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紀委員177支部辦公室。
客觀上講,風紀委員的工作並非是一直都在打人或者執外勤,更多的時候他們在處理轄區內因為各種各樣的緣故所產生的文件。
樂觀一點的說的話,風紀委員們現在正像漫畫里的大老闆一樣,拿著一摞厚厚的文件,看也不看的挨個蓋章、簽字。
實際上這是一個叫人手酸的工作,而且重複的機械勞動也是非常不人道的。
「為什麼還有這麼多啊……我想要陪伴在姐姐大人的身邊啊……」白井黑子的手在空中無力的抓了兩下,然後無力的垂下去。
水間分身的狀態也不好,雖然可以叫出一大堆分身出來幫忙,但是辦公室里可沒有那麼多椅子——而且水間分身有些擔心,如果發生當初吐槽上條當麻時所講述的那種分身內訌事件,那可真是囧大了。
「初春!」一個和辦公室里怨聲載道的氣氛格格不入的元氣少女闖了進來,向好友分享、或者說炫耀著:「你看,我可以控制水汽團了!」
因為新手教程僅僅只是把能力鐫刻給她,而沒有把公式給她,所以佐天淚子只能自己一步一步的開發能力。
「誒?」反應最大的反而是水間分身:「佐天同學自己開發出能力來了?」
佐天淚子一臉茫然:「不是水間學長你給我的能力嗎?」想到了什麼,佐天淚子面色變得不善了起來:「還是說你在嘲笑我看起來就好像剛覺醒能力的新人?」
畢竟控制氣團其實是第一級的低能力者就能做到的事情,為了這種事情高興成這樣,佐天淚子會懷疑自己被嘲笑也不奇怪。
「不。」水間分身搖搖頭:「我可不記得我幫你獲得了能力,雖然一周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但是我的本體從海邊回來之後就一直在養傷,而我這樣的分身是沒有複製或提升超能力那些技能的。」
「就在這周一啊,水間學長扮成醫生的樣子進行體檢,複製了全校學生的能力,放學之後讓我獲得了能力,那個不是分身嗎?」佐天淚子一臉懵逼,說起那件事面色一紅。
水間分身張了張嘴,剛要否認,忽然意識到被自己忽視的新手教程,他可不是個省油的燈啊,難道說……
「哦呀,醫生、體檢?」白井黑子聽到他們的對話插了進來:「原來如此,我說那個奇怪的體檢方式為什麼有種既視感,只是因為醫生是一位成年女性所以沒有想到這點……居然偽裝成女性潛入女校,真不愧是類人猿幹得出來的事情。」
水間分身的臉,一下子變得和背上的黑鍋相同的顏色。
該說真不愧是新手教程嗎。
似乎是為了拯救被集火的水間分身,初春小朋友想起了一些東西,在電腦上噼里啪啦的調取資料:「話說,之前出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呢?」
「什麼事?」水間分身惴惴不安的走了過來,擔憂又是新手教程搞出來的黑鍋。
「在機場附近,之前出現了一場搶劫事件。」初春飾利說道:「雖然已經把事件通報給了警備員,但是有些奇怪的地方有點在意。」
「比如?」
「被搶的東西是行李箱,是受害者從學園都市之外帶進來的。」初春飾利講述道:「但是我查了一下監控,監控中可以看到行李箱上貼著的發送單以及單號,順著單號查了下,發送地是常盤台中學附屬演算輔助設施。」
「我沒有聽過這個地方。」常盤台的學生髮話了。
「是這樣嗎。」常盤台以外的人可不知道常盤台有多少設施,初春也是:「而且,發送單內容寫的是並列演算儀器主電腦的散熱用大規模冷卻裝置。不管怎麼想,那種東西都不可能塞得進一個旅行箱里吧?」
「話說你為什麼要查這個?」水間分身這是從另一邊問道:「這種事直接和受害者詢問就好了。」
「因為當事人不見了啊。」初春飾利回答道:「被搶劫的當事人,似乎比起警備員,更希望自己把東西追回來,至始至終都沒有與風紀委員或警備員進行聯繫。」一邊這樣說,初春飾利一邊調出了搶劫案的監控攝像。
監控里,一個穿著西裝的人,拖著行李箱走在路上,突然衝出來七八個人搶了他的箱子跑了,然後受害者掏出行動電話打了電話,接著自己朝著劫犯的方向沖了過去。
畫面結束。
「會不會是學園都市外面來的人,因為對學園都市不了解,不知道向風紀委員或警備員求助?」佐天淚子站在一邊分析起來。
白井黑子要求初春再放一次:「暫停,放大他手裡的行動電話。」是受害人被搶了箱子之後打電話的畫面吸引了她的注意。
「這個是加密性最高的最新款聯絡設備,我在去年秋季集訓的時候見到專家用過。」白井黑子說道:「這個人不太可能是第一次來學園都市——至少不可能對學園都市一點不了解。」
「等一下……」被白井黑子放大的受害人也吸引了水間分身的注意,水間分身把畫面向下移動了一點:因為受害人是解開衣服,從西裝內側掏出的行動電話,因此隨著舉起手臂打電話的動作,衣服的右側下擺一同抬起,露出了一個令人覺得會被和諧的東西。
「M17式手銃,看來是外來戶。」學園都市內的武器,水間月大多是認不出來的,不過外界的銃械大致能認出八成來。
「會是真的嗎?這個人是從機場出來的,真的武器的話無法通過安檢吧?」白井黑子有些不相信。
水間分身的眉毛抖了一下,他可以看出那把槍固定的角度是拔槍最快的完美角度,光是這一點對他來說就能證明那把槍不是開玩笑的——而且也是受害人敢一個人去追劫犯的底氣。
但是這些該怎麼解釋呢?
