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好一個大義凜然

  「你——」君妙顏氣極。

  練武場中，其他人的臉色也不見得有多好。

  蘇紈的潛台詞不就是說，她們身為外人，站在人家的地盤上，手伸得也太長。

  而君妙顏則想得更難聽的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蘇檀沒想到蘇紈事到如今，性子還這般高傲，不可一世。

  她沒想到機會來得這麼快！

  「姐姐你怎麼可以對九公主無禮？九公主也只是擔心你，練武場刀劍無眼，怕你受到傷害而已。」蘇檀善解人意道。

  「是嗎？既然如此，檀兒妹妹為什麼要帶我來練武場呢？」蘇紈看著蘇檀，一雙黑眸深不見底，蘇檀無端地心頭一顫。

  「我自然會保護姐姐，不會讓姐姐受到傷害。」

  「是嗎？」蘇紈看向前方，君妙顏一身大紅色的勁裝，襯著眉目愈發嬌俏。

  只不過此時她雙眼陰鷙，那目光恨不得生生吃了蘇紈一般。

  「如果九公主要殺了我，檀兒妹妹該怎麼保護我？」

  蘇檀一愣，眼神一轉，道：「九公主善良，怎麼會殺了姐姐？如果九公主生氣，肯定是姐姐哪裡做錯了，只要和九公主認個錯就沒事了。」說完，她看向君妙顏：「九公主，您會給檀兒一個面子，不會為難姐姐吧？」

  「自然。」君妙顏咬牙冷笑：「只要大小姐跪下給我磕個頭，這件事自然就算了。」

  跪下磕個頭？

  蘇紈看著蘇檀，道：「檀兒妹妹怎麼想？」

  「不過就是跪下磕個頭而已，姐姐我們是臣子，不要給爹爹惹麻煩。」

  好一個大義凜然。

  「是嗎？可如果我偏不跪呢？」蘇紈眸光幽深，嘴角扯出一抹冰涼的笑，道：「這是蘇府的練武場，我身為嫡女來不得嗎？就因為我來了，所以我就錯了嗎？這是什麼理？」

  蘇紈看著蘇檀：「還是說，蘇府的規矩就是庶能來，嫡不能？」

  一個「庶」字，完全刺痛蘇檀的心。

  無論蘇檀多受寵愛，她母親都是個歌姬，她就是歌姬生下來的女兒！

  她用著蘇紈的靈根，蘇紈的身份，這一切都是從蘇紈那裡偷過來的！

  蘇檀眼神泛紅，隱在衣袖下的雙手緊握。她垂下眼，遮住眼中的恨意滔天。

  就在此時，一道陰寒徹骨的聲音插了進來：「既然你說你是嫡女，那就讓大家看看嫡女的修為吧。」來人-大步從練武場外走來，將蘇檀護在身後，眸光陰冷：「九公主比你還小了三歲，算起來還是你佔了便宜。」

  蘇紈掀唇，冷冷一笑。

  好一個蘇檀，好一個蘇子晉。

  這些都是她的弟弟妹妹，大義滅親的弟弟妹妹。

  「怎麼？你要是怕了就趕緊滾，以後別再以嫡女自稱，還不夠丟人。」蘇子晉目光鄙夷地看著蘇紈，那眼神不像是在看親姐姐，而是再看一個垃圾。

  龍西大陸以武為尊，而靈越國嫡庶尊卑的規矩更加明顯。

  庶出就是庶出，嫡系就是嫡系。

  如果蘇紈真的像蘇子晉話中那樣離開練武場，那將代表著她放棄嫡出的身份，主動向庶女低頭。

  如果真的那樣，蘇紈才真正的成為整個靈越的笑話。

  這輩子，都將被世家大族所不齒。

  一時間，練武場內議論聲紛紛而起。

  「你們說，蘇紈會應戰嗎？」

  「應戰？她的靈根可是被蘇家主親手剜除的。她一個廢物之身，拿什麼和九公主對抗？」

  「可如果蘇紈不應戰，那她……」那人礙於蘇檀姐弟在場，沒有說完。

  「九公主什麼脾氣，你們還不知道？應戰丟命，不應戰丟得則是尊嚴，哪個重要？」

  「說到底，我要是蘇紈，今天都不會來練武場！她這不是來自取其辱嗎？」

  「欸，說到底她就是咎由自取，活該！」

  君妙顏劍指蘇紈：「這柄劍是父皇送我的生辰禮物，正好拿你提前試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