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折中方案
「何苦來著.……」
一道清脆溫軟地聲音緩緩開口:「我已安寧了近千年,你們復活作甚?大魔若來,各位盡心即可,宗門興亡,本來自有定數。白白害上無辜生命,豈不是與天道相違?」
「老祖恕罪!老祖創宗不易,弟子等不敢懈怠,惟求老祖見憐宗門眾弟子,早日復活護佑宗門。」柳正帶頭伏拜在地,眾長老也跟著哀求不斷。
血魂老祖目光掃過全場,看著那些昏迷未醒的孩子,眼神漸漸變得溫柔。
「救活這些孩子吧!」
老祖說完,輕嘆了一聲:「生不由我,死不由我!你們好之為之。」
言畢轉身沒入水晶球,光芒漸漸暗淡,須臾水晶球又回到了原本幽幽的狀態。
眾弟子俱面面相覷,大家都在悄聲議論,到底成功了沒有?柳正耳靈,聞言回首微微一笑說:「成了,大家救人吧。」
柳正此時心中暗暗竊喜,沒想到老祖竟是這態度,還真幸虧希任的建議。
這樣一來,祖師堂不但不會降罪,下宗此番改動,反而有功。當然,這功嘛,自然是記在他這個宗主的頭上。
接下來,就是親自將陰神水晶球送回上宗去,上宗必定會讓自己把今天的經驗,傳授給其他下宗。
如此一來,老祖真正復活之日,搞不好自己就是上宗宗主了。再不濟,這個下宗宗主之位,也是鐵打鐵穩固了。哈哈.……
「救人!救人!」
這一刻,柳宗主比游珞和希任還積極,他大聲地下達命令,丹藥和靈力算什麼,都給我大膽的用!用到位,務必將所有人,全部都救活!
頓時,現場忙亂一片。
游珞第一時間,衝到奄奄一息的張東陽身邊,準備出手救治。
希任微微一笑,拍著他肩膀說:「游長老放心!有我在呢,還輪不到你的,死不了。」
喲呵!這還搶上了.……游珞搔搔腦殼,話說,這徒弟好像是我的呀!
不過說歸說,有希任這等靈虛境出手,自然是比他游洛更強。
一炷香時間后,張東陽幽幽醒來,見身邊圍著游珞和希任大長老,脫口就問:「我還沒死呀?」
「臭小子!我老希不答應,哪個閻王敢收你?」
希任立搓搓手,憐愛地摸了摸他的頭,繼續說道:「此前我問你是否願意一死,其實是試探你來著,有我在,你能死得了嗎?
卧槽,這老黑子還真狠吶!
張東陽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不過嘴上卻是說:「謝謝掌律大長老!」
話說這人情世故嘛,多少還是得懂一點,行走江湖才不會吃虧。
希任其實心裡也挺納悶的,這小子昨晚剛受了重傷,今天又被自己插了一刀,咋就醒得這麼快呢?
從他的血氣運行狀況來看,絲毫不像受過重傷之人,真是奇了怪哉!
倒是游珞一點也不出奇,張東陽身上的蹊蹺,肯定大不簡單。
只不過心中雖然如此想法,卻也多少有些不放心,愣是給張東陽又餵了幾顆丹藥,這才放心走開去幫其他人。
轉眼,大夥一忙就是一下午,直到暮色降臨,才算是將所有人,都給救活回來。
陸陸續續,童男童女都被眾弟子送回宗門療養,等待抹去此間記憶,送回各自家鄉。
原本計劃好下午前往傳送祭壇返鄉的張東陽,因為今日再度受傷,加之祭禮改變后,長老們的收尾工作更多,故而也被耽擱下來。
眾弟子見到張東陽宛若無事,一晚上都在幫助大家安置童男童女,心中各自暗暗稱奇,頗有些懷疑希任大長老的那一刀,是不是施了障眼法?
到了第二天早上,宗門眾弟子之間,突然紛傳出兩個消息。
一個是祭禮上誤了軌儀的,原來是青衣派的一名弟子,據說他在祭禮前夜做了閹瓚事,又恰好執行軌儀時,不小心割傷自己的手。如今正跪在議事堂,接受宗門處罰。
一個是今天早上剛剛出關的黑衣派金漸師兄,聽說師弟金元被一山下小子打敗,並且導致其受罰閉關,當即決定為金元討回公道,向張東陽發出了玉露台挑戰書。
血魂宗有規定,弟子之間有糾紛,不得私下鬥毆,但可以在長老的監督下,到玉露台比武解決。
游佳急匆匆找到張東陽,勸他不要應戰,說反正你已決定要回安龍大陸,不如讓師父趁早將你送走。那金漸師兄非常不好相與,他在下宗弟子中排名第七,比起金元,更加豪橫得很。
張東陽不禁一陣苦笑,沒想到自己只是來搭個渡船,卻在血魂宗牽惹出這麼多事來。
他心中暗想,游師姐說的確實也有道理,自己完全沒有必要應戰。
聖人曾曰:彼惡敢擋我哉!此匹夫之勇。
這種沒有意義的爭鬥,並不會讓生活變得順利,只會讓人生越來越充滿戾氣,將自己拖進麻煩的泥潭。
當下,兩人出了住處,往宗門議事堂方向而行,想去找師父游洛。
走過長長的走廊,忽然見那不遠處聚集著很多弟子,喧嘩之聲不斷。
兩人正想避開,有眼尖的青衣派弟子已看到張東陽出現,幾個同門師兄弟跑過來,七嘴八舌就說起喧嘩的原因。
原來,金漸挑戰張東陽一事,有人坐莊下了盤口,一比十的賠率賭張東陽必輸。
這種小賭怡情之事,宗門向來沒加禁止,權當是弟子之間的娛樂。
其實在軍營中,張東陽也常見此事,只不過生性不喜賭的他,就不湊熱鬧罷了。
不賭,便為贏不是?