「你覺得手槍和那台加密電話都是玩具?」所以水間分身用白井黑子自己的發現反問道。
白井黑子無言了。
「總之這件事我打算調查一下。」水間分身管起了閑事:「雖然對方沒有主動報案,不過我的職權還是可以管管閑事的。」說著水間分身指了指胳膊上白色的袖標。
「還真是方便啊。」白井黑子看了看水間分身的袖標,用莫名語氣的問道:「我記得你的職權,可以要求其他風紀委員協助工作吧?」
水間分身一聽就明白了,看來想要多管閑事的不止自己一個人啊。
「除了劫匪以外,受害人本身也是一個疑點,所以需要兩個方向進行調查,不知道白井同學是否願意幫助我一下呢?」水間分身從善如流的問道。
「那些劫犯就交給我吧。」白井黑子撩了下髮辮,留下一句「初春幫我報告位置」就使用空間移動消失了。
水間分身笑了笑,也使用空間移動離開了辦公室,去調查受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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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井黑子靠在牆壁上,呼哧呼哧的喘氣。
殷紅從她背靠的牆上洇出,然後順著牆壁流淌,她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飛快的流失。
原本在初春的幫助下,白井黑子已經找到了搶劫犯的位置並奪回了旅行箱,但是很快又出現了一個人,從她的手上奪走了旅行箱還使她遍體鱗傷。
那個人現在正坐在旅行箱上,用勝利者的戲謔笑容看著白井黑子。
能讓一個空間系大能力者這般狼狽的,是另一個空間系大能力者,而且她比白井黑子要強。
不僅在能力上更強,可以一次傳送幾百斤的事物、也沒有白井黑子那樣只能傳送手邊的東西的限制,而且直接將無辜的人傳送到自己的面前當做擋箭牌的惡棍行為,也是白井黑子這輩子都做不到的。
「誒呀~你沒事吧。」背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水間分身。
雖然不能說討厭或者厭惡,但白井黑子一直不太喜歡這個傢伙,現在卻不得不承認自己一下子安心起來了。
「你怎麼來了,不是在追查當事人嗎?」白井黑子有些不高興一樣問道。
水間分身隨手拔下一縷頭髮,頭髮變成點點金光飛向白井黑子,後者感覺到自己的體力似乎回來了,身上的傷口也在肉眼可見的癒合。
這時水間分身才解釋道:「我那邊說不上順利,初春親告訴我你遇到危險了,就先趕過來了。」
白井黑子下意識摸了下耳朵,原本掛在上面的對講耳機,被對方襲擊的第一時間就被破壞掉了。
然後水間分身才看向對面,用眼神打了聲照顧:『又見面了!』
結標淡希,空間系大能力者,也是無窗大樓的『引路人』。理事長亞雷斯塔所在的沒有窗戶的大樓沒有任何供人出入的出口,只能由空間能力者運送他人出入,結標淡希就是引路人中的一個,此前水間月第一次進入無窗大樓,就是被她送進去的。
結標淡希也回了一個眼神,大意可能是『看來我們的業務有重疊呢!』這類的意思吧,因為兩個人的默契度不夠,沒法通過眼神傳遞和解讀複雜的消息呢。
不過兩人還是有基礎的默契;誰都沒有直接說出大家見過面的事實,好像第一次見面一樣。
然後水間分身的視線移動向結標淡希身下的行李箱。
看到水間分身對結標淡希露出敵意,白井黑子提醒道:「小心,她是比我更強的空間能力者。」
「沒關係,我們有兩個空間能力者。」水間分身輕描淡寫的說道,下一瞬間出現在結標淡希的身後,一隻左手已經伸向她的後頸,似乎是想掐住她的脖子。
