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復記憶

  「砰!」

  血花綻開,男人的表情定格在驚恐的一瞬,睜大眼睛緩緩倒了下去。

  陸亦初唇角勾著冷笑,慢慢從陰影中走出來,踩到了他身上。

  「陸小姐,您是不想讓查爾醫生繼續冶療,所以才殺了他嗎?」

  安德魯瞟了一眼,吩咐人把這裡處理乾淨。

  西西里,本來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哪怕查爾醫生是這座島上最為出色的醫生,對於他們來說,也只是稍微有用一點兒而已,連兄弟都稱不上。

  除非陸亦初殺的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才會令他動怒。

  現在他僅有的想法是,陸小姐並沒有他想象中那麼柔弱,甚至根本不需要保護。

  「嘖,有仇。」

  她在查爾醫生擦拭錄音機的時候想起來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那就是前世的她。

  記憶中閃過的一個畫面就是,男子用粉色的手帕擦拭著染血的刀刃。

  該隱有些無能啊,這麼長時間都沒幫她報仇,還留下了幾條漏網之魚。

  甚至這條漏網之魚還承擔著幫她恢復記憶的重任。

  「我想給該隱打個電話,你有他的聯繫方式嗎?」陸亦初眸光閃動,偏頭看了看安德魯。

  安德魯嗯了一聲,撥出號碼后,把手機遞給了她。

  「安德魯,有什麼事嗎?」男人磁性的嗓音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陸亦初輕笑了兩聲:「是我。」

  該隱沉默了一瞬,聲音陡然變得嘶啞:「你想起來了?」

  「是啊,」陸亦初仰頭望著天空,「但是不管我以前和你有多少羈絆,現在都該結束了,這個小島對我的吸引力不夠大,我已經玩夠了,想回家了。」

  她沉吟了一會兒,忽然道:「如果沒猜錯的話,已經有人來接我了。」

  「家?這裡才是你真正的家!」

  「不,你應該醒了,queen已經死了,我是一個全新的人,我叫陸亦初。」

  亦初——又是一個新的開始。

  她催眠自己之前,給自己取了個名字。

  醒來之後,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張寫著自己新名字的卡片。

  陸亦初很喜歡自己現在這個名字。

  安德魯站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但是心下更多的是驚恐和欣喜交織的情緒。

  那個實驗成功了,伊真得沒死,她活過來了!

  「我可以讓你回去,但是前提是,你拍完《教父》那部電影,我會為你提供一切便利的。」

  電話那頭,該隱的聲音不容置辯。

  這是他最後的堅持!

  「好吧,對了,剛才我解決了一隻害死我的漏網的小魚。」陸亦初聳了聳肩,把電話還給安德魯。

  從她死的那一刻,就和該隱徹底分道揚鑣了。

  「把她送回別墅。」

  說完,該隱就掛斷了電話。

  他雙眸布滿血絲,看了看剛寫出的計劃,藍眸里灰暗了下來。

  或許……不應該讓她想起來的。

  他不想連做朋友的機會都沒有。

  這幾天,固然他是在應付祁慕琛,但何嘗不是找了個借口出來。

  他害怕看到她恢復記憶時,比疏離還有傷人的冷漠。

  高大的男人從椅子上滑落,抱著雙膝,蜷縮成一團,整個人都埋在陰影里。

  ……

  陸亦初並沒有直接回去。

  這座島上不止一條漏網之魚。

  她也不會寬宏大量,饒恕那些害死自己的人。

  等解決了一切之後,陸亦初才慢悠悠地晃回了別墅。

  沒有回到自己的房間,而是進了該隱的卧室,打開了暗門。

  裡面盛放著,被冷凍保存著的她前世的軀體。

  可是保存得再完好,生機早就消失了,肉.體也慢慢腐爛。

  她曾經和該隱相依為命,甚至忘了自己的出身。

  直到長大以後,國際刑警和她接上了頭。

  她的父母,都是潛伏在西西里的卧底。

  可惜身份暴露,死了。

  年紀尚小的她被島上的人發現,那些人本來想弄死她報仇。

  可是卻又不想她死的那麼容易,就把她流放到了荒蕪的野外。

  他們覺得,這麼小的孩子,以後肯定會被猛獸咬死吞噬,絕對不會活著出來。

  只是沒想到,她活了下來。

  該隱的父親是這座島的掌控者,母親卻是個華國人。

  西西里島的人,不允許正統血脈被混淆。

  他們只允許擁有純正血脈的孩子,繼承教父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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