所以,此刻對於什麼一比十,張東陽.根本就不在乎。反正,他已打定主意,不惹事。
但這種念頭,也僅僅是張東陽才有。
剛剛湊過來的幾位師兄,看著那堆成小山堆般的靈石,心裡就像貓抓一樣,不斷地慫恿張東陽應戰。
「張師弟,為師門爭光,我們看好你喲!加油。」
「張師弟,你不會連應戰都不敢吧?昨天敢打金元,今天就不敢打金漸啦?」
「張師弟,應戰吧!我們幾個湊了五枚靈石賭你贏,贏了都歸你。」
剛剛走去看個究竟的游佳恰好回來,剛好聽到這些話,不由怒道:「你們幾個算盤倒是打得好,剛剛在那邊下注一百枚買師弟輸算咋回事呢?要不要臉的,還為師門爭光了.……有這麼欺負師弟的么?」
張東陽對著游佳笑了笑說:「師姐,不礙事的,反正我也不打算應戰。」
說完,也不管幾個羞紅臉的師兄尷尬地杵在那裡,轉身就走。
「站住!」
隨著一聲斷喝傳來,眾人視線彙集之處,有幾位器宇軒昂的青年,正傲然從廣場那頭走來。
走在中間的那一位,相貌尤為英俊,神采奕奕,濃眉之間帶有幾分得意之色。
「金漸師兄來了.……」喧嘩的人群有些躁動。
聽到眾人的歡呼驚嘆,金漸神色似乎更為驕傲。他抬了抬下巴,環顧一周,向眾人微笑示意,很快就走到張東陽面前,上下打量,須臾眉頭輕皺,露出絲絲不解。
金漸完全沒想到,就面前這麼個一眼望去便知其身無半點靈氣的山下小子,貌似弱雞的黝黑少年,竟然也值得師父將他從閉關中提前喚出?
他甚至有些懷疑,金濤師叔與金元的所謂落敗,只不過是師父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你就是新來的青衣派小師弟?」
張東陽點了點頭,雙手抱拳對金漸行禮,神色豁然說:「承蒙金師兄看得起我,你的挑戰,我就不接了。師弟急於返鄉,來日若有機會,再向師兄請教。」
金漸見他禮節周全,語氣神態不卑不亢,頓時心生好感,只是身負師命,不得不繼續求戰。當下便換了溫和語氣說:「張師弟大可放心,就當是一場切磋吧,我不會傷你太重。再說玉露台比武,有長老監督,誰也不敢下狠手打死同門。」
言下之意,就是打殘你而已,死是死不了的。張東陽不禁眉頭一挑,但還是壓下怒意。
「還請師兄見諒!師弟我這次出門,已拖延太多時間了,實在抱歉!」
金漸見其毫無戰意,不禁有些輕蔑。
正想在出言相激,抬頭見一眾長老從議事堂魚貫而出,望向這邊。眾人肅然停止說話,垂手站定等候。
游珞走過來,將張東陽扯到一邊,滿臉寫滿心事,看著少年沉默了半晌。
「師父有個不情之請,你先聽聽,再考慮是否答應。」
「事情你應該也有所聽說,昨日祭禮誤了軌儀的,是咱們青衣派一弟子。若按門規,當廢去靈脈逐出宗門……
「可憐這個山下王朝的忠良之遺孤,一旦被廢去靈脈,那必然是生不如死了。」
游珞說著突然揉了揉臉,像是要揉去為難的表情。
張東陽一頭霧水,不知師父為何說話吞吞吐吐,這事與自己有關係?
「他娘的,剛才議事時,金波長老竟提了一個折中方案,說你若是願意應戰,該弟子可降一級處罰,只逐出宗門,不廢靈脈。沒想到的是,所有長老都同意了這個提議。青衣長老想救人自是不用說,只是不知那幾隻黑衣老狐狸,葫蘆里賣什麼葯……」
話說到這裡,其實少年已經明白,肯定是金濤心中懷恨,想借金漸的手來報仇罷了。
「師父放心!我應戰。」張東陽不等游珞繼續說完,斬釘截鐵的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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