狂趙斌想到一個問題，如果女屍的意識殘存體在維力的環境中存在了幾百上千年，她還是意識殘存體？誰說她和女屍保持緊密聯繫？或者該她有可能成為一個全新的特異事物。。
「你什麼意思？」錢哥反問道。
「意識獨立體！」趙斌問道：「有沒有這種東西？」
將離略一思索就明白趙斌的意思，長時間處於維力影響下，女屍的意識殘存體已經成了一個獨立個體，一個單獨的特異事物。女屍只是一個軀殼，青銅碎片只是一個提供維力的充電器。就算沒有青銅碎片，它也能超長待機。
「完全有這種可能，你命名了一個新特異事物。」獨眼龍表示贊同。
一般的意識殘存體不能長時間存在，總會有一天會消散。而水蘇的意識殘存體存在了千年，長時間處於維力影響下，時間不僅折磨她，還能讓她的意識更加堅初。別的地方不可能出現這種情況，可是在血渭山一切皆有可能。
「想要驗證這個假設並不難，如果是真的，她絕對會報仇。到時候你們需要有效的武器。」錢哥接受趙斌提出的設定，並且在思考應對辦法，
想要對付意識獨立體，需要全新的收容方式，至少有一件可以剋制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