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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金蟬脫殼

  張藥師聽到丁廣頂嘴,似乎脾氣更大,聲音又提高了幾度,指著丁廣罵道:“你立刻要他把這車藥材送回去,立刻!”說完氣呼呼的噔噔上樓。


  丁廣無奈,隻能勸張藥師:‘張藥師啊,我朋友送都送過來了,就放在門口也無所謂,反正你明天也用得著……”


  話未說完,隻聽得張藥師在樓上一聲怒吼:“送回去!”接著就聽見“砰”的一聲悶響,仿佛是張藥師在盛怒之下摔了件什麽東西。


  丁廣回頭一看,差點笑出來,原來這個張藥師在那一聲怒吼之後,直接把石墩踹了下來,剛好堵住了地火口的大半,地火口被石墩堵住後,屋裏光線一暗。


  丁廣心中有些緊張,緊緊的看著南門守衛們,其實自己早想到過這件事了,所以才吩咐張藥師多要了兩車藥材堵住門口,這樣即便光線變暗,在外麵看來也不明顯。


  見守衛們還是沒有動,丁廣心知這第二關算是暫時混過去了,但是這絕不是長久之計,自己和張藥師必須馬上逃離,這個地火在進入醜時後隨時會爆發!


  張藥師比丁廣還急,抱著瓷罐馬上下樓來,跟丁廣使了個眼色,丁廣往外一看,耿憨差不多快要到門口了,就衝著耿憨大聲說道:“憨子,你這車藥材張藥師不用了,你再拖回去吧!”


  耿憨“啊”的一聲,說道:“你說什麽啊?”耿憨在裝聾作啞,拖車的速度卻一點沒慢。


  倒是張藥師“嗯”的一聲,顯得有些疑惑,丁廣一笑,知道張藥師聽出來耿憨的聲音和手機裏錄音的聲音有點像。


  丁廣也懶得安慰他,藥汁裏加馬飼料的是他,把石墩踹下來堵住地火口的也是他,難道還怕他反水不成?


  這時耿憨已經把車拉到後麵那輛車後方,這樣四兩車形成了一個“L“字形,兩輛車堵石屋門口,負責擋住看守的視線,另外兩輛車則豎著跟其中一輛堵門車排成一排,首尾相連。


  張藥師大聲說道:“那車藥材送回去了嗎?”這是他最後一句台詞,說完抱著瓷罐鑽入車上的藥材堆裏。


  丁廣則對著空氣大聲說道:“張藥師,我這就要我朋友送回去,你放心好了。”然後又對耿憨說:“你聽到了吧,張藥師說這車藥材不要了,你送回去吧。”


  這是丁廣的最後一句台詞,說完他也鑽進車裏的藥材堆中,順著張藥師拱出的空間匍匐前行。


  丁廣邊爬邊聽著耿憨說道:“哎呀,你們也太磨人了,下午說送兩倍的藥,我好不容易拖來了,又不提前通知我取消晚上這車藥,弄得我還得再拖回去!”


  耿憨本來還想編點瞎話繼續拖延時間,但聽見自己身前的車裏傳來兩聲“嗒嗒”響,知道丁廣和張藥師已經就位,索性閉嘴,拖著車往回走。


  丁廣這是用的金蟬脫殼之計,他之前跟張藥師在屋內大聲說話,就是要讓南門守衛的土匪知道他們倆還在石屋裏麵。


  而耿憨把車停在兩輛板車後麵,自己和張藥師鑽進藥材,順著首尾相連的兩輛藥材車進入了耿憨的車裏。


  由於耿憨距離石屋大門還有很遠的距離,守衛也不會覺得有什麽問題,雖然丁廣和張藥師鑽入藥材內部會有一些動靜,但是地火口被堵住後,光線條件變差,守衛離得又較遠,眼睛再好也難以在黑暗中看清楚這些微動靜。


  車裏多了兩人,重量增加了一倍多,耿憨龜速前進,如同一個拉船的纖夫般呼哧呼哧的大口喘氣,好在這本來就是體力活,倒也沒引起劫匪們的懷疑。


  耿憨要把車拖到庫房,庫房距離馬廄並不遠,接下來就看吳華的了,自己這個車夫的工作就算完美收工了。


  丁廣和張藥師擠在藥材裏,也不知道怎麽那麽倒黴,居然是麵對麵躺著,張藥師光著膀子,而自己就剩一條鬆鬆垮垮的短裙,在鑽藥材的過程中,早就褪到屁股下麵了,可以說是光著了。


  兩人臉貼臉,胸對胸,感受著對方的鼻息,丁廣隻覺得想吐。


  尷尬中,張藥師也想微微挪後麵一點,右手往丁廣腰上一撐,在他的記憶中,這裏應該是有塊布的,但他卻感覺自己摸到了一個光溜溜的屁股,隨即手跟觸了電似的一縮,小聲怒道:“穿上!”


