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自殺
丁廣“俘獲”了陳福的飛劍後,被它帶著加速前衝了幾百米,和陳福又拉開了距離。
陳福心中一驚,他發現自己的飛劍被那胖子的絲巾法寶裹住後,與自己的神識聯係就減弱了大半,變得若有若無起來,他趕緊打出幾個法印,企圖收回飛劍。
丁廣正暗自高興,突然絲巾裏的飛劍猛然一停,隨即調頭往後飛去,他被飛劍一扯,差點沒從乾山劍上掉下來,還未站穩,他又被拖著往陳福飛去!
剛反應過來,他就幾乎到了陳福前百米處,他心髒“突”的一跳,仿佛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似的。
他手中還握著遊江劍,但此時絕對來不及砍斷陳福飛劍了,他後悔剛剛沒早點動手毀劍就好了,這主要還是自己低估了元嬰老怪的神識強度。
千鈞一發之際,他在身側的一個口袋上一拍,啟動了金陣盤上的神識攻擊,隻聽得“嗡”一聲悶響傳出,陳福雙眼一瞪,心頭略一恍惚,再回過神來時,隻見丁廣已經把一隻手伸到絲巾裏去了!
他剛要喝罵,突然心神一震,接著一股仿佛來自靈魂深處的疼痛襲上心頭,他臉色陡然漲成了豬肝色,頭一低,“哇”的吐出一大口鮮血。
他隻覺得眼前陣陣發黑,好不容易按捺下疼痛,抬頭一看,隻見丁廣再次扭頭逃走了,邊飛邊把絲巾一抖,十幾段大大小小的飛劍殘骸掉落下來,落到腳下的沙粒中,在陽光下閃爍不定,仿佛在嘲笑主人。
陳福怒火衝天,飛劍受損還能修複,可是被砍成這樣,它的靈性已是毀於一旦,與凡鐵無異,縱使能回爐重鑄,也的從頭開始溫養,其威力下降了不知多少倍。
他顧不得鑽心的疼痛,再次駕起遁光追去,他在心中不停的賭咒發誓,抓到那胖子後先得好好折磨他一番,不然難以消解心頭之恨。
丁廣隻聽得身後轟隆作響,回頭一看,卻見陳福正以雷霆萬鈞之勢撲來,速度奇快,要不了多久就會追上自己。他覺得煩躁莫名,麵對一個元嬰老怪,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而自己實在是黔驢技窮了。
幸好陳福這狗東西為了擋住範師祖三人身受重傷,而自己又毀去了他的飛劍,讓他傷上加傷,再加上他不願使用威力大的法術殺了自己,這才撐到了現在。
想到這裏,他突然心中一動,拿出北冥木針,逐一在癢丹,瀉丹,發清丹,耗氣丹和蒙汗丹上連戳幾下,讓針頭塗抹上一層厚厚的“毒藥”。
然後他吩咐柳青注意身後,見柳青回過頭觀察陳福,他趕緊從鼻子中挖出一小塊黏糊糊的粘液來,用它把北冥木針輕輕粘在腳下的乾山劍的劍刃上,針尖距離劍尖約有十厘米,一掌的寬度。
修士由於日夜吸納天地靈氣,身體潔淨純粹,不會產生很明顯的髒東西,因此身體中的很多器官已不大工作了,比如消化、泌尿係統等相關的髒腑。
但丁廣不一樣,他雖號稱是築基修士,但身體仍是凡軀,還得依賴各個器官運轉才能活下去,比如呼吸,他就不能像正統修士那般由外呼吸調整為內呼吸,所以鼻腔吸入空氣,還是會產生粘液,這是人體的自然反應。
因此,他縱使多次“排毒”,身體裏也總會“儲存”了些髒東西,這也算是雜修與正統修士之間的一個巨大差異,也難怪正統修士看不起雜修,就這些髒兮兮的雜修還想飛升成仙?做夢!
丁廣又拿出了土陣盤,撥弄了幾下後,一隻黃光閃閃的手掌出現在他身前,這隻手與正常成人手掌差不多大小。
這時,柳青急道:“他追上來了,看來很快就要發出法術了!”
丁廣“嗯”的一聲,回頭一看,隻見陳福帶著獰笑又追到了自己身後五百米遠的地方,他雙手掐訣,似乎還在醞釀。
元嬰老怪要擒住一個小輩手段繁多,一般而言,用得最多的就是神識控製,或者擒拿類的法術和法寶,就好像剛剛他曾發出的那隻半透明大手。
隻不過丁廣的身體特殊,對神識類的攻擊具有很強的“免疫”性,即便陳福是元嬰修士,在不靠近丁廣十米內的範圍裏,他也無法用神識控製住他的身體。
丁廣在仙界七年,還隻在北蓮池,被“狗金丹”用神識製住過,當時他離“狗金丹”實在太近了。
擒拿類的法術往往氣勢逼人,可缺點是速度不快,不過這也容易理解,想生擒敵人的人,修為實力肯定高於敵人,所以速度不快並不是什麽大問題。
隻不過像丁廣這樣不停的在空中飛速運動,陳福就算發出了擒拿法術,也多半追不上他。陳福也不敢胡亂用法寶了,他怕了丁廣的那塊黃色絲巾,他的飛劍就是間接毀於那塊絲巾。
所以,別看丁廣怕死了陳福,其實陳福也拿丁廣有些頭疼,這胖子實在是太過滑溜了。
丁廣大聲喊道:“前輩能否放我一條生路?”
