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賊喊捉賊
三人在閑雲宗院落外找了塊大石頭,隱蔽在後,就近觀察。三人等待許久,卻未見有一個人進出,簡直可以用門可羅雀來形容,守衛的四人都是穿著長袍,站在門邊,百無聊賴的樣子。
吳華小聲說:“唉,我看算了,我們真的已經盡力了,像這樣的情況我們絕無可能混進去,更別說救人了!”
丁廣也覺得一陣失望,似乎他把事情想得簡單了點。
丁廣剛想說話,忽然聽到“嘚嘚”的馬蹄聲傳來,丁廣趕忙探頭張望,隻見一人一馬從遠處朝閑雲宗院落馳來,來的方向是雲城相反的方向,看來這人不是從雲城來的。
待得那人馳近,耿憨和吳華也探頭出來看,見到那人身穿灰色勁裝,三人均感莫名的熟悉。
隻見那人在閑雲宗門口下馬,其中一個守衛跑來把馬牽走,而那人昂首闊步走了進去,竟沒有理會門口的守衛弟子,看來在宗內屬於地位較高的人。
丁廣深思了一會,忽然一拍大腿,當他抬頭看向耿憨和吳華的時候,二人的表情也一副震驚的樣子,看來他們也想起來了,這套灰色勁裝的衣服,竟然跟那群土匪一模一樣!
三人都是倒抽一口冷氣,丁廣心裏飛快的轉動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難道那幫劫匪就來自閑雲宗嗎?隻是怎麽解釋這個閑雲宗少宗主要對自己的人下手呢?這是要鬧內訌嗎?
耿憨和吳華也同樣在低頭思考,似乎覺得有些真相就快要浮出水麵了。
丁廣突然想起一事,問耿憨和吳華:“你們記得南門的那幫劫匪是怎麽死的嗎?”耿憨一呆,張口說道:“大部分被人….”
話未說完,他又是“嘶”的倒吸一口冷氣,然後點點頭,說道:‘看來確實是那個變態下的手,現在可以肯定了。”
吳華也明白過來了,說道:“那變態確定就是這個閑雲宗少宗主劉智。那幫劫匪原來是閑雲宗的人,劉智出現,他們當然不會防備,於是劉智在背後接連擊殺數人,而其他人即便發現,在倉促之下也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丁廣暗自點頭,耿憨和吳華的分析是沒問題的,所以南門的那些土匪屍體有些是趴著的,有些是仰躺著的,但都是在很短時間內被擊斃的。
至於劉智為什麽要殺光他們自己的人,唯一的解釋就是:滅口!
因為那晚丁廣引發地脈爆炸,發出的動靜太大,即便閑雲宗在這方地界一手遮天,也難保消息走露!
閑雲宗這些人假扮劫匪,在雲城劫掠平民,殺人煉藥,還賊喊捉賊,典型的監守自盜,這個事情要是傳出去,肯定是身敗名裂的下場!
之前丁廣一直覺得這些劫匪管理嚴密,不像是真正的匪徒,原來都是閑雲宗的弟子,還都是些高級弟子。
耿憨問道:“這閑雲宗要殺人滅口這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麽不處理幹淨,任由那些屍體暴露在野外?這是一個最大的失誤吧?”
丁廣搖搖頭,說:“不是劉智變態沒想到,而是他急於趕到那碉堡北門去擊殺另外三個土匪,也就是他口中的漏網之魚。”
耿憨聞言恍然大悟,這劉智武功高強,又是有心算無心,當然不可能想到會失手,可是偏偏碰到了丁廣這三個大煞星,硬是把他搞殘弄暈了。
於是屍體就變得無人處理了,現在雲城的人還在等他回來“匯報”情況呢。
唯一讓丁廣覺得還有點小疙瘩的是,北門三人是被劍刺死的,而南門的一眾土匪是被劉智用掌或者拳擊斃的,不知道為什麽要用不同的方式殺人,丁廣想了一會也就懶得想了,反正這也不是什麽大事。
現在看來,這閑雲宗還有其他假扮劫匪的弟子在外做事,估計也是劫掠平民,真是不知道他們要殺這麽多人做什麽?
丁廣對耿憨二人說道:“看來我們混進去的可能性變大了。”說完一指耿憨和吳華的腰間。
二人低頭一看,這才想起來,他們在南門扒了三件土匪的衣裳,對於這三件纏在腰間的劫匪衣服,他們早就忘得九霄雲外去了。
吳華還是有些猶豫,說道:“即便我們換上了閑雲宗的衣服,恐怕也還是不好混進去吧?萬一看門的那幾個人認出來呢?”
