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沒打算找去Lancer。」水間月又說出出乎了櫻的預料的話來。
「誒?」
「Lancer已經跑了半個多小時了。」水間月嘆了口氣:「我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能確實抓住Lancer,如果這樣做的話反而會有打草驚蛇的風險。」
水間月掰著手指數了一下:「在凜遇到Lancer之前,Lancer就在跟一個從者戰鬥吧?接著是凜的Archer,追殺衛宮士郎滅口又遇到了Saber,再被他發現了我們在尋找他的蹤跡,同時四方樹敵的Lancer很有可能選擇躲藏,那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具有未知變數的結果。」
「但是……老師不是和姐姐說……?」
「借口嘛~而且一半是說給衛宮士郎聽的。」水間月一攤手:「剛才我看你的表情,應該不情願再去一次教會的樣子,累了嗎?」
櫻一臉無辜的搖搖頭:「老師想要做什麼事情吧?」
「讓你發現啦。」水間月打了個響指,衛宮士郎出門前鎖好的大門砰的一下就解鎖了。
水間月走了進去。
跟在後面的櫻有些猶豫:「老師,這樣不太好吧?」
「嗯。」水間月點點頭贊同道:「非法侵入他人住宅,屬於刑事案件了……咳,不過參加聖杯戰爭的魔術師之間,特事特辦咯。」
衛宮宅里有衛宮切嗣生前布下的魔術結界,有著與衛宮切嗣相同風格的極端隱蔽性,很難被發現,而功能並沒有防衛或攻擊,而單純只是警報。
所以水間月也沒採取任何措施,領著櫻直接走了進去,任由魔術境界叮鈴鈴的響著。
「老師想要做什麼?」櫻好奇的問道。
「雖然衛宮士郎那小夥子看起來還不錯,但我也沒完全相信他所說的話。」水間月坦白自己的多疑性格:「衛宮切嗣是否真的死了、衛宮士郎從衛宮切嗣身上繼承了多少魔術、還有他真的只是不小心被捲入聖杯戰爭的嗎?還是秉承了衛宮切嗣的遺志,混進聖杯戰爭想要再砍一次聖杯?這些我都得親自確認才能安心。」
櫻似懂非懂的點點頭。
魔法【魔力視】,超能力【透視】,水間月用兩種手段交替使用,仔細查看著衛宮宅的一分一毫。
因為在他們到來之前,衛宮士郎在這裡被前來滅口的Lancer襲擊了,所以整個宅院里一片狼藉,倒是不擔心兩人的走動會留下痕迹了。
小院一角的倉庫里,有些還殘留著魔力的破銅爛鐵,似乎衛宮士郎經常用這些東西練習魔術。
另外地面上也有充沛的魔力的殘留氣息,在水間月的控制下,慢慢浮現出一個非常古舊的魔法陣,正是從者召喚的魔法陣。
「看起來非常古老了,是老師所說的衛宮切嗣,十年前的聖杯戰爭使用的吧?」櫻猜測道。
「不。」水間月回想起當時的情報:「十年前衛宮切嗣是在德國的愛因茲貝倫家召喚出Saber,然後帶著Saber坐飛機來到冬木的,這個從者召喚魔法陣只能是聖杯戰爭結束后他繪製在這裡的。」
櫻沒有了答案,只好再打量這個破舊的魔法陣,忍不住說道:「殘破成這樣的魔法陣也能召喚從者,姐姐真的是浪費了好多寶石精華啊。」
「是啊……」想起遠坂凜的召喚,水間月突然想起了一些問題,重新打量一下這間倉庫。
沒有祭壇。
在他的感知能力下,就算衛宮切嗣能開闢亞空間也無法在這裡設置的隱藏的祭壇和聖遺物。難道衛宮士郎僅憑著相性召喚,真的能這麼恰巧的召喚出衛宮切嗣曾經使用的從者?
