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那是你媽?
從小,只要是玉天浩想要的,她都會想方設法地弄了來給他,何況這件東西已經被玉天浩拿了回來,怎麼說也不能讓別人拿走了,大不了多花一點錢買下來就是。
「你們小浩的?」金元寶啼笑皆非。
玉天然暗嘆一聲,上前道:「別丟人了。別人的東西,拿了就該認錯,怎麼反要誣人家的東西呢。」
那少婦咬了咬牙,硬撐道:「你說這是她的東西,有什麼證據?」
「證據?」玉天然哂笑一下,「她拿出證據來,只怕你消受不起。」
玉天然當然知道,如果金元寶拿出鑰匙,打開匣子,那這屋子裡的幾個人的元氣都要被吸走一部分,後果就是輕則虛弱幾天,重則生一場大病。金家出的事就是很好的印證。
「媽,別說了,這是她的東西。我,我不要了。」玉天浩上前低了頭說。
那少婦恨恨地瞪了金元寶一眼,鼻子里哼了一聲,扭身就走到玉天浩身邊,說:「小浩,什麼大不了的玩意,你想要,讓你爸到城裡給你買就是。再不成,託人在大城市帶呀。」
「你們都出去,我要睡覺。」
玉天浩轉身就倒在床上,拿毯子連頭帶臉全蒙上了。
金元寶心裡暗笑,也不說話,徑直下樓,來到大客廳里。
那隻小狗又纏上來,汪汪地叫。
金元寶彎腰伸手摸了摸,才起身往外走。
「旺財,過來!你個壞狗,怎麼討好起外人來了!」那少婦呵斥著小狗。
金元寶回頭對那少婦道:「大媽,你的舌頭上長了一個東西,得去醫院看看。」
那少婦「呸」一聲:「放屁!啥大媽,我有那麼老嗎?小丫頭,你咒我,你舌頭上才長疔瘡呢,小心咒人反咒自己。」
金元寶半真半假地說:「信不信由你。到時別怪我沒提醒你。」
玉天然心裡突了一下,皺了眉,就對那少婦說:「你最好信她一回,還是找個時間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說完頭也不回,跟了金元寶快步往外走。
金元寶忍著笑,快步跑到河邊,哈哈大笑起來。
玉天然本來有些鬱悶,見金元寶笑得花枝亂顫,也不由微笑起來。
「你是嚇她的,對不對?」
「師父,我從不嚇唬人。我是真的看她嘴裡有黑絲冒出呢。師父,怎麼會有這麼奇葩的人,還得這種奇葩的病?我怎麼感覺你們這一家人都有點奇葩呀?」
金元寶一邊笑,一邊發表高論。
玉天然苦笑:「這世上最不公平的事,就是無法選擇自己的家人。」
「師父,那是你媽?好像跟你差不多大吧?這保養也太嚇人了吧?」
金元寶隱隱明白了一些事,卻故意調侃起玉天然來。
玉天然面色有些尷尬,微笑道:「她么,她是天浩的媽媽,跟我沒關係。我媽在十幾年前就過世了。」
「哇,玉爺爺也太有本事了吧,娶了一個這麼年輕的老婆!」
金元寶依然開著玩笑。
玉天然的臉色卻陰沉了下來,不再說話。
金元寶偷眼見玉天然變了臉色,偷偷吐了吐舌頭,才小心地問:「師父,你生氣了?」
玉天然暗嘆一聲,搖搖頭:「沒有。你說得沒錯啊,我生什麼氣?我只是想起了以前一些事。」
「哦。」金元寶這才鬆了口氣。只要不是生她的氣就好。
重新來到鎮上,金元寶對玉天然道:「師父,你不用送我,我自己就可以回去。那個……小玉叔叔那裡,你替我跟他說一聲,就說我不怪他。別讓他有心理負擔。」
玉天然哼一聲:「那麼大一個人了,又不是小孩子,還干這種丟人現眼的事。都是他媽給慣壞了。算了,不說他了。寶兒,我得送你回去。我怎麼帶你出來的,就得怎麼送回去。再說,我不住這裡,我留在這裡做什麼」
「真的?那太好了!」
金元寶高興得跳了起來。
她本來就捨不得離開玉天然,只是聽了母親的話,不能給師父添麻煩,所以才硬撐著不讓玉天然送。此時聽玉天然還要送她回家,那心底的喜悅無與倫比。
玉天然帶著金元寶到鎮上找了一處最乾淨的飯店,讓店家弄了幾個好菜,兩人好好吃了一頓。其實這些菜,金元寶吃了一大半,還吃了兩大碗飯。玉天然忙著替她夾菜,自己只是略吃了一些,也吃了兩碗飯。
結帳的時候,金元寶拿出老媽給她的錢,要付帳,說:「我媽說了,不能麻煩師父,用錢的時候要大方,不能小氣。」
玉天然笑著點一下她的額頭:「你媽說,你媽說,你還真是個聽話的乖寶寶。可是,你總是女孩子,我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讓你付帳,這不是打你師父我的臉嘛。」
金元寶心裡頓時比吃了蜜還甜,也不堅持付帳,乖乖地跟在玉天然身邊,由他安排,像一個溫順的小貓咪。
玉天然在鎮上重新找了一輛麵包車,把兩人送到小路的岔路口。
兩人重又走在山路上。因為拿回了東西,心情就輕鬆了許多,一路上說說笑笑,聽元寶講學校里的趣事,不知不覺就到了那處仙境一般的山谷。
此時太陽西斜,谷中幽暗僻靜,人煙俱無,谷中回蕩著鳥兒清脆的鳴叫聲,更顯得幽靜空靈。
「師父,這個地方真好,若是一輩子住在這裡,真是比神仙還快活。」金元寶感嘆著。
「你差不多就是個半仙之體了,不用羨慕神仙。」玉天然實話實說。
又回到了那處溪邊草灘,草地上開著星星點點五彩斑斕的野花,金元寶歡呼一聲,跑過去就躺在軟乎乎的草地上,大叫:「師父,快來,快來,這裡好舒服的。躺著比床還軟!」
玉天然慢慢走過去,站在金元寶身旁,卻遲疑著沒有坐下。
「師父,你走了這麼遠的路,腳也軟了,坐下歇歇。今天可是走了一天的路,還沒歇氣呢。這可真是個好地方,我得多歇會。」
金元寶一骨碌爬起來,招手極力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