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七香談笑
朱神通引著上華卿與屈瑤進入大堂裡面如同一個大雜院,院落十分寬廣,中間是迎賓房,兩側偏房,樣式十分普通,毫無特色。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上華少俠,這幾年你的功力進步迅速啊,老朽佩服。」
待上華卿與屈瑤落座,朱神通端起茶杯,回想上華卿之前的表現,不由得感嘆到,
「我們這些老骨頭,終究還是老了啊,也是時候該退下去,留給你們這些年輕人了。」
「朱長老說笑了卿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朱長老承讓了。」
「話不能這麼說,你練『履霜破冰掌』都沒用,便輕易彈開了我的『排雲掌』,這恐怕不是我承讓你便能做到的。」
「那晚輩就承朱長老的稱讚了。」
「上華少俠客氣了,不過老朽最好奇的還是上華少俠徒弟,這位姑娘如此清秀,而你的年齡也不過二十又五,便已經有了徒弟了,老朽佩服,」
朱神通看了看屈瑤,他還是覺得上華卿與屈瑤更像是一對夫妻,而且,上華卿收徒,這可是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畢竟武林中的上華卿,口碑好壞參半。
「長老見笑了,瑤兒是卿在登州偶然收的徒,機緣巧合,加上屬實有緣,瑤兒便拜我為師了。」
「原來如此,」
朱神通見上華卿並不願多提有關屈瑤的事,便順著上華卿說去登州一事,挑開話題,
「說起登州,當時聽聞你在開封教訓了完顏家的人就銷聲匿跡了,不想後來在終南山又出現了你的消息,你一出現便是一個大消息,每一次都是令人震驚啊。」
「長老見笑了,晚輩不過是行武林俠士該行之事罷了,卿無畏於天地該行之事必行之。」
「不愧是太宇幽劍——上華卿,哈哈哈哈,不受拘束,不受控制便是你上華少俠最大的特點,老朽十分佩服你的這種性格,」
朱神通眼中有一些光暈,他一直對上華卿的行事風格十分感興,不只是他,武林中有此想法的人不佔少數,
「老朽要是再年輕個二三十載,也要跟你一樣闖天下救助百姓於水火,行自己所欲之事。」
「算了,世間有晚輩這一個上華卿便夠折騰了,再多上幾個,武林還怎麼消停?」
「哈哈哈哈,說得好,世間只有一個上華卿,也只有你這個一人能叫上華卿,除了你,也沒幾個人敢連續與金皇室與蒙古皇室作對了。」
「這麼說晚輩的事已經傳開了?」
「那是自然,你連續讓完顏烈,完顏宗,蒙古四皇子吃虧,中原各地傳得沸沸揚揚,自從你讓完顏烈差點死了一次,他逃到延安府衙至今不敢出來,哈哈哈哈。」
「卿走運罷了,沒想到對這完顏烈效果如此深透啊,那他還敢作惡?」
上華卿不想自己既然對完顏烈威懾這麼大,那納蘭裘怎麼還如此放肆。
「你聽誰說的?」
「怎麼了?」
「自從你那次以後,完顏烈一到延安府,閉門不出,如同與外界切斷聯繫一般,這段時間根本就沒聽說過他在發展勢力。」
「如此嗎?那長老可知道坊州城的事?」
上華卿感到難以置信。
「坊州城,好久沒去過了,聽說那裡的人三四年前被一夥山賊給控制了。」
「我們從坊州來的,剿滅了那一夥山賊,這貨山賊全是金人,頭子便是晚宴烈的爪牙,近些時候來投奔完顏烈了。」
「竟有此事?沒想到這完顏烈還在發展勢力,」
朱神通也頗為詫異,沒想到,完顏烈足不出戶也能禍亂四方,
「不過你說你門澆滅了那伙山賊?」
「不錯,我與瑤兒一起,剿滅了山賊,一個不留的殺了,還把山寨燒了,頭子的手被我砍了,人也被我閹了。」
「這可不像是你的作風,你要說誰老朽都信,但是說你上華卿,手段如此殘忍,老朽真不信。」
「是真的,再過些時日,消息應該也出來了。」
「這貨山賊究竟做了些什麼,能讓你都大開殺戒?」
「他們弄得整個坊州烏煙瘴氣,民不聊生,寸草不生,顆粒無收,路上全是餓殍,屍橫遍野,甚至人食人,打劫過路人才能勉強維生,還將坊州所有女性作為他們的玩物輪流行樂,百般羞辱玷污,每個山賊都玩膩了便殺了她們,在水裡放的全是合歡散,迫使女人與他們作樂,連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上華卿越說越激動,彷彿那些畫面仍在他眼前浮現。
「什麼,竟有此事,簡直不是人乾的,這種泯滅人性的事他們也幹得出來!」
朱神通拍案而起,破聲大罵,雙手緊握。
「朱長老若是你看到我們初到坊州城時,百姓面黃肌瘦的狀況,毫無生氣的眼神,山寨里女人們,絕望麻木的神情,對男人的恐懼你也會忍不住出手。」
「不必多言,老朽明白了,單單隻是聽你這般說,老朽便已經怒髮衝冠了,也難怪連你都會下如此殺手,」
朱神通平復了自己的心境,這樣的事,這樣泯滅人性的事,人神共憤是每一個有血有肉的熱血俠士都會感到憤怒的。
「所以,卿師徒兩人此次前來,便是來再給完顏烈一個教訓的,若他不是皇室成員,要不是我不願與皇室有過多糾葛,他早已經被我碎屍萬段了!」
「原來如此,這完顏烈真是可惡至極死有餘辜,」
朱神通明白了上華卿的經過,也明白了上華卿的想法,
「上華少俠也莫太過生氣了,這些渣渣不值得。」
「正是如此,」上華卿挑開話題,「其實卿此次前來還有一件事。」
「哦?有老朽能幫忙的嗎?」
「瑤兒的劍斷了,卿想與她在鑄劍山莊尋一把適合她的好劍,要不我晚輩也難以繼續教她劍法了,待解決完顏烈,我們便去。」
「上華少俠考慮的周全啊,也正好這賊子在延安府,哈哈哈哈。」
「正是如此,想到朱長老也在延安府,所以前來拜訪,哪裡知道朱長老一上來便如此熱情。」
「哈哈哈哈,是老夫的疏忽了,畢竟你的行蹤確實難以估摸,誰能想到你會來此地,就如同誰能想到你去了登州又去了全真,畢竟你最近名聲大噪,冒名者數不勝數。」
「原來如此,那倒還是晚輩自己給自己惹得麻煩了。」
「確實如此,不過,不這樣也就不是你上華卿了,哈哈哈哈。」
說完上華卿也一起哈哈大笑起來,兩個人繼續敘舊,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