陳福冷笑一聲:“我不會殺你,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語氣中充滿了怨毒。
丁廣仰頭“哈哈”長笑,聲音悲愴,好似燕趙哀歌,他慘然道:“前輩果然不肯放過我,既然如此,我還是死了的好!”
說完,他身前的黃色手掌飛出,一把抓住了乾山劍的劍柄,然後猛然抽出,丁廣在空中無所借力,他和柳青直往地下落去!
柳青雖然知道丁廣詭計百出,但這一下仍是把她嚇得花容失色,忍不住尖叫起來。
那手掌握住乾山劍後,略一劃動,劍尖朝下,衝丁廣胸口刺去。陳福麵帶冷笑,不屑的看著這出好戲,他就不信丁廣敢自殺。
乾山劍速度比丁廣下落的速度快得多,它很快攆上丁廣,一劍就捅人了他的右胸,劍尖沒入了兩寸多,丁廣空手抓住劍刃,高聲慘叫,如喪考妣,顯得痛不欲生。
陳福一驚,沒想到這胖子如此剛烈,竟然玩真的。那寶貝還得著落在他身上,絕不能讓他現在就死,於是陳福一拍儲物袋,接著手一甩,一根紅色細絲躥了出來,眨眼間就縛住了乾山劍劍柄。
陳福一拉,乾山劍從丁廣身上拔出,他先收起了紅線法寶,然後飛身過去想拿住乾山劍,他見此劍速度不慢,想是一個不錯的飛行法寶,因此略有些興趣。
緊接著,他“嗯”的一聲,似乎有些奇怪,因為他突然發現丁廣身上沒有血跡,再看乾山劍,隻見此劍不知什麽時候用劍尖對準了自己,正閃電般的刺過來,劍尖離自己的肚子已不到兩米!
他雖有些吃驚,但並不慌亂,一個築基修士發出的攻擊還威脅不到他,於是他撐開一麵靈氣盾擋在身前,果然,乾山劍與靈氣盾一碰就倒卷而回,簡直不堪一擊。
可陳福忽然覺得小腹微微刺痛了一下,他低頭一看,隻見一根小針正紮在自己的肚皮上,他用神識一掃,驚呼道:“北冥木!”
他伸手拔下北冥木針,見到針尖上有些丹藥成分,他雖不知上麵塗抹的是什麽藥物,但小腹上的傷口傳來隱隱麻癢,心知多半是毒藥。
再往前一看,隻見乾山劍被擋回後又飛快的飛到了丁廣腳下,並馱著他重又往南逃竄而去,陳福怒火攻心,再也無所顧忌,他右掌猛然推出,一麵荷葉大小的黑色碟片呼嘯著飛出,隻一息工夫就到了丁廣身後。
丁廣看了眼這個近在咫尺的法術,這黑膠唱片似的東西邊緣鋒利之極,稍一沾上就能讓自己身首異處,不過他眼中卻閃動著興奮的光芒。
他之所以高興,是因為這黑碟法術在他眼中的速度被放慢了不少,因為他早就開啟了空間陣盤,同時,他也一直在等待陳福發出威力更強大的法術來。
他左手食指在右臂的艮山盤上一劃,隻見這麵黑碟仿佛瞬移一般的到了陳福胸前!
陳福大驚失色,他本就在往前急衝,加上黑碟調頭飛向自己,兩方相向而行,等他著急忙慌的停下時,早已錯過了閃躲或者神識控製的最佳時機。
他含恨發出的法術,威力如何他自己最清楚。他先是急忙切斷法術靈氣,然後下意識的伸出左手在黑碟中心處一按,隻聽見“砰”一聲輕響,一團血霧爆開,他的左手五指全被削去一節!
而黑碟被按得往下一沉,到了肚子前,陳福的五個指尖雖然被法術攪得粉碎,但他畢竟阻得黑碟微微一頓,他乘著這間不容發的一刻猛地扭動腰肢往右一躲,企圖避開黑碟法術。
黑碟一往直前,輕輕劃過,隻見陳福左腰迸射出一大片血霧,他慘叫一聲,如同野獸嘶吼,聲音充滿了憤怒,痛楚和不甘。
他的左腰上出現了一個深有兩寸多的大口子,他用手捂住左腰,鮮血仍是從指尖汩汩而流,隻一小會工夫,他的左半邊身子就被鮮血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