  丁廣聽到張藥師這聲怒喝,心裏一愣,隨即也大怒,原來這狗東西以為老子是故意脫了褲子的!他也不看看自己什麽德性,長得跟個大老鼠似的,還以為有男人要故意靠近他,做夢!


  丁廣知道這時耿憨在黑暗中前進,危險應該不大,懶得跟這狗東西客氣,索性左手抓住張藥師肩膀往後一推,卻感覺這張藥師的皮膚滑膩膩的,當即用右手摸摸左手,卻在左手上搓出了一層油泥。


  丁廣心中大驚,這狗東西多久沒洗澡了啊!丁廣心知這個張藥師由於緊張加上尷尬,身上排汗,混合著身上不知道多少天沒洗澡的汙垢,一起流了出來,丁廣雙頰一鼓,白眼一翻差點就真嘔出來了。


  這時聽到耿憨輕咳一聲,丁廣知道車快到庫房了,這裏左右的木屋內都有劫匪居住,不能弄出一點聲響。


  按照計劃,丁廣和張藥師偷偷下車,和耿憨一起到馬廄與吳華會麵,由吳華帶他們去一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


  其實丁廣經過很長時間思考,怎麽都想不到辦法逃出去,後來靈機一動,既然逃不出去,那又何必非要逃出去呢?


  弄點混亂出來後,自己四人卻躲起來,而那幫劫匪卻絕不會相信四人還在這個碉堡裏,定然是出動大部分人去尋找,自己這方就能有機可乘。


  丁廣知道,自己這方三人的分量不夠,劫匪沒有看在眼裏,絕不會派出過多的人去尋找他們,實在找不到就抓其他老百姓也行。


  但是這個張藥師就不同了,這個人不可替代,他的消失一定會讓這夥劫匪徹底亂了方寸,這也就是丁廣為什麽一定要把他拉上船的原因。


  丁廣感覺車一頓,停了下來,知道車已經到了庫房門口,丁廣剛想下車,卻聽到耿憨一聲驚叫:“啊喲!”丁廣心中大罵,這個時候怎麽還能咋咋呼呼的,活膩了吧!


  接著聽到耿憨拍拍胸脯說:“您在這裏啊,嚇我一跳!”聽到耿憨的話,丁廣這一驚非同小可,要知道耿憨可沒說過這裏會有一個劫匪在監工啊,如果有的話,那他也不可能跟吳華說上話啊!

  卻聽著那劫匪說:“奇怪,怎麽又把藥材拖回來了?”


  說完還把手往藥材上一拍,丁廣嚇得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以為他們已經暴露了。


  聽這個劫匪說話的聲音,應該就是下午被張藥師叫過來的那個劫匪,看來他跟大哥匯報完情況後,就被安排了監視耿憨的臨時工作,而張藥師畢竟在麵子上是劫匪一夥的,所以不好意思直接監視張藥師。


  怎麽辦?這種臨時突發的狀況是丁廣沒有預見到的,丁廣腦子飛速運轉,一時也想不出應對之策。剛剛一直盼望那個火洞不要爆炸,現在卻恨不得它馬上爆炸,至少能拖一會是一會。


  在焦急中,丁廣隻聽得耿憨在外麵大聲說道:“是啊,張藥師說下午已經送過去了足夠的藥材,但又沒有提前通知我說晚上的藥材不用送了,唉,真是累死我了。”


  那劫匪答道:“既然是張藥師的意思,你照辦就是了,你可以把藥材搬進去了。”


  耿憨大聲應道:“好的,那我搬了,搬完還要去喂馬呢。”


  丁廣心道“奇怪,怎麽耿憨還是這麽咋咋呼呼的大聲說話?難道是怕我們兩個沒聽見?就不怕把其他劫匪招來嗎?”


  正疑惑間,丁廣忽然恍然大悟,耿憨這話估計是說給不遠處的吳華聽的。


  由於耿憨送藥的時間比平時要早,所以當他回到庫房的時候,吳華還沒有來到馬廄,吳華自然不知道他們這裏被一個劫匪監視了,隻能大聲嚷嚷,希望吳華能聽見。


  丁廣聽到頭頂輕微一響,知道是耿憨在搬運藥材,由於頭頂處的藥材被耿憨搬掉了一些,丁廣抬頭可以透過藥材依稀看到耿憨抱著一小捆藥材走入一間木屋,這木屋裏點著一盞極其昏暗的油燈。


  丁廣沒看見劫匪,估計他站在了車的側麵。丁廣正猶豫要不要把耿憨的手機扔出去吸引土匪的注意,然後自己幹脆跑到放藥的庫房裏躲起來,但是難點在於怎麽通知張藥師跟自己一起行動呢,眼看馬上就要露餡了。


  正在這時,馬廄那裏忽然傳來幾聲馬鳴聲,似乎是幾匹馬受了驚,車邊的劫匪發出一聲低吼:“什麽人?”


  聽著他迅速遠去的腳步聲,丁廣心下一喜,這是個機會,剛要動,卻隻覺身上一輕,壓在身上的藥材被人抬起,丁廣一驚,糟糕,還是被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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