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匪窩
丁廣從臨北府城的北門出來,把馬丟在一片空地中,然後徒步前往那片樹林。
到了樹林邊緣,丁廣見這裏靜悄悄的,完全無人看守,而且也沒有打鬥的痕跡,這讓丁廣疑惑,因為在小鬆郡的那位大叔明明告訴他,府兵和一夥黑衣人“土匪”有過交戰。
難道這片樹林是被許優的府兵“和平解放”的嗎?丁廣想了想,拿出一張隱身符出來用在了自己身上,然後慢慢往樹林深處走去。
丁廣憑著記憶來到了那處有人守衛的地方,隻見此處空空蕩蕩,已無人守衛了,丁廣見狀鬆了口氣,看來那許優還真是膽邊長毛,居然敢惹一夥不明勢力的修士。
這裏應該沒人了,丁廣大步流星的往深處走去,剛走出幾步,突然覺得自己頭頂呼呼風響,隨即自己頭皮發炸,全身汗毛豎起,好像有股莫名的危險就要降臨似的。
隻聽得“噌”的一聲輕響,丁廣身前一個銀色光罩一閃,隨即又馬上消失不見,隻留下丁廣站在原地“呼哧呼哧”的喘氣,他不是累成這樣的,而是被嚇成這樣的。
丁廣臉色蒼白猶如白紙,他盯著地上一柄七八寸長的匕首,剛剛就是這把匕首從天而降,差點從自己的腦門芯上紮下,幸好自己即使啟動了銀冰罩,不然的話,現在的自己就是一具死屍了。
丁廣閃電般的拿出了金、木兩陣盤,剛剛使用了一下銀冰罩,體內一半靈氣就被消耗掉了,而自己已是練氣境界圓滿的修為,這說明此銀冰罩對於現在的丁廣而言,最多可以同時用兩次。
丁廣站著沒動,他知道自己尚處在隱身的時間內,襲擊他的人不是因為看到了他,而是因為他在疏忽之下,走路過於隨意,弄出的聲響太大了。
就這麽站了一會,丁廣開始有些焦急起來,他的隱身符就快失效了,那襲擊之人怎麽還不出現?
就在這時,一個黑色身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丁廣麵前,這身影來得如此突然,丁廣差點就要叫出來了。
這身影高大,身材勻稱,就身形來看應該是個帥哥,但丁廣有種熟悉的感覺。
此人走到匕首邊,再次轉頭四處看了看,確認無人之後就彎腰去撿地上的匕首,不過這匕首似乎被幾條樹根纏住了,他微微一用力,竟然沒能把匕首從地上拔起來。
他微感奇怪,口中“咦”的一聲,再次加大力量,這次終於把匕首拔了出來,他拿著匕首怔怔的站在原地,實在不理解為什麽他的匕首會剛好飛入那幾條樹根中間去。
突然,他臉色大變,他趕緊把匕首橫在胸前,身子急退,雙眼警惕的看著四周,他的胸脯劇烈起伏,時不時晃晃腦袋,似乎在拚命掙紮。
再過了一會,他雙膝一軟,往地上一跪,耳中隱隱約約的聽到一聲“愛卿平身”,然後他瞬間失去意識,身子向前一匐,就再也不動了。
這時,他的前方幾米處有一個身影漸漸浮現出來,正是丁廣,他的隱身符剛好在這個時候也失效了。
丁廣嘿的一聲,把木陣盤往口袋裏一塞,走到那人麵前,一腳踩在他的後腦勺上,來回摩擦了幾下,低聲說道:“要你平身你不平身,居然還抗旨躺下了,剛剛還要謀害你父皇,朕怎麽生了你這麽個不孝子!”
