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理解魔術的可貴,甚至背叛了魔術。」遠坂時臣批判著間桐雁夜:「間桐雁夜,是魔術師的恥辱。」
「噗啊!」間桐雁夜被遠坂時臣的話氣吐了血,吐在地上的血里,居然有一隻滑溜溜的黑色蟲子在扭動。
「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殺了臟硯,殺了所有混賬魔術師!」間桐雁夜瘋狂的叫罵著,臉上詭異的鼓起也瘋狂扭動起來。
然而這副癲狂的樣子,對於遠坂時臣來說只能證實了,間桐雁夜已經迷失在邪道之中這件事。
間桐雁夜召喚出大量不知是蚊子還是馬蜂的拳頭大的昆蟲,遠坂時臣也拿起自己的寶石手杖準備戰鬥。
言峰綺禮隱藏在暗處看著這一切,在接到老師遠坂時臣的傳訊之後,言峰綺禮就趕往了這邊,現在隱藏在暗中,思索自己該出手協助老師,還是……尋找更有趣的事情。
期待著事態變得更有趣的人並非只有言峰綺禮。
「第一,絕對不意氣用事!」
一個聲音讓一觸即發的戰鬥氛圍緩解了不少。
言峰綺禮卻驚出冷汗來,因為這個聲音就是自己身後不遠處響起來了。
「第二,絕對不漏判任何一件壞事!」
一個與言峰綺禮同齡的人,從他的身邊經過,朝遠坂時臣與間桐雁夜中間走去,對於言峰綺禮則似乎沒看到一般。
「第三,絕對裁判的公正漂亮!」
言峰綺禮記得他,老師在聖杯戰爭開始之前突然出現的盟友,臨時要求他將Assassin轉讓給對方。
「裁判水間月,前來覲見!」水間月,準確來說其實是水間分身,左右手分別拿著用魔力構成的左輪手槍和手銬出現在兩個人中間。
說起來,以前水間月雖然能用魔力直接構成分身,但【天使偽典】實際上屬於金手指的技能。用魔力構成廚刀、左輪手槍等東西,是從愛麗絲菲爾的魔術上得到的啟發。
愛麗絲菲爾的魔術,是用加工過的魔力絲線,編織成動物或器具的形狀進行遙控攻擊,而且編織的過程與水間分身形成時的過程非常相似。
遠坂時臣的表情變得陰沉了,水間月離開遠坂宅已經三天了,吉爾伽美什之前莫名發怒的原因他也已經清楚了,欺騙、陷害與挑撥,所謂的結盟關係毫無疑問已經破裂了。
但是遠坂時臣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他很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因為不明的原因,期望著這場聖杯戰爭,以所有的御主存活的形式結束。他在這裡並不是來當裁判,而是阻止戰鬥的。
同時他也知道,別說英雄王此時正在應付Berserker,就算能騰出手來也根本無法匹敵水間月,所以遠坂時臣直接停手了。
「滾開!」但是間桐雁夜不知道這件事,他對水間月的情報,僅保持在水間月壓制Lancer和Rider的那一場戰鬥上——不,因為遠坂時臣而怒火中燒的他,也許根本沒有認出水間月來。
飛蟲朝水間月蜂擁而去,它們只消一秒鐘就能將十隻非洲野牛啃噬成白骨。
「襲擊裁判,紅牌罰下。」不出遠坂時臣所料,水間月對著蟲群舉起手槍。
扳機扣動,射出槍口的不是子彈,而是絢麗的火焰。
火龍將蟲群啃噬精光,然後余勢不減撲向了間桐雁夜。
「啊!」火龍的威力並不大,間桐雁夜沒有生命危險,但是也喪失了戰鬥能力,真正意義上的被罰下場了。
「噗啊。」間桐雁夜吐了一口血,血中有隻軟綿綿焦黑的蟲屍,看得水間月皺了皺眉。
間桐雁夜只當水間月是遠坂時臣找來對付他的同夥,不想自己死在這裡,直接翻身從欄杆跳下了河中。
噗通!