倉庫沒有找到更有價值的線索,水間月走向衛宮宅里另一處存有魔力氣息的場所。
書房。
只要一進去就能感覺到,書房缺少生人的氣息,顯然衛宮士郎幾乎不會踏入這間書房。
這裡是衛宮切嗣生前使用的書房,宅邸魔術結界的核心就在這裡,書架上整齊的排列著衛宮切嗣留給衛宮士郎的魔術筆記,但是缺少魔術資質和魔術刻印的衛宮士郎無法利用它們。
「裡面一絲沒有聖杯戰爭的內容。」在櫻想要拿下一本筆記檢查之前,已經看過了整個書架的水間月說道:「我反而覺得這裡面有些可疑。」
如果不打算讓衛宮士郎知道聖杯戰爭的相關內容的話,分明可以帶著衛宮士郎離開冬木市,但是衛宮切嗣和衛宮士郎分明一直就住在冬木市。再加上衛宮士郎是十年前火災中孤兒的身份,讓水間月總覺自己嗅到了陰謀的問道。
但水間月深知經驗主義不可取,在看到證據之前,不能被任何懷疑干擾自己的目光。
離開書架,水間月走到書桌前。
念動力將最底下的一個抽屜整個抽了出來放在桌子上,因為有格外的保護魔術,水間月的沒能感知到裡面是什麼東西。
示意櫻退後兩步,水間月撕開了抽屜上的保護魔術。
沒有什麼突然襲擊的措施,只有一把手槍靜靜的躺在裡面。
「我記得好像是叫做……起源彈。」水間月一邊把玩著,一邊對櫻解釋道:「衛宮切嗣作為魔術師殺手的得意武裝,子彈可以破壞魔術師的魔術迴路,魔術師當時越是發動了強大的魔術受到的傷害越大。」
「使用手槍的魔術師?」櫻瞪大了眼睛,這件事她還是第一次聽說,而且與她的常識相差了很多。
「準確來說他這種人應該被稱為魔術使,並不在這條道路上繼續鑽研,單純將魔術做為工具使用,對於各種槍支、重火力武器的操作都很熟練,是很強的魔術師殺手。」魔術師殺手可是大部分魔術師的敵人,尤其是在十年前聖杯戰爭離奇結束后,時鐘塔可是一直在調查這位臭名昭著的魔術師殺手的下落,然而衛宮切嗣哪都沒去,就在冬木市裡躲了起來。
——甚至在衛宮士郎的印象里,衛宮切嗣根本沒有躲避什麼樣的樣子,反而在鄰居之間有著很好的聲譽。
召喚出行李箱靈裝,水間月直接把裝有起源彈的改裝手槍塞了進去留著以後研究,也不管這是衛宮切嗣留給養子的遺物。
拿走手槍和半盒子彈之後,抽屜看起來就空無一物了,然而水間月毫不猶豫拿起抽屜底部的蓋板,露出下面的夾層來。
那是一張被整齊的疊了起來的,很大的一副絹布圖紙。
圖紙拿出來,抽屜歸位,水間月將絹布圖紙鋪在整張實木大書桌上,邊緣還超出了一點。
「冬木地質圖!」櫻立刻認了出來。
地質圖和城市地圖差別很大,即使是家鄉的地質圖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眼認出來。
不過遠坂家身為冬木的魔術管理者,在聖杯戰爭中擔任了看守地脈的職責,因此對於冬木的地脈有些遠超常人的認識,更何況在這張地質圖裡,冬木的地脈也被標註了出來。蛛網一樣的複雜地脈有一大三小共四個節點。
圓藏山、聖堂教會、遠坂家以及十年前的起火點,冬木市民圖書館。
除此之外,上面還有衛宮切嗣留下的計算痕迹和有些標註。
水間月沿著衛宮切嗣的筆跡研究了一下,過了幾分鐘:
「衛宮切嗣……」水間月的聲音寒冷到了零下:「果然這混蛋不滿足於只破壞一次聖杯,他打算、至少曾經有這個打算,破壞圓藏山的地脈結構,將大聖杯整鍋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