丁廣把腳放下來,然後一腳把那人踢得翻了個身,變成了正麵朝上,丁廣看著他又是嘿嘿一笑,心中很多疑惑自然解開了。
原來這人正是雪原宗的梁武,丁廣曾把他和高隊長、王吉交給了北島郡的黑心老板娘,並交代那老板娘要困住他們至少一年時間,沒想到這梁武倒也神通廣大,居然一年時間剛過就回了仙朝大陸。
梁武已不複當初的俊朗,他臉上全是坑坑窪窪,丁廣這才想起,這是吳華背著他通過一處地脈爆焰區域時留下的,那裏溫度太高,他臉上的皮膚燎出了不少水泡。
丁廣剛剛見到他出現的時候隻是覺得有些熟悉罷了,為了看仔細,丁廣偷偷運轉木陣盤,用藤蔓把他的匕首輕輕纏住,然後在他彎腰撿拾匕首時,迅速吹出一團蒙汗藥來。
此時是深夜,光線本就不好,再加上他們又身處樹林當中,說是伸手不見五指也不過分。梁武畢竟不是築基修士,沒有神識,不然他也不會在丁廣的蒙汗藥下一再被虐。
丁廣在他身上翻模了一會,隻找到了一個靈石袋以及那柄匕首,除此之外,再無其他物品,不過丁廣倒也用不著找到什麽身份玉牌了,這梁武就是化成灰他也認得。
丁廣把靈石倒出來,大約十多枚,丁廣也懶得看,直接裝進自己的靈石袋中。
至於匕首,丁廣也懶得看了,直接找了個口袋裝進去,他已有兩柄匕首了,其中一把是遊江劍,還有一把是從柳青身上得來的,都是好東西。
丁廣看著梁武,口中說道:“你父皇我宅心仁厚,你雖有弑君之意,但朕卻不能罔顧父子之情,今天饒你一命。”
說完丁廣在梁武嘴裏塞了些蒙汗藥,又找了跟粗壯的樹枝把梁武掛了上去,這樣一來,若有人經過,在這黑暗中,隻要不抬頭仔細看,就絕對看不見他。
丁廣在身上又貼了枚隱身符,繼續往樹林深處走去。
剛走了一會,丁廣就來到一片開闊地,這裏隻有低矮的灌木,而前方不遠則連灌木也沒有了,隻有些許小草長在地麵上了。
丁廣快步前行,終於來到了一片荒蕪的、寸草不生的平地上,這塊“荒涼”的平地的麵積並不大,隻有十多畝地的樣子,卻在中央用粗大的原木做成柵欄,圍城了一個寨子。
這個寨子四周有人不停的巡弋,若不是丁廣用了隱身符,他走到這裏定然會被發現。
丁廣撕開一張輕身符貼在身上,乘著一個巡弋的黑衣人走過去,他三兩步衝到柵欄邊,身子一蹲,雙腳一用力,飛起兩米多高,然後雙手在柵欄頂上一撐,隨即輕飄飄的越過柵欄。
丁廣落在寨子裏麵,他四處看了看,隻見自己四周並無任何黑衣人,看來他們是采用了外緊內鬆的防守政策。
丁廣心中有些得意,自己這身手要到了地球,那也是郭靖、楊過這個級別的高手了,要是去拍武俠片,想不出名都難,得意之際,丁廣忘了這是輕身符帶給他的暫時能力罷了。
對於這寨子內會有什麽東西,丁廣早就心中有數,他往寨子中央一看,果不其然,那裏矗立著一座黑色石頭搭建的石屋,在石屋四周有著些簡易木屋,其格局布置與閑雲宗的“碉堡”煉藥點如出一轍。
丁廣心中“嘿嘿”冷笑一聲,原來這雪原宗也在臨北府整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居然躲在了府城附近煉製傷天害理的血魔鍛體丹。
煉製血魔丹是需要藥引子的,藥引子是一個活人的心頭之血,說穿了就是一條人命。不過丁廣知道,現在血魔丹有了升級版本,所用藥引子已從普通人的血變成了修士的血。
難怪自己會被偷襲,原來雪原宗到處在抓練氣修為的藥引子。整個臨北府隻有雪原宗一家修仙宗門,他們不好拿自己的弟子做藥引子,於是隻好到其他府去抓。
自己也是倒黴,居然撞到槍口上去了。對於修仙宗門煉製血魔丹,丁廣並不覺得奇怪,北島郡上的修仙宗門裏,大到仙海宗,小到閑雲宗都趕上了這波時尚,何況是仙界大陸上的門派呢?
一粒血魔丹很可能造就一位練氣修士,練氣修士多了,未來築基修士也就多了,門派實力可以飛速上升,反正在修士眼中,別人的命根本就不是命。
真正奇怪的是臨北府府主許優的態度,他到底充當的是受害者的角色還是保護傘的角色呢?
說他是受害者,是因為他以區區一個府主的實力,根本難以撼動一個三星宗門,所以對於雪原宗的所作所為隻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氣吞聲的看著雪原宗在自己的“後院”胡作非為。
說他是保護傘,是因為許優沒做任何事情,如此大的一個“剿功”,他獨吞不下,難道還不能求援嗎?就算郡主不派人協助,難道仙朝也會放任不管嗎?
丁廣在見他時,曾暗示過這片樹林裏的奇怪情況,但他滿口否認,言之鑿鑿,丁廣都差點相信他了。
更奇怪的是,他居然在前幾天主動出擊,派出一隊人馬來“剿匪”,而且還有模有樣、有傷有亡的正經打了一場,據說是把“土匪”趕走了。
現在看來,要麽是大戰後雪原宗“土匪”卷土重來了,要麽那場轟轟烈烈的剿匪之戰本就是場戲。
丁廣在黑暗中觀察良久,見寨子裏無人走動,他再次用上了一枚隱身符,這才躡手躡腳的走向那中央的石屋。
剛剛接近石屋,丁廣就覺得一股熱浪撲麵而來,憑著石屋大門透出的火光,丁廣知道裏麵絕對是一處地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