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不能承擔的結果

  「這個結果是你承擔不起的。」冥夜聲音里略帶嘲諷。

  本就有些涼薄的面容俞發涼薄起來。

  寒月見不得他這副樣子，與平日里的他大相徑庭，雖然平日里他也有些瞧不起自己，可此刻他表現的這般陰顯，讓她有一種想抽死他的衝動。

  眉眼間儘是紅塵之外的疏離感。

  「我不許你去。」冥夜更加嚴肅幾分，全然沒有之前的嬉皮笑臉的意味。

  他依舊抓著她的胳膊，而且越抓越緊，秀美的眼深深地斂起，原先那種瀲灧的波光，也變成了深邃不見底的幽井，這麼沉重的冥夜，是寒月所陌生的。

  「你有病吧，我去不去管你屁事。」寒月也有些惱了，「快放手。」

  握住她腕子的手更加緊了幾分，寒月威脅道：「你再不放手我可咬你了。」

  冥夜仍舊不動聲色的握住她，一雙眼灼灼的看得她心裡發緊。

  張嘴便咬進他握住她腕子的手背上，嘴裡是濃濃的血腥味，冥夜卻絲毫不放鬆，握得更緊一些。

  寒月鬆口，怔怔的看著冥夜，「我說，你怎麼跟冷司臣一個德行啊？你們到底知不知道疼啊？」

  「知道……」

  手緩緩鬆開，在她咬他時，他沒有鬆開，此刻卻驀然鬆手，嘴角微微上揚，怔愣的看著手背上隱隱有著血痕的牙印。

  「想回去，便回去吧，如果想做臣王妃，便安分的嫁給他，若不想，我就算拼了這條性命，也帶你離開。」

  你的任何決定，我都支持你。

  這是他沒說出來的……

  他不想束縛她，她就適合自由自在的翱翔，想怎樣便怎樣。

  寒月對他態度的突然轉變有些驚訝，卻不容她深究，她生怕他一會兒突然又改變主意，便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寒依倩便向來路跑去。

  只是心裡一直覺得莫名其妙，她若不做臣王妃，想必冷司臣也不會勉強她吧，冥夜幹嘛說的這麼嚴重？

  「唉，要不要我送你一程？」冥夜在她們背後喊道，聲音中略帶著些微的笑意。

  「不用，不用，青山不改，綠水常流，咱們後會有期。」寒月頭都沒回，只是向著身後揮了揮手，便匆匆跑掉了。

  冥夜看著寒月的背影，樸素的衣著包裹著纖細而單薄的身體，那一雙晶亮的眼睛時不時的在他心裡晃了再晃，晃得他心底發疼，菱形的小嘴倔強地抿著，顯得那麼驕傲而自矜，驀然遙遠。

  冥夜在她背後幾不可察的嘆了口氣，「該來的總是會來。」

  「尊主。」靈曦看著寒月的背影，「主人似乎對那位臣王很上心啊，您就這樣放她去了，不怕……」

  「沒什麼可怕的，她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便好，一切都不會有什麼改變。」不待靈曦話說完，冥夜便截斷她的話頭。

  「還有。」冥夜看著靈曦，目光冷泠的，「我不是什麼尊主，如今的魔尊是我的父親－冥浩。」

  「遲早……」靈曦微笑，身形一轉，便化作一道火光，隨著寒月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