「……」看到選手真的聽話的『下』場了,水間月有些無語,然後轉頭看向遠坂時臣:「那個是間桐家的御主吧?怎麼會這個樣子?」
考慮到自己打不過他,遠坂時臣裝出無事發生的樣子與水間月聊天:「那個人叫間桐雁夜,本應該是間桐家的繼承人。」
「本應該?」
「事實上,他是我妻子的青梅竹馬,又同為冬木三家的繼承人,所以我對他還是有些了解的。」遠坂時臣講述到:「年輕的時候,這個人聲稱自己討厭魔道,拒絕學習魔術,拒絕了成為間桐家的繼承人,甚至離家出走,在其他城市過普通人的生活。」
「說起來,他的行為反而成全了我。」遠坂時臣露出一絲得意:「因為他的行為,間桐家失去了繼承人,不得不向我請求,將我的一個女兒過繼,成為間桐家未來的繼承人。將來無論是遠坂家還是間桐家,流淌的都將是我的血脈。」
聽到遠坂時臣過繼了女兒,水間月皺了皺眉:「還是說間桐雁夜吧,不說是放棄了魔術嗎?為什麼參加了聖杯戰爭?」
「這件事我也很驚訝。」遠坂時臣的聲音聽不出來半分驚訝:「明明聲稱討厭魔術,最後還是貪戀聖杯和根源,出現在這裡爭奪聖杯。還大言不慚的質問我,為什麼要將櫻送到間桐家。」
「先是否定魔術,然後又真香,這種劇本確實也很常見。」水間月聳聳肩:「這麼說來,他回到家去卻發現,家裡已經有了其他的繼承人而不再需要他,所以對你產生了怨恨吧?」
「似乎是這樣。」遠坂時臣看著地上殘留的血跡和蟲屍,露出不屑的冷笑:「毫無魔術基礎的他,甚至走上了這樣令人作嘔的邪道,還想重回家族?就算是間桐家的老家主臟硯先生,也只會狠狠的將他掃地出門吧?」
「那是邪道啊,我還想問你,間桐家的魔術怎麼這麼噁心呢?」水間月挑挑眉毛,但他真正在意的是,這個邪道雖然噁心,但仔細看看卻有一些精緻之處,不太像是一個半路出家的魔術師能夠折騰出來的。
「不對啊!」水間月突然叫了一聲:「根據Assassin的報告,Berserker和Berserker的御主,平時就在間桐家中啊!」
「真的?」遠坂時臣也是一愣,難道間桐臟硯沒有驅逐間桐雁夜?
水間月朝他翻了個白眼:「不然我們怎麼判斷,他是間桐家的御主?這些天來他們一直都在間桐家宅院中。」
「如果你女兒擠了他繼承人的位置,這些天他們都在一棟房子里,你女兒的情況可有些危險啊。」水間月提醒道。
遠坂時臣臉色一變,下意識看向間桐家宅院所在的位置。然後抿著嘴唇看看水間月,又抬頭看看Berserker離開后,悠哉坐在飛舟上看三騎從者與海魔戰鬥的吉爾伽美什,還有河面上,在應對Rider與Lancer的攻擊,還在慢慢靠近河岸和Saber的海魔,表情陰晴不定。
「想去看望女兒?又怕間桐雁夜和Berserker就守在那裡,等著你羊入虎口?吉爾伽美什又不可能去保護你,身為冬木管理者還放不下這頭海魔?」
遠坂時臣的秉持優雅破了功,水間月一眼就看明白了他的想法:「去吧,我可以陪你一起去看看。」
遠坂時臣遲疑的看著水間月:「你想要做什麼,不可能只是單純的老好人吧?」
「就算不是老好人,關心一個小女孩也是有可能的吧?」水間月反問道:「當然報酬也是要的,放在你家地下室的魔力爐,打完聖杯戰爭就還給我吧。」
「至於我的私心嘛——」水間月朝地上的血跡努努嘴:「我有點在意這個,想要找個理由跟上去再看看。」
「這種三流邪道。」遠坂時臣有些不屑,但又回頭看了一眼海魔。
「我的本體在處理那個。」水間月,準確來說是分身說道:「等我們走到間桐家,海魔也處理完,我的本體也會過來。」
遠坂時臣抽了抽嘴角,忍不住又在思考,自己如何才能獲取聖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