耿憨接過話頭:“應該問題不大,首先,守門的弟子一般都是新入門的弟子,不見得認識所有人,另外,這些假扮土匪的弟子明顯地位更高,我們隻往裏麵衝就是,諒他們也不敢攔著。”
頓了一頓,耿憨又轉頭問丁廣:“你說那變態劉智這會醒了嗎?要是他醒了,我們進入閑雲宗就是送貨上門了!”
丁廣“嘿嘿”一笑,說道:“你們不妨猜猜看,假如你自己是劉智,你醒來後第一件要交代的事情是什麽?”
耿憨一愣,隨機點點頭,臉上露出會意的笑容,說道:“肯定是馬上解決碉堡附近的屍體!但是今天我們一直在雲城和那碉堡之間活動,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前往那碉堡,而剛剛那土匪裝扮的閑雲宗弟子也不是從碉堡方向來的。”
丁廣說道:“碉堡爆炸驚了動閑雲宗,劉智去了碉堡,而後被我們抓住,閑雲宗見劉智一天未歸,所以又另外派了些人去查看,在半路上發現了張藥師和劉智,而我們那個時候正好在雲城吃飯。”
吳華聽到這裏問道:“為什麽閑雲宗不繼續派人去查看了呢?畢竟關係到他們門派的生死存亡啊!”
丁廣笑道:“這就是信息不對稱造成的原因,我們覺得閑雲宗的陰謀快暴露了,可那些被派出的弟子並不知道啊,也不知道碉堡的人都被他們的少宗主殺光了,連屍體都沒處理幹淨呢,所以他們看見張藥師和受傷的劉智,就先急著把他們送回閑雲宗了。”
吳華連連點頭,很是讚同,丁廣繼續說道:“其實我們得好好謝謝張藥師。”
吳華不解,問道:“為什麽?”
丁廣解釋道:“張藥師肯定是編了一番瞎話暫時騙住了閑雲宗的人,如果他真招了供,閑雲宗定然會再派人去碉堡,那就會剛好碰上我們三個,那我們就危險了!”
吳華聽到這話一愣,似乎對於張藥師的人品產生了動搖。
耿憨突然說道:“張藥師知道他的瞎話維持不了多久,因為隻要那劉智醒過來就真相大白了,他肯定性命難保,所以留下記號要我們去救他。”
“雖然他不能肯定我們是否會去救他,但如果我們被殺,他就真是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所以他騙住了閑雲宗的人,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張藥師看來暫時不會有危險,隻是不知道他那些瞎話是怎麽編的,居然可以騙住這麽多人,那些罪大惡極的人居然也信。
丁廣當即決定:“等一會天黑後就闖進去,就假扮碉堡的土匪,進去後直接找牢房!”耿憨和吳華點頭答應下來。
三人又換上土匪的衣服,眼見裝扮沒問題了,要是還有幾匹馬就更像了,但現在肯定是不現實,隻能臨時發揮了。
三人煎熬著等到了天黑,分別對視一眼,點點頭,站起身來,大搖大擺的往閑雲宗門口走去。
丁廣隻覺得恨不得慷慨高歌一曲就好,但肚子裏那點可憐的墨水還不能支撐起他裝的這個逼。
自己一行人為了義氣,為了除暴安良,不惜以身犯險,這番豪氣和悲壯又有誰能懂?不知在仙界的曆史長河中能否留下燦爛輝煌的一筆?
隨著臨近那大門,丁廣不由得開始發虛,額頭已經見汗,雙腿有些不聽話的顫抖起來。
聽見丁廣等人的腳步聲,那四個門衛一起轉頭向他們看來,丁廣隻覺得他們的目光猶如刀子般插在自己身上,自己身體發軟,恨不得直接攤到在地上就好。
丁廣仿佛能聽見自己的心髒在胸腔內“砰砰”直跳,就連吞咽口水這種小動作都變得十分艱難。
丁廣唯一能做的隻能是避開所有人的眼光,漠然看著院落深處,挺直腰板盡力走得快速,就當那些守衛不存在!
走近了,丁廣見這院落大門足有5米寬,是紅漆木門,厚重結實,門上掛著一匾,龍飛鳳舞的寫了三個大字:“閑雲宗”,大門兩邊各站兩個守衛,都在目不轉瞬的看著他們。
丁廣心裏千萬種念頭紛至遝來,一會想要主動跟這些守衛說說話,一會又想要裝得更冷酷些,在猶豫中,丁廣終於踏過那閑雲宗的門檻!
終於不用再對著守衛們的眼光了,丁廣心中稍稍一定,馬上感覺腳底發虛就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身上早已被汗水濕透。又往裏走了幾步,這時三人已經全部身在院子裏了,還沒聽見那幫守衛喊住他們,成功了,成功了,哈哈!
丁廣高興得有些發抖,正打算往右一轉進入旁邊的回廊徹底擺脫門衛的視線,忽聽見背後傳來一聲:“請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