「太粗魯了。」結標淡希臨危不懼,揮動手裡的軍用手電筒,使用能力移動來了一塊鐵板擋在水間分身手前。
趁著水間分身被擋,結標淡希小腳往地上一蹬,坐在旅行箱上像坐小車一樣向前滑去。
「嗖嗖!」幾道鋼針朝她『飛來』,實際上那是白井黑子用能力對她的攻擊,只不過同為空間能力者,她可以感知到鋼針的軌跡。
靈活的轉身,結標淡希躲開了幾根鋼針原本會出現的位置,最後一根則是用手中的軍用手電筒擋下了。
不過這下也從旅行箱上跳下來了。
水間分身向前跑來,想要搶走旅行箱。
結標淡希想要用能力把旅行箱直接送到足夠遠的地方,猶豫了一下並沒有這麼做。
而是直接揮拳打向水間分身,想要直接阻止。
但是格鬥手段水間月可比她精通得多,水間分身翻手為爪,扯腕抬膝,然後接翻身鞭腿,結標淡希只覺得忽的一下,自己就啪啪啪挨了好幾下揍,還被壓在地上,此時水間分身的雙手已經摸上了她的後頸,下一瞬間恐怕就是絞殺技。
水間分身手裡一空,結標淡希則出現在遠處的牆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因為過去的經歷,結標淡希對於『傳送自己』這件事有很高的的心理陰影,如果沒有必要她實在不想這麼做,就像讓恐高症患者玩峽谷走鋼絲一樣,每一次都好像鬼門關走一遭一樣后怕。
「流氓!」大口喘氣的結標淡希聽到白井黑子在罵人,而且罵的是白井黑子的隊友,那個幻想潮生的分身。
好奇的看了幻想潮生的分身一眼,結標淡希發現對方手裡拿著一團繃帶樣的事物,正拿在手裡揮舞著,一臉邪惡的看著她。
「啊——!」結標淡希慘叫了一聲,雙手扯住外套緊緊裹住自己,唰的一下消失不見了,恐怕有多遠逃多遠了。
「你故意放跑她的?」白井黑子嫌棄的看著水間分身。
水間分身隨手將布條丟在地上:「你又不是不知道,空間能力者抓不住的。把你們學校的箱子搶回來不就好了?」
白井黑子皺了下眉,察覺到不對勁。
「對了,你想不想要綜合一下她的能力?」水間分身又問道:「她的能力叫【坐標移動】和你相比最基本的空間計算方法不一樣,所以能在不接觸的情況下對物體進行移動。」
「你複製她的能力了?」白井黑子面色古怪的看著水間分身。
「嗯,複製到了,分析了一下才發現,和你的能力相比,她的缺點是計算需求大了一倍,所以她使用能力的冷卻時間比你長很多。下次你們再戰鬥的話,你可以巧用時間差搞♀她。」水間分身比劃一個大拇指:「但是如果把她的能力鐫刻給你的話,兩相融合之下說不定可以誕生第一個空間系超能力者哦,不心動嗎?」
比起對超能力者的心動,白井黑子則是關注另一個問題,逐漸走近了水間分身:「之前在辦公室里的時候,我記得你說的是,你的分身不能複製能力的吧?」
水間分身——新手教程淌下一滴冷汗,暗罵自己的宿主神經病,什麼事情都誠實的說出來。
「唰——」新手教程不見了,似乎是發動空間類能力跑路了。
實際上他此前對付結標淡希用的能力也不是複製於白井黑子的【空間移動】,而是從另一個人身上複製的【死角移動】,因為無法突破海森堡不確定性理論,只能出現在別人背後的能力。
「唰——」就在新手教程消失的地方不遠又出現了一個水間分身,有些擔憂的看著白井黑子:「初春同學告訴我你在這附近失去了聯繫,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白井黑子糾結的看了一眼水間月,嘆了口氣:「我這邊的事情倒是已經結束了。但是,如果不是你在演我的話,那你攤上麻煩了。」
「……」
聽過白井黑子描述之前的事情,水間分身看了一眼地上的布條,臉色又